五天后,付蘅的哥哥与母亲终于从靖州赶到了程曦家里。
正如程曦所料,她表现出愿意为付蘅撑腰,支持她和离的态度,付蘅的哥哥和娘亲便也顺着程曦的话说,愿意给付蘅做主和离。
程曦说道:“吕家害的蘅姐这么惨,我们可不能轻易放过他了,嫁妆单子有带过来吗?让他们把东西一样不差的还回来,另外还要赔偿蘅姐的损失。”
付氏母子二人脸色有些尴尬,付蘅娘亲道:“带过来了,带过来了。”
程曦觉得有些古怪,便道:“哦?那给我看看吧。”
“这……”付蘅娘亲有些不情愿,可看到程曦坚定的眼神,最后还是不得不屈服,从包袱里找出一张薄薄的红纸片,递给了丫鬟。
程曦从丫鬟手里接过纸片,展开一看,不由无语了,难怪二人会感到尴尬,就这份嫁妆,说是官家小姐的,谁信?
便是那稍微有钱点的商贾,置办的东西也比这份嫁妆体面,上面居然连一件泥金彩漆的物事都没有,现在哪个官家小姐出嫁,家里不是恨不得放上整套的泥金彩漆箱笼和家具啊。
更别说陪嫁的铺面和庄子,都只是意思意思的各放了一套。
这样一份嫁妆,难怪付蘅嫁过去以后,处境这么艰难,她以前还觉得奇怪,好歹是个官家小姐,吕家怎么就敢这么欺负人?却原来是付家助纣为虐啊。
付大哥轻咳一声,说道:“小妹嫁的时候,正是我爹谋官之时,家里的银钱都花的差不多了,我也知道,当时是委屈了小妹,可家里情况就是如此,只能寄希望于以后慢慢补偿了。”
程曦嗤笑一声,后来也没见他们补偿啊,还借着付蘅的名头,从吕家捞了不少好处。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程曦又只是个外人,她也没有立场说什么。
只是刚刚那一声嗤笑,已经足够让母子二人羞愧的地下了头。
既然已经决定和离,程曦也不想再浪费时间,第二天,便与他们一同去了吕家。
吕家显然也早有预料,程曦既然已经把付蘅接走,就断不会让她再回来,所以他们也防着程曦回咬他们一口。
等程曦一行到时,发现吕家不仅守卫严了许多,还有个陌生的中年男子陪伴在吕明岩左右。
那中年男子颌下无须,眼神精明,气质干练,一看就是在大宅院里历练过的,程曦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付大哥上前一步,对吕明岩说道:“姓吕的,当初你口口声声说会对我小妹好,让我家把小妹下嫁给你,这才过了多久?三年不到,我小妹就被你家折磨得人鬼不像了,你对得起我小妹,对得起我家吗?”
吕明岩嗤笑道:“付蕴,别说得那么好听,当初你家为什么把付蘅嫁给我这一界商贾,你道世人都不清楚吗?这几年,你们父子从我家也捞了不少吧,现在倒来这套。”
“我不和你争辩这些有的没的,公道自在人心,我小妹快被你家害瘫痪了,我是再不敢让她呆在你家了,今日,我就是来给你们和离的,你把我小妹的嫁妆还来,再给她赔偿后续治疗和生活等费用,从今往后,一刀两断吧。”
程曦在一旁补充道:“还有把疏使下毒和动手之人抓起来。”
“你可说清楚了,我家从来没有害过付蘅,她中毒一事,是她脾气不好,动辄打骂丫鬟,被人报复了,人我已经抓起来了,你们要就带走。
还有,以为你们付蘅是什么宝贝蛋儿吗?一个进门三年都不会下蛋的母鸡,以为我吕家会稀罕?要走可以,没有和离,我给她一纸休书,让她麻利的滚。”吕明岩的娘一如传言中的刻薄,让程曦都皱起了眉。
“笑话,你现在倒想赖得一干二净了,我小妹可是把全部经过都说了,你们想害她瘫痪,良心被狗吃了,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我做得出来。
你说你们毫不知情,怎么?你家大夫人都中毒了,天天在床上躺着,你们做主子的不知道?不会请个大夫看看?还赖丫鬟,可笑。”
吕明岩反驳道:“付蘅恨我入骨,她肯定会这样说了,自打红梅产子后,她就一直在闹脾气,人又懒,每天都躺床上不愿下来,谁知道她是不是中毒了。”
一旁的中年男子帮腔道:“付娘子是怎么中毒的,双方各执一词,现在也不好评论,我是付小娘子不敬翁姑,且三年无所出,却是明晃晃的事实,吕家要是这样还要求和离,那就实属欺负人了。”
程曦皱眉,问道:“你是谁?”
中年男子朝她躬身一礼,道:“我乃大皇子府上的管家,大皇子听到有不平事,专派我来管一管。”
程曦恍然大悟,她就说之前的时候,吕家分明一副害怕他们找茬的样子,今天却如此理直气壮,原来找了靠山。
只不过大皇子可不好靠上,也不知他们付出了多少,倒是小看吕家了,还真有些断尾求生的魄力。
其实吕家走这一步也很心疼,可是想到程曦背后的景祺泽,他们不怕与付蘅和离,却怕事后景祺泽报复。
大皇子这条线,原本他们是搭不上的,只是他们一向有讨好大皇子门下一个幕僚,当日也是上门求幕僚帮个忙,没想被大皇子听到一嘴, 因着与吕家做对之人背后站的是景祺泽,大皇子这才感了兴趣,派了个管家来处理这事。
为此,吕家付出了几乎一半的家财,和家中两个长得好的小姐。
不过想想,要是没有靠上大皇子,以后惨遭景祺泽报复,可能连一片瓦片都留不下来,那还不如拿来讨好大皇子,还多了一条出路呢。
“怎么?,你家大皇子还管别人夫妻之间的事?”辰溪讽刺道,她现在实在没有耐心,与这人虚与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