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
鳄战脑袋一歪,有些诧异地看着凌霄。
公子好像没有生气?
这就对了嘛!
这造化虽好,你也得有命去夺啊。
眼下这件魔宝凶威,绝非一个十八少年所能抵御。
我承认公子你是很强,手段颇多,但你真想拿走这宝,十成要死。
不过,表演是几个意思?
“没事!就是看你们装逼!赶紧开始吧。”
凌霄挥了挥手,抹了把嘴角的血迹,转身走到大殿一角,安静盘坐了下来。
而感觉到他周身散出的萎靡气息,那祖鳄神魂倒也不再看他。
一个人族蝼蚁,还是个少年,在他这阵法之中,挥手可诛。
方才他仅仅一缕威势,就险些将其原地镇杀。
若非鳄战血脉特殊,可帮他了却宏愿,或许他早已动手将这人族给诛了。
如今他还活着,不过是因为,祖鳄神识并不想叫鳄战抵触于他。
虽说这一千年,他已用仙源炼化这魔铠部分魔意。
可就像凌霄看到的那般,他这缕魂识,怕是坚持不了太久了。
如今他本体无法降临,一旦神魂散了,这魔铠若是出世,古神怕是会将他…抽筋剥皮下锅的。
只是!!
这天鳄先祖本体究竟死没死,凌霄并不知晓。
因此今日,他就算要杀鳄战以及这道神魂,也绝不能施展天魔之力。
甚至不能动用与天魔有关的一切力量,而且…还要顺其自然。
凌霄嘴角突然扬起一抹笑意,先祖啊,你方才吓我那一下,都给我吓懵了。
我这道心不稳,灵力虚浮,被魔意侵蚀,是不是很顺理成章了?
“战儿!你来此处…”
古阵之中,祖鳄残魂看向鳄战,眼眸中带着一缕欣慰。
天佑我族啊!
在我此魂即将消散之际,竟有后辈觉醒了洪荒血脉,来到了此处。
如此,方才不至于叫我负了古神厚爱!
“先祖,我来此是想收取这阵中仙源,好突破修为,为族报仇!”
鳄战狠狠咬牙,脑海中一张妖娆绝世的面孔渐渐浮现。
哪怕恨了她三百年,此时鳄战心底依旧有一丝丝的…痛楚。
或许,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哦?这缕仙源乃是镇压魔宝的关键所在,若是被你收取,这魔物怕是就再难封印了。”
祖鳄神魂叹了口气,若是这仙源完整,他倒也能借助其中仙力,将这魔宝彻底封印。
可偏偏,当初鳄逆放入阵中的,是一道残缺的仙源。
当然,如果此时凌霄走入阵中,这祖魂定也能察觉到前者体内的仙源气息。
可惜,这阵本就是一道封印,就算他的神魂感知,也被隔绝于一阵之中。
因此,他只看到凌霄是个人族少年,却连他的境界都不曾感觉清楚。
“这可如何是好?”
鳄战足足愣了半晌,方才有些惊慌地看向眼前的先祖。
没有仙源,空有血脉,他要修炼到何年何月,方才能追赶上紫嫣那个女人的脚步?
“我这道魂识,也已到了崩碎边缘,所以现在,只能冒险一搏了。”
祖鳄神魂突然转头,神色凝重地看向鳄战。
“战儿,你既觉醒了我族祖脉,想必应该能与我这道魂体完美契合,现在…”
“我…淦?先祖…你不会是想夺舍我吧?”
鳄战身躯一颤,有些恐惧地惊呼道。
“我夺舍你个锤子,本尊还没死呢!”
祖鳄神魂足足愣了数息,方才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鳄战一眼。
这小子,天赋不错,可怎么看上去,有点智障的感觉?
“啊?啊!是哦!先祖未死,又怎会夺舍我一个凡体俗躯。”
鳄战心底轻松了口气,只是眼眸中却残存着一丝畏惧。
“可,先祖方才说…”
“我以神魂,掌控你的肉身,就可以施展部分手段,否则以你的实力,就算融合了仙源,也很难真正封印此铠。”
祖鳄神魂摇头苦笑,而鳄战眼眸却陡然一凝。
这他…说了半天,还不是要夺舍我?
“先祖?怎么个掌控法?”
“你敞开魂海,叫我进去便好了,等到我彻底将此铠封印,再将肉身归还于你。”
祖鳄神魂平静一语,而鳄战脸上却明显有些犹豫。
“战儿?你不信我?”
“先祖!我怎么会不信你!不过…你看,我这肉身不过神王层次,您神魂如此恐怖,这万一…”
其实,倒也不怪鳄战此时犹豫,毕竟三百年前,他也曾将生命交给最信任的人手中。
可迎接他的,却是一场炼狱般的梦魇。
这魔宝出不出世,他其实一点也不在意,什么仙族古神,距离他实在太过遥远。
他只想融合仙源,离开此地,努力修行。
终有一日,他要站在紫嫣面前,问一问她,可曾后悔。
“哼!就算将此铠魔意封印,这件宝物的品阶也堪称天地绝顶!到时候你穿在身上,这下界之地,神帝无人可破。”
祖鳄神魂冷哼一声,语气愤恨地道,“当然,我这道神魂中,也有诸多九天绝学,到时候一并给你留在魂海之中。”
“啊?这…好吧!先祖,那我便为了天鳄一族,冒此凶险!”
鳄战咬了咬牙,最终下定了决心。
造化与凶险并存,这个道理他懂。
如果…他真能得到这两件造化,区区一个紫嫣,还不是挥手可杀?
凌霄公子,你不介意的吧?
等我杀了紫嫣,报了血仇,再把此铠送你,如何?
“敞开神魂吧!”
祖鳄神魂轻叹了口气,可就在他魂体掠出古阵,欲要朝着鳄战掠去时,在那古殿边缘,突然传来一声凄厉嘶吼。
“吼!啊!!杀!!杀!!”
“轰!”
古殿之中,原本平静的魔意突然掀起万丈涟漪。
层层叠叠的魔气,如海浪席卷,奋力地拍打在那阵法之上。
鳄战两人脸色同时一愣,转而看向那魔气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