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涌泉相报?”
这句话,梦鸢倒是听过。
可为何看此时凌霄脸上的笑意,她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怎么,你不同意?要不我将你再送回去?”
凌霄眉头轻挑,故意威胁道。
而梦鸢的脸上顿时闪过一抹恼怒,明知他是故意欺负自己,可还是有些紧张。
“那…那你想要我怎么报答?”
“我不都说了么?涌泉相抱啊。”
凌霄淡然一笑,而梦鸢则是鼓足了的勇气,突然踮起脚尖,轻轻印在了凌霄唇上。
“这样可以了么?”
“不够。”
凌霄脸色一愣,又见梦鸢俏脸通红,羞恼至极,方才摇头笑道,“不逗你了,母亲呢?”
“伯…伯母在人皇宫,今日诸位长老好像是找伯母有要事商量,不过…”
梦鸢欲言又止,突然轻叹了口气,“这几日,伯母心情似乎有些低落。”
“是么?”
凌霄眼眸微凝,周身一缕寒意流转,连虚空都有些冻结的迹象。
“凌…凌霄,你不要乱来,这里是轩辕族,并非其他古族可比,我听说…”
以梦鸢对凌霄的了解,怕是一旦有人招惹了轩辕月,今日这北帝城,定会陷入一片混乱。
这家伙虽残忍无情,可对于亲人道侣倒是极其关心偏护。
之前在圣州之上,梦鸢就已看到了他对于凌天的庇护。
而这,也是梦鸢对凌霄改变看法的关键。
哪怕他是魔,大魔,乱世之魔,可他心底仍旧有所底线,有所执念。
或许,他也是身不由己吧?
如今九天,仙神为尊,对魔斩尽杀绝。
而一旦他暴露了身份,便是举世皆敌,天地不容!
莫名的,梦鸢有些心疼。
以苍生为棋,步步谨慎,这样的仙途…一定很累吧?
“如何?难不成,这轩辕一族还敢对我出手?”
凌霄不屑一笑,一把握住梦鸢的玉手,朝着那人皇宫的方向大步行去。
此时他能看到,梦鸢身上的气运,已经达到了一万五千点,而她的境界,更是迈入了尊境一品。
九天玄体,推演万道。
这般体质,可是丝毫不弱于战小天等人的圣体神体。
一旦她迈入至尊一境,但凡是交手之人,功法破绽便会一目了然,轻易压制。
对于轩辕一族,凌霄心中并没有太多敬畏。
人皇封天,延续人族传承,此事的确是千古伟绩,令人震撼。
可自从轩辕一族被仙族镇压,这方古族便已丢了人皇风骨。
或者说,这种妥协,很大程度上削减了人族气运,导致无数人族道统依附界主殿,成了仙族走狗。
如果不是母亲轩辕月出身此族,或许现在的极北,已经乱了。
“不…不是,可…”
梦鸢皱着眉头,心中虽然担忧,可又不知该如何劝说凌霄。
毕竟,太古凌族的强势,如今她早已有了了解。
而此时,殿前广场,烟雾散尽。
一众轩辕子弟围拢在深坑之前,看着那被砸进地底的身影,眼眸狠狠一颤。
只见此时,轩辕玉墨身外白袍早已破碎,就连骨骼血肉也是一片模糊。
若非他身上还有一丝淡淡的生机流转,这般惨状…很可能就要被原地埋了。
“太可怕了吧?那个少年究竟是何来历?”
“不知道,看样子…应该是大有来头。”
“这还用你说?这个年纪能一掌拍碎轩辕玉墨的,放眼青苍也不足…千人吧。”
“嘶…我感觉你有点羞辱玉墨公子的意思,但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人群之中,议论四起。
而轩辕玉墨的身躯则是哆嗦了一下,嘴边的血渍,无疑更大了一些。
人皇殿,这座古殿,乃是轩辕一族圣殿。
其中布置,并非是世俗宗门的金壁玉柱,而是一尊人皇圣像。
而在那圣像之前,一众轩辕族长老正襟危坐,神色各有不同。
其中轩辕月一袭红袍,黛眉紧锁。
“霁尘的意思,是如今大半蛮族都有出世征伐的念头?”
“不错!族主,我轩辕一族被人皇镇压已有十万年,这些蛮族皆臣服于我人皇帝脉,与我族共经磨难,在这严寒荒漠中坚守十万年…”
在那一众长老身前,一位白衣俊朗的青年负手而立,模样冷峻。
此时他的身上,有一缕血气浮沉,浩瀚无尽,给人一种极其深邃的压迫之感。
轩辕霁尘,轩辕一族真正屹立巅峰的当代妖孽。
虽说!
此人的天赋血脉,比轩辕未央差了一筹。
可,轩辕未央性情软弱,太过温和善良,难当大任。
因此,如今在很多长老眼中,轩辕霁尘方才是轩辕一族重新崛起的契机。
“族主!如若我轩辕一族再隐忍苟活,怕是很快就会失去蛮族敬畏。”
“放肆!!”
轩辕月冷喝一声,眸中血纹蔓延,头顶似有一轮血日,蕴含惊人的波动。
以轩辕月的天赋,一旦脱离圣州桎梏,修为很快就迈入了圣境层次。
三百年的压制,一朝突破,那般异像堪称骇人至极。
也正因如此,她才能稳坐轩辕族主之位,否则,一个废物如何能令人信服?
甚至就算轩辕未央与轩辕霁尘,在血脉天赋上也被轩辕月稳压一头。
“族主息怒,霁尘年轻气盛,说话未免有些不知分寸。”
见轩辕月盛怒,长老席中顿时传来一道苍老声音。
只见一位头发花白,身着墨衣的老者摇头喟叹,一脸的道貌岸然。
“不过,老朽倒是觉得,霁尘所言,也不无道理。”
“六长老,你不会不知晓我轩辕一族镇守此地的意义吧?”
轩辕月眸光冷冽,心底却有些感慨。
以她与凌族的关系,这些当代长老向来不敢公然忤逆。
很明显,今日无论是轩辕霁尘还是这位六长老,背后都是有人在撑腰。
具体是谁,轩辕月并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