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还是没有放松警惕。
晏休将撑在桌上的手收回来,双手环胸直起身子靠在身后的椅背上,他的表情很是微妙,似乎是有什么想说的东西,却被他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魈不在这里,他在外面。”
“外面?”
旅行者不知想到了什么,听着晏休语焉不详的这句话陷入了沉思。
就如同今天的既视感一样,晏休的这句话里也充斥着满满的奇怪。
外面?
哪个外面?酒馆外面吗?
这显然不可能,这家酒馆并没有动物无法入内的规律,上次晏休就顶着魈鸟团子大摇大摆的进来了。
那既然不是酒馆外面,这里还能有哪个外面呢?
旅行者紧紧皱着眉,晃了晃脑袋。
他可以感觉到,真相距离他已经不远了,只需要他找到关键的那把钥匙,就能轻松的推开真相的大门。
可问题也在这里,他对此毫无头绪,只有模模糊糊的即视感一直在提醒着他。
“几l位客人,你们的餐做好了,请慢用。”老板爽朗的声音打断了旅行者的乱成毛线团的思绪。
随着老板的话语,三份餐点被依次摆到了他们的面前。
晏休拿起一块被码放整齐的摆在碟子里的枣椰蜜糖,放到嘴边咬了一大口,细碎的糖渣和其中夹杂的坚果碎,随着他咬下去的动作扑簌簌的掉落在他的衣摆上。
满怀着期待的咬下一大口,下一刻晏休就只感觉到了嘴里的寡淡无味,他面无表情的加快了咀嚼的速度咽了下去。
晏休怏怏不乐的将被他咬了一口的枣椰蜜糖丢回桌子上:“没有味道。”
旅行者闻言也不再犹豫,他拿起自己面前的椰炭饼,在蘸料中蘸了一下后送入嘴里,稍微用力的咀嚼了几l下后,旅行者也放下了手中的食物。
“味道还不错。”
和晏休所感受到的不一样,旅行者所吃到的是有味道的食物。
晏休心知这究竟是为什么,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而虚假的东西根本没有办法蒙蔽他的感知,所以他吃不到这些东西的味道。
之前的糖果之所以会有味道,是因为他在现实中已经吃过一次了,而那个
味道是真实存在的。
而且……“这个味道我绝对已经吃过了。”
“怎么会这样?晏休吃到的是没有味道的,但旅行者却感觉自己已经吃过不止一次了,唔……这次是味觉上的既视感吗?”
旅行者肃着脸摇了摇头,不知是在否认什么:“可能不是味觉上的既视感,而是这种尝试我察觉到不对劲后,就已经做过了。”
派蒙也好似想起了些什么一般:“你这么一说,我也总觉得这家酒馆我们好像已经来过很多次了,但明明我们都不是常客,要不我们再出去试试看?”
从酒馆里出来,外面的天空里已经铺满了暖融融的橙红色晚霞,但看在晏休的眼里,却丝毫感觉不到暖意。
他们一行人站在酒馆门外。
派蒙眼尖的看到了远处的长椅上,似乎坐着一个熟人。
“旅行者你们看,迪娜泽黛好像一个人坐在那边的长椅上。”
晏休和旅行者的视线顺着派蒙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不远处的长椅上,少女正安静又显得有些疲惫的坐在那里。
金发的旅行者侧头和晏休对视一眼:“走,过去看看。”
派蒙率先飞到迪娜泽黛的面前打招呼道:“好巧呀迪娜泽黛,我们又碰上了,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啊?”
迪娜泽黛这才抬起头来:“是你们呀,我刚刚遇上了些歹徒,好在有迪希雅在,把他们打跑了,后来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就坐到这边休息一下。”
晏休的眼神落在少女的眼睛上,对方所说的这一切,对他来说就仿佛是昨日的重演,而眼前的少女如今却被替换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或许……被少女如此虔诚信仰着的神明,已经悄悄的来保护她的信徒了。”
晏休这句话说的极轻极轻,刚一出口就飘散在风中,没有被任何人听见。
派蒙和旅行者已经忘记了,之前已经发生过的这件事。
听到迪娜泽黛这样说,派蒙紧张又担忧:“歹徒?须弥城怎么会有歹徒?你没受伤吧?”
迪娜泽黛摇头:“我没事。迪希雅的手臂受了点擦伤,不过也没有大碍。”
派蒙这才放下了心,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们俩没事就好!不过……我总感觉今天的迪娜泽黛好像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明明是你那么期待的花神诞祭。”
“没有啊,我一直都是这样的。过度的运动和情绪高亢容易使病情恶化。
况且,不管今天再怎么特殊,也只是「一天」而已,再度过不知道几l个一天,我的时间也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