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晏休说出那番话后,在回去的路上两人之间便再也没有说过话了,沉默蔓延开来却没有谁再次开口打破。
晏休带着散兵在小巷中穿梭,避免对方被留在璃月的愚人众碰上。
带着人一起回到帝君的小院,晏休刚推开门走进去,迎面就看到了坐在院子里喝茶的帝君和魈。
一时之间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晏休看着魈有些心虚,他总有种把外面的野猫偷偷带回家,结果碰上了家猫在暗处偷偷观察的感觉。
大概是晏休半晌没有动作,跟在他身后的散兵还在抬手戳他。
晏休努力控制住面部表情,争取不要被心里奇怪的幻视给影响到,然后故作镇定的走了进去让到一边露出身后跟着的人。
坐在院子里的那两位没有出声,散兵则是乖乖的转身把门给关好了以后才回过身朝着院子里的人轻轻点头打了个招呼。
晏休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正要开口给双方做介绍,却听到他的老父亲突然对他发起了背刺。
钟离:“这位是?你新交的朋友?”
晏休:!!爹你可快闭嘴吧!别拱火了!
一句话就让家猫和野猫一起盯着他不放,不愧是你岩王帝君!
晏休无语的扶额:“你们都盯着我做什么?”
散兵凉凉的声音响起,他语气抑扬顿挫充满了阴阳怪气的味道:“哦?原来你连我的存在都没有告诉他们吗?哼!还是说你觉得我的身份就这么见不得光?”
晏休干巴巴的笑着道:“怎么会?”
晏休看了眼身边的傲娇野猫又看了看院子里安静盯着他的沉默家猫,这一刻他完全感觉不到拥有猫猫的快乐只觉得头大。
没好气的拉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散兵走到桌边,给人倒了杯茶:“喝你的茶吧!看我热闹你很快乐吗?”
散兵拿起茶杯还不忘瞥一眼晏休,他的意思很明显是觉得很快乐。
晏休安顿好这一个又转头去看魈:“他就是我之前在稻妻的时候认识的那个傻人偶,魈你别管他,他就是性格恶劣喜欢看热闹。”
左边适时响起一声轻哼,晏休顿了顿接着说:“我答应过魈要告诉你的事,散兵也是当事人所以就带他一起回来了,正好我可以一次说清楚。”
魈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对这些事一向不会过于在意,因此对于晏休的解释他只是“嗯”了一声,表示他知道了。
钟离坐在晏休的对面笑着看他努力端水的样子:“既然如此,我也留下来听一听吧。”
晏休对此没什么意见,散兵闻言挑了挑眉:“我无所谓。”
晏休这才松懈下来,他端起茶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后说:“我和散兵所知道的事情以丹羽之死为分界线,我知道的是前半部分而散兵知道的是后半部分。”
“丹羽果然是死亡了吗?”散兵此前一直都有猜测但还是抱有一丝希望,这次终于从晏休这里得到了确认。
“抱歉,我发觉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没能救下他。”
晏休回想起那些事还是会情绪低落:“当时散兵离开踏鞴砂,我看稻妻的形势不太稳定所以想去找丹羽告别然后回璃月,等我找到丹羽所在的附近时只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冲进去的时候丹羽已经受伤奄奄一息……”
晏休的诉说还未说完,散兵却情绪激动的捏碎了手里的茶杯。
晏休吓了一跳,他连忙掰开散兵的手,却见本来应该是不会流血的人偶,他手掌上被碎片割伤的地方隐隐有血流出来。
晏休有点怀疑眼前的画面,他喃喃出声:“散兵,人偶…是会流血的吗?”
散兵随口给出了答案:“不会,人偶没有心也没有血肉,自然不会流血。”
晏休呆呆的重复了一遍,他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一般轻声道:“可是你…流血了,我想丹羽说的是对的。”
散兵抽回自己被晏休握住的手掌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明明我只是无心的人偶,怎么…可能……”
钟离和魈大概是见识比较多,对此都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钟离还朝着散兵伸出手:“介意让我看看吗?”
散兵没有反应,晏休见此推了推他,还在对方耳边悄悄说:“我爹很厉害的见多识广比我们知道的多多了,你快让他看看!”
散兵这才回过神来,怔怔的将手递出去。
钟离看了看散兵的伤口,先前被割破的地方已经快要愈合了,只能看到一丝丝血迹残留在人偶瓷白的手掌中,他捏着对方的手腕垂下眼仔细感受了一番。
“创造你的是那位雷神吧。”
明明应该是疑问的句式却被帝君说出了陈述的感觉,他一语道破了散兵最初的身世。
散兵迅速将手抽回来,像只炸了毛的猫似的警惕的盯着钟离看。
“不用这般警惕我,当初雷神用来制作你的材料很特殊,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都不奇怪,谁又能说的准无心的人偶最后会不会变得像真正的人类一般呢。”
晏休听了他爹的结论后艰难的总结了一下:“帝君的意思是…他会慢慢变的有血有肉,会像人类一样受伤就会流血?”
钟离点点头:“没错,这种转变与心脏无关,你既然与人类一样拥有喜怒哀乐又何必执着于胸腔里是否有一颗跳动的心脏呢?”
散兵瞳孔猛的收缩,他眼前浮现出了丹羽曾经对他说着类似的话得模样。
但…这是他自诞生以来就有的执念,他目前还有办法轻松的放下。
“等等!”散兵从思绪中脱离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猛的侧过身去看着晏休:“你刚刚说,帝君?”
晏休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给打的有点措手不及,他正要开口说点什么糊弄过去就听到散兵再次开口。
“他是那位岩王帝君摩拉克斯?你管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