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还不去做饭!这几天我还得白白养着你,而你却要去过好日子了。真神啊,我伊斯扎韦为什么总是狠不下心呢,太善良了!”
想通了这一切,伊斯扎韦很得意,却看到一双眼睛正注视自己,仿佛看透了那些龌龊心思,立刻感到了不安。还好,只是即将成为牧民媳妇的修女。不过一想到她还要白吃白喝自己好几天,心疼的感觉仍旧很明显。
洪涛并没让伊斯扎韦多等,几乎是用和捕鱼差不多的时间,把三匹不到10岁的伊犁马带了回来,接上忐忑不安的新娘子又匆匆忙忙的离开,一分钟都不想多等。
“比热斯……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新娘子跑了!兄弟,要是这样的话,我可不会退还马匹的,又不是我让她跑掉的。如果她以后得病死了,难道你也回来找我!”
可是四天之后,当伊斯扎韦一大早打开店门时,惊愕的发现本应该当新郎官的牧人却端端正正的坐在台阶上,就这一碗热茶大口大口嚼着干粮。
“没跑,好,弟弟满意……送你的!”洪涛裂开嘴无声的笑了笑,从旁边拿起个小包裹递给伊斯扎韦。
他当然不会是新郎官,半个也不是。把女人带回去之后克里木高兴坏了,又是新皮袄又是新靴子,还有全套的金银首饰。这让他很郁闷,当初这家伙见到自己时,可是半夜拿着刀子摸上门的,一见了女人就把老朋友给忘了。
既然人家有了媳妇,那自己也就别在跟前当电灯泡了,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于是收拾了下飞机小屋,做好长期离开的善后工作,辞别了新婚的克里木重新返回伊宁,准备为探索南疆做准备工作。
至于说这个女人安不安全,会不会暴露赛里木湖的位置,洪涛在带她去的路上考察了三天,觉得不太像怀着某种目的。
她在沿途并没刻意留下记号,夜里也没趁自己睡着有什么异常举动,只是随着山林越来越茂密掉过两次眼泪,人之常情嘛。
一旦抵达了这里那就真轮不上她做主了,克里木也不可能让她单独外出,基本就和外界失去去联系。非要说她能半夜杀了克里木逃跑吧,杀死洪涛信,只要心够狠就能做到,但一个人逃跑不太可能。
这个女人走山路的样子就说明她不擅长山区生活,把她扔到山林里更大可能迷路,如果谁都能随便翻山越岭,那不就谁都是牧民了。
“你……换马了?”看着包裹里一大坨奶酪,伊斯扎韦有点不详的预感,再看看拴在张平贵茶摊旁边的黑色高头大马和灰不拉几的驮马,预感更加强烈。
“弟弟娶媳妇,很好。马不够,我淘金挣钱,娶更年轻的!”看着伊斯扎韦满眼的不安,洪涛装的更起劲儿了。他就喜欢看别人被自己骗得团团转的表情,成就感嗷嗷高。
“那、那朱玛修女要的羊肉呢!”果然,伊斯扎韦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但又不甘心轻易失去这个带货的渠道,把红衣修女抬了出来。
“先探路,羊肉有,冬天没有,我去淘金!”洪涛头也没抬,继续啃着手里的干粮,说话时喷出了一大片碎屑。
“哦……你赶紧学学汉话,下次我给你找个更漂亮更年轻的汉人姑娘。”
犹如坐过山车一般,伊斯扎韦终于把心放到了肚子里。然后又有点气恼,来好几个月,这个牧民的汉话一点长进都没有,交流起来太费劲,还容易出现误会。
“南边,柯尔克孜姑娘好,在南边,我去找!”最后一口干粮塞进了嘴里,洪涛站起来把手往皮袄胸前摸了摸,用力指向南方。
“那边危险……很多野兽、很多强盗、有枪!”得,刚落在肚子里的心又提了起来,伊斯扎韦并不关心别人的死活,但这个牧人对自己还有用,最好能别去嘬死。
“我、有枪、有斧子、有好马,不怕!你带货,给钱,我去……”面对困难和危险,洪涛的表现是一如既往的大无畏,特意撩开斗篷展示了一下腰上别着的短斧和腿上插着的手枪。
“……你要去哪儿?”伊斯扎韦无奈的摇了摇头,想继续规劝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牧民自打出现在伊宁基地,就受到了好几拨人的关注。
有流民区的盗匪团伙,有专门收保护费的帮派,还有苦修会里的苦修士。目的自然也是不同的,盗匪是想拦路抢劫,帮派是想找机会讹诈,苦修士则是想搞清楚此人的来龙去脉。
但几个月过去了,无论盗匪、帮派还是苦修士没一个能达到目的。这个家伙只要出了基地,脱离救赎者控制区,钻进了山林,就和他名字的寓意雪豹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苦修士里也有当过牧民,甚至当过侦察兵的,但在荒野和山地中依旧毫无办法。就算白天能勉强缀在后面,通过痕迹追踪,只要一入夜就再也找不到人影了。谁也不敢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林中夜间赶路,只能作罢。
不过通过他行走的大概方向,苦修会判断这家伙和他弟弟应该在特克斯往南的天山山脉里放牧,那里曾经有个柯尔克孜族的自治县。再具体就没办法了,即便能跟到那边,只要进了山沟子一样还是找不到。地方太大,山林太密。
好在这家伙对救赎者没什么害处,也确实是个牧人。人能假装,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