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1年的冬季,对于救赎者而言比往年都冷。不是气温低而是心里凉,本来还算不错的局面突然急转直下,在短短两三个月时间里就变得有些不可收拾,捉襟见肘。
首先就是裁决者遭到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打击,或者称之为灭顶之灾。进攻白水城的近200名裁决者由于大队长莫罗兹的指挥失误,先是分兵去木尔扎特河谷堵截佑罗的三个小队全军覆没,进而佳木镇前进基地又遭到突袭。
不光死伤了十多名裁决者,所有通讯器材被毁,连带大队长莫罗兹和最后一点储备弹药全都在一夜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救赎者的官方解释是莫罗兹背叛了神灵,与反抗军里应外合,杀戮同僚劫走武器弹药叛逃了。
但南疆的裁决者们心里很明白,率领他们经历了大大小小无数次战斗的大队长绝不会叛变,即便他愿意出卖裁决者,反抗军也不会放过这个双手沾满了鲜血的刽子手。
可莫罗兹确实不见踪影,根据当晚基地里的卫兵描述,他也确实命令把武器弹药装车并亲自运送到前线去。。同时前线的指挥官也证实了,停止进攻的命令确实是大队长下达的,还是亲口。
面对如此扑朔迷离的剧情,不光远在伊宁的救赎者高层想不通,就连在前线作战的裁决者们也找不到头绪,而且他们也根本没时间再去琢磨这件事了。
就在莫罗兹带着武器弹药失踪的第四天,原本群龙无首且人心惶惶的前线裁决者们又遭到了反抗军犀利异常的反攻。
这次反攻的细节到底是什么情况没人能说情,因为遭遇反攻的5支裁决者小队全被歼灭了,没有一人活着回来,其中还包括负责北线进攻的一位中队长。
要不是南线的中队长一直都无法和北线取得联系,马上察觉到情况不妙并迅速后撤,他率领的4支小队恐怕也得遭遇同样的困境。
可是他最终也没逃脱厄运,六天后,还在佳木镇等待龟兹城援军和后勤补给的7个小队又在半夜遭到了突袭。
不知道敌人用了什么方法,居然人不知鬼不觉的突破了正面防线,杀死多一半哨兵,在大部分裁决者熟睡时展开了杀戮。
幸亏有两个小队没在镇子里扎营,接到呼救信号后拼死冲锋了两次无果,不得不驾车向东亡命狂奔,逃回龟兹城之后只剩下一辆全地形车和三辆摩托车,连伤员都算上只有寥寥数人。
驻守在龟兹城的中队长听了这几个人的描述,立刻后背发凉。这次进攻的反抗军不仅火力凶猛、行踪诡异,还装备了小型火炮。到底是火箭筒还是迫击炮没人说的清,但准头很高,裁决者的机枪火力点先后两次都被一炮端掉。
而这次进攻白水城,南疆的裁决者几乎全体出动,留守在龟兹城的只有四个小队,加上通讯员和伤兵也不足70人,能顶住此种强度的攻击吗?
这位中队长也是个狠人,只把战况发展简略的汇报给总部,就马上组织人手运送伤兵向梨城撤退。他自己则带领两个小队向北,钻进了独库公路南口。
他知道这么迷迷糊糊的跑回去肯定没好果子吃,可不管在狂野还是在城市废墟里和反抗军硬拼都占不到便宜,打算依仗这里的两座地堡守株待兔,摸一摸敌人的情况再说。
如果敌人没那么强,自己随时都能呼叫援兵,只需坚守两三天,梨城那边就会派来大部队,给敌人来个前后夹击,自己也能将功赎罪。
如果敌人真的很强,自己可以利用独库公路复杂的地形和严酷的气候条件继续向北撤,一旦达到雪线高度任何枪声、爆炸声都可能引发雪崩。到时候就不存在武器装备和战术优势了,全得靠运气,多少也有一半活下来的希望。
幸亏他当机立断跑的快,不到一天时间追兵就来到了龟兹城,发现人去城空之后没有继续向东追赶,却盯上北面的独库公路南口。
这位中队长最终还是没活下来,不是被雪崩砸死的,而是被半夜摸了岗哨,异常憋屈的被手榴弹炸残在地堡里。
至于说敌人是怎么偷偷爬上来的,他终于看明白了。那些从牙齿武装的脚趾头,每个人钢盔上都戴着夜视仪的士兵,百分之一千不是反抗军。
东亚联盟派遣地面部队偷偷潜入了南疆!这是他立刻想出来的结论,可惜永远也没法报告给总部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把匕首划开了自己的脖子。
不到半个月,救赎者辛辛苦苦折腾了大半年,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夺回来的战略重镇龟兹城宣告失守,被反抗军重新占领。
但事情并没就此结束,就在救赎者高层气急败坏的调集兵力向那拉提和梨城增兵,准备堵死独库公路中间出口,再从梨城向西发起反攻,重新夺回龟兹城时,又一个噩耗从楼兰传来。
反抗军的小分队突袭了西南联盟驻地,把那些在荒漠戈壁上纵横驰骋了半年多,最擅长小规模截杀反抗军的枪手打得屁滚尿流、死伤过半。
不到两天时间,西南联盟的残余部队就不得不快速收缩回阿尔金山脉,依靠隘口地形和堡垒进行防御,再也不敢轻易下山进入疆省。
当楼兰失守、西南联盟仓皇撤军的电报发回了救赎者基地,小楼里彻夜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