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刚才赶车老头话里话外的提醒了我两次,每次都欲言又止。车上除了咱们几个只有姓吕的是外人,老头要防着的也只能是他。”鼠哥终于放下了望远镜,但人还没打算从棚顶下来。
“他要是想抢咱们半路上下手更合适吧……”老虎使劲儿想了想,也没回忆出赶车老头用言语暗示过什么。当时他就坐在旁边,绝大部分对话都听见了,如果有不可能没听见。
这片棚户区虽然没有东边的路灯多、人口多,但看上去也不是太荒凉的地方,少一半房间里明显住着人,从大路下来的地方还有穿黑衣戴红袖箍别着手枪的人,从常理推论不太和逻辑。
“咱们初来乍到多一份小心没亏吃……笨猪,你拿长枪找个合适的位置盯着,我只要抬手摸后脑勺就开枪。。黄牛,西边应该没人,找个废墟把东XZ严实点。别图省事儿,那是咱保命的家伙,就算短时间拿不到也不能让别人捡了便宜。”鼠哥并没说老虎的推论有错,但依旧坚持自己的决定,说完就又举起望远镜向四周巡视。
“好嘞……知道了……”立刻有两个人应声钻进了棚屋。
“傻愣着干嘛,赶紧动动吧!鼠哥,等姓吕的来了还是我出面吧,您带兄弟们掠阵就成。”老虎也不再质疑,冲剩下的几个人一摆手把大家都赶进了棚屋,但他留在了外面,仰着头冲上面小声建议着。
“我说胡杨,你怎么越来越墨迹了呢。我啥大风大浪没见过,别以为到了京城就不灵了。和别的地方比起来,这里才是我家!”鼠哥再次放下望远镜,语气变得不耐烦起来。
“哦……你还说疆省是你家呢……”挨了一顿训老虎也踏实了,低头钻进了棚屋。但嘴里可没闲着,还在嘀嘀咕咕。
真不怪他话多,这大半年来不管走到哪儿鼠哥都说是他家。虽然每次遇到麻烦也顺利解决了,基本没怎么吃过亏,可他心里清楚,棚顶上那位习惯了满嘴跑火车,必须不能全信,尤其是关于家的话题。
胡杨,这个名字是不是有点耳熟?不是重名,也不是谐音,没错,被称作老虎的粗壮汉子就是曾经和洪涛在梨城一起弄死银狼帮骨干,又在赛里木湖偶遇,最终把迫击炮和炮弹带进救赎者基地的那个淘金客小首领。
黄牛、水蛇、小马、肥羊、瘦猴、懒狗、笨猪都是他手下的淘金客,既然都到齐了,那佑罗……或者说洪涛是不是也该露面了呢?
必须啊,蹲在棚顶上的鼠哥就是洪涛。胡杨几个人非要拥立他当带头大哥,总得起个名号吧。于是他就问了问各自的年龄,发现一个同岁的也没有,还一个相同生肖的没有,干脆就用十二生肖当绰号吧,省事儿还好记。
大概半年前,胡杨按照预先的计划设宴弄死了赛里木湖的裁决者,在事先商量好的地点等到了大闹救赎者总部的洪涛,就一起向东而去。
先是到了个叫阜康的城市,在那里见到了洪涛的小仓库。面对成箱的武器弹药和军用干粮罐头,原本还有些心虚的淘金客立马就佩服得五体投地,再也不怀疑这位大能人是吹牛了,下定决心跟着他去东亚联盟闯荡一番。
为了躲避救赎者设立在哈密一带的边防军,九个人先去附近找了几头骆驼,再把武器弹药和食物补给能装多少装多少,跟着洪涛踏上了东边的沙漠戈壁。历经千辛万苦,沿着中蒙边境线饶了一大圈才抵达JYG市。
原本是打算在这里搭乘运油火车继续向东,没想到刚靠近车站就被东亚联盟的士兵给抓了壮丁,不由分说全扔到了附近的机场去当劳工。吃饱穿暖没问题,每天的劳动量也不是很大,但就是不让离开,非得把机场改造完不可。
别看洪涛混蛋起来六亲不认,可是面对东亚联盟的正规军却秒怂了,带着胡杨他们老老实实的当上了苦力。
按照他的解释,杀了萨宾救赎者肯定不答应,西边是回不去了,要再把东亚联盟士兵杀了,就真成了流浪狗,为了将来考量只能先忍一忍。
这话也不能说完全不对,但洪涛还有个小心思没说,他想仔细留意下东亚联盟这么着急修复机场想干啥,是不是和进攻救赎者有关。
果不其然,修复机场的主力并不是流民,而是来自东亚联盟的正规军,或者叫工程兵。洪涛只和这些军人接近了两天,就知道他们大概来自什么地方,长安的分基地!
至于说是不是要打仗,只要看看时不时就从车站开来的一辆辆大卡车和全副武装的军人,答案基本也就一目了然了。
但机场还没修好呢,情况就发生了180度转变,东亚联盟集结在附近的正规军日渐减少,工程兵数量也不再增加,工程进度好像也没人玩命催了。
经过多方打听,证明了洪涛的猜测,东亚联盟暂停了准备对救赎者发起的军事行动,转而以中立者身份参加了救赎者、反抗军的双方和谈。
这下洪涛就放心了,看起来孙大成没有说一套做一套,不管是不是做样子,也按照约定完成了部分许诺,自己也就不用想办法回去再来一次斩首行动。
在机场足足干了三个月,也就是在那里认识了吕伟安。这家伙自称是游龙劳务公司的业务员,不光拿着东亚联盟的招工广告招募工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