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次试探的成果,洪涛心里也算有了谱儿,那还等什么,抡开膀子开干吧!此后的几天,他几乎天天晚上跑到红区里当拆迁工,门窗运完了就用背篓往回背砖头,顺手还弄回来几张席梦思床垫。
天一亮,再大摇大摆的运出去,而且还是雇人运。新六区里几乎全是这半年多新来的流民,大部分一穷二白还无依无靠。光靠在工地上挣的工资,再经过劳务公司克扣,顶多能混个温饱。只要有人出钱,他们啥活儿都愿意干。
这下就让洪涛找到了另一个加快修缮进度的办法,雇佣有手艺的流民去给自己干活……哦,不对,是给吕老板干活,对外必须这么说。
小楼是吕伟安吕老板的产业,还包括城北安全区里的八亩土地!今年算是赶不上了,明天一开春就要雇佣流民去耕种。而自己和老虎他们则是吕老板的雇工,这样一来既不用花工钱有符合了联盟的减税政策,两全其美。
这番设计倒是挺巧妙,算是把联盟规则的漏洞钻了个彻彻底底。可远水解不了近渴,什么种地、雇工、减税都是后话,先得把眼下这一关过去才有机会去经营。
就在9月底的一天,正在工地劳作的洪涛突然发现气氛有些诡异,几个穿着治安队黑衣服的人陆续走进了登记身份的帐篷,四周的河堤上也出现了七八名黑衣治安员。
根据这些天的观察,工地的安全工作是由穿军装的士兵负责,从没见过治安队的人。洪涛赶紧往荆条筐里铲了些泥土,背起来向河堤上走,打算到高处去看个究竟。。
“喂,站住,放下手里的东西,慢慢走过来!”可惜还是晚了,刚走过记工分的桌子就有两名治安员闪了出来,用枪指着发出了命令。
“我还是别过去了,劳驾您二位!”
洪涛当然是不敢反抗的,不光乖乖放下了背筐,还高举双手跪在了原地,坚决不愿意给别人栽赃的机会。除非他们愿意当着士兵和联盟工作人员直接击毙自己这个手无寸铁还百分百投降了的流民劳工。
“你叫周大福?”两名治安员倒是没失望,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掏出手铐,戴上之前还要验明正身。
“……”洪涛更懂事了,赶紧把双臂背到了身后,小幅度的挺了挺胸脯,让对方自己看身份证。
治安员倒是没为难洪涛,一人一边架着他走向河堤北边。那里有几辆带篷布的三轮车,看着不算太奇怪,但篷布里却是个大铁笼子。
车子应该是从护城河北岸绕到了南岸,走了不远就进入一座建筑物的地下空间。当车子停稳篷布被拉开时,果然是在地下车库,但一辆汽车没有,倒是多了不少大铁笼子,沿着墙边有七八个。
有些铁笼是空的,有些里面关着人。洪涛被推进一个空笼子就没人搭理了,不久之后,老虎、黄牛等人也被一辆辆三轮车送了进来。看上去应该没什么事儿,只有笨猪的脸上有血迹,眼睛还肿了一只。
“你反抗了?”不知道是不是要让洪涛这个坚定的投降派感化感化同伴,笨猪被塞进了这个铁笼。
“他们不听我解释,非要把刀子拿走……”笨猪闷声闷气的狡辩着。
“还成,鼻梁骨没断……前几天我怎么说的,这里不是疆省,认怂的时候就要怂到底。这次算你幸运,没被当兵的突突喽,下次长点记性,不要做无谓的反抗。”
洪涛凑过去仔细看了看伤势,觉得没啥事,立马就撇着嘴开始喷毒。笨猪这顿打不光白挨,还得听他絮叨。
“是不是姓吕的把咱们卖了?”笨猪倒是没嫌烦,扭头在肩膀上蹭了蹭鼻血,压低声音询问此时的处境。
“说过多少次了,除非游龙公司的人活过来当面指认,否则我们只是刚来半个多月的劳工,除了雇主吕伟安谁也不认识。”但洪涛有点烦了,三角眼一瞪,恶狠狠的把那番瞎话又重复了一遍。
笨猪又蹭了蹭脸上的血,转头冲对面的铁笼子喊了起来,不是用汉语,而是蒙语。他和水蛇都是蒙古族,老虎也多少能听懂一些。
“要是不想皮肉受苦就把嘴闭上!”但他这种看上去有点嚣张的行为,立刻遭到了治安员的严厉警告。
“长官,我们到底犯了那条,您能不能给讲讲?就算是死,也让我们死个明白。”笨猪是不喊了,可洪涛又来了劲儿,冲着几个负责看管犯人的治安员喊了起来。
“哼,别以为你们做得天衣无缝,就能一直逍遥下去。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十多条人命,你们哪儿来的那么大胆子!”
这时从角落的小门里又走出一名穿着黑衣服的治安员,他的胳膊上没有戴红箍,但领子上多了对儿银色的金属装饰。
“长官,您可能搞错了,我们都是来工地干活混口饱饭吃的流民,刚来这里不到一个月,除了吕老板谁都不认识。”听见有人搭腔了,洪涛立马凑到了铁笼子边上,带着一脸愁苦为自己分辨。
“吕老板……哼哼,他正在里面写材料呢,把你们都供出来了。怎么样,还说什么都没干吗?我明白,你们肯定也打听过这里的规矩,知道杀了公司的人治安队会睁只眼闭只眼。”
“不过你们还有不知道的,如果有人在安全区里私藏和使用违禁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