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么做也确实有效果,本来已经谈好的两只小车队不敢再接平安公司的活儿,纷纷以各种理由打起了退堂鼓。负责公司外联业务旳吕伟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人家,有点一筹莫展,只能回来诉苦。
胡杨对做生意真不太在行,更没有啥奇思妙想。剩下几位淘金客出身的家伙和他一个摸样,聊去红区搜罗物资就热情高涨,说起怎么经营运输公司立马就低下头吃饭,惜字如金。
这时只能洪涛出面了,他在平安运输公司里只挂了个后勤主管的职务,平时能缩就缩,只要不是太紧要的问题都留在吃晚饭的时候才聊。
“震爷,你是这一行里的老手了,帮着想想该怎么办吧!”但这次他没直接说出解决办法,也没启发大家动脑子群策群力,而是把矛头指向了胳膊腿上还打着石膏的冯震。
这位黄牛自打到了城南安全区,就被安排在小楼北边的院子里居住,和吕伟安门对门。他也不傻,没用几天就知道今后的命运已经和这些悍匪般的人连在了一起,基本没怎么挣扎就认命了。
不认命也不成,他闺女已经和其他几个孩子一起参加了盛璋淞的私塾,且每天过得非常快乐。就算为了女儿,他这个当爹的也得爬上贼船。
“……提高点运费,再讲清楚目前的大局,让他们明白这不是一锤子买卖,我估计就差不多了!”对于车夫们想什么、怕什么,冯震还是很有心得的。
城东安全区的运输队就不提了,那是孙长忠的大本营。但城南安全区里的运输队真不用太害怕,只要能提供长远生计,他们谁也不是胆小之辈。
“嗯,就这么办!和他们讲明白,新安全区的建设至少要持续到明年夏天,此后还有持续不断的建筑原料运输任务,多了不敢说,养活几十辆马车绰绰有余!
也别光空口白牙的说,运费就先提高百分之五十吧!你找辆三轮车拉着咱们震爷一起去谈,以后他就跟着你跑业务,先来个业务部副主管的职务!”
这个办法也属于简单实用谈不上如何高明的,可效果并不一定差。洪涛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之所以要问冯震,就是想看看他的态度。是真心投奔啊,还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呐。
而且光表态不成,还得出去做事,让所有人都知道你震爷投奔了平安运输公司,断了后路才能勉强、暂时、部分放心。
饭桌周围还是一片咀嚼声,胡杨他们对这个话题没有丝毫兴趣。吕伟安也没说话,但他拿出个小本子刷刷的写,把这几点指示都记清楚。一起生活好几个月了,如果还看不出谁说话算数那他就白活了。
“百分之五十?太多了吧!”只有冯震还懵懵懂懂的,听到一下子提高那么多运费,不由自主把目光投向了胡杨,毕竟那位才是经理,他不点头谁敢当真啊。
“百分之五十多吗?”胡杨又把目光投向了洪涛,不知道是疑问句还是反问句。
“一点都不多!孙长忠垄断牌照是要付出代价的,从联盟政府手里拿运输任务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养活公司直属车队和那么多人同样要付出代价。这些代价最终都会体现在运费里,换句话讲他的运营成本很高。
我们和他不一样,没有那么多隐性成本,也不需要投入大量公关费用。现在后勤部基建司是倒找钱也要把任务派下来,只要能按期完成,再提高点运费都可以。
既然这样我们何必再从运费里克扣一大部分呢,分点出去,让车夫们得到真真切切的好处,他们就会是咱们的义务宣传员,每分每秒帮公司打广告,吸引更多人前来投奔。”
关于运费的问题洪涛原本只是觉得运输公司拿走了大头,车夫们只能啃肉骨头。可是等他真见到了后勤部基建司和孙飞虎签的承包合同之后,才明白自己的脑子有多缺乏想象力。
肯定的讲,联盟政府在这方面做的还算很不错的,至少没在以工代赈的资金上太过扣扣索索。按照他们给出的标准,运输费再上涨三倍,空手套白狼的运输公司一样有钱赚。
既然有了这么多空间,那洪涛就不打算用更卑鄙的手段去和孙长忠竞争了。咱们来个省事的吧,我和你拼价格、打价格战!
不过这个价格战是反的,不是拼命压低成本和运费,而是尽可能的提高运费,以此来取悦车夫。至于说联盟政府那边,可以忽略不计。
在这个问题上孙长忠就属于没看透,他为了垄断运输行业把很大精力用在了拉拢上游客户方面,想一手攥着运货单,一手掐着车夫们的脖子,尽可能的吃中间差价。
但他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这个市场并不是卖方市场,而是个买方市场。换句话讲吧,联盟政府并不在意多付运费,更在乎如何快速完成建设目标,和些许运费相比恢复生产带来的利益要更大。
现在洪涛要做的就是用更高的待遇,把更多车夫团结在平安运输公司这边。只要手里有了足够的劳动力,联盟政府的订单很快就会转过来。
到时候孙长忠就算醒悟过来,跟着一起打价格战,也会处于被动状态。原因很简单,谁让你这么多年天天从车夫身上喝血,名声坏了。
以前车夫们是没能力反抗,现在有了,哪怕平安运输公司给出的运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