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目的?”
左珩冷漠地看着他,一言不发,直到慕燃口不择言,开始攻击他的父母,左珩才平淡地开口:
“省省吧,慕燃,你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他提起嘴角,半笑不笑地说:
“反正我们都要死了。”
慕燃剩下的话全被这一句堵了回去,脸色青白交错。
温莎颤颤地跌坐在地,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
帝都星,军事机场。
飞行器平稳落地,气流狂卷着奔向四方,舱门无声打开,舱内无数灯光极速闪烁。
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景佑外出的时候永远是一身笔挺的制服,扣子扣到领口,全身上下一尘不染,严肃简洁,无声透露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接近六十个小时的航行让他眼角眉梢染上浓浓倦意,连美艳近乎凌人的五官都柔和了下来。
景佑沿着舷梯走下,众人立刻围了上来。
姜怀瑾紧走几步到了他面前,低声汇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俞佑安缩着肩膀跟在他身后,整个脑袋都埋到了胸口,似乎是想用姜怀瑾“瘦弱”的身板挡住自己。
景佑抬手打断了姜怀瑾:“时间不早了,这些事明天再说。”
姜怀瑾立刻停下话音。
景佑淡淡扫过周围的人,放缓了语气,“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是。”
俞佑安松了口气,回答得格外大声。
原本热闹的停机坪没一会儿就恢复了原本的寂静,景佑走到唯一一个站在原地没动的人面前,眉梢挑起:
“你在发什么呆,回家了啊。”
淮裴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久久没动,几乎是一根头发丝一根头发丝地打量着他。
景佑失笑:“看什么呢,我没事。”
淮裴没说话。
景佑看着他凝重的脸色,倒是来了点兴趣。
“这么担心我啊——”
“你竟然,”淮裴握住他伸来摸自己额角的手,咬牙切齿地说,“背着我偷偷剪头发了!”
景佑:“……”
“你不让我剪,结果自己跑到贝尔塔星上偷偷地剪,”淮裴看着他一头清爽的短发,悲愤不已,“不行,我也要剪,长头发麻烦死了,每天洗完头都要吹好久!”
“不准剪。”景佑无情地说。
“不!我要剪!你不能这么专断独行,我要抗议,我要夺回我的剪头发自由!”
“抗议驳回。”
“……”
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道路旁的灯光把两人的影子拉长。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淮某人自由意识觉醒,试图为自己争取权利,却被统治阶级冷酷无情地告知,如果他一意孤行,对方将不会提供任何理发师,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稳准狠地把动手能力为负的淮某人镇压了下去。
当天晚上,造反失败的淮裴委委屈屈地擦着湿漉漉的长发,开始怀念曾经的美好时光。
想当年,孤儿院院长为了省钱,练就了一手剪头发绝技,一手承包了整个孤儿院的狗啃发型。
“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
一张柔软的大毛巾盖在了他脸上,打断了他的碎碎念。
修长柔软的五指轻柔地擦过头发,耐心地擦干水分。
淮裴掀开一角,顶着毛巾仰起头,看到青年弧度流畅的下颌。柔和的灯光落在他身上,纤长睫毛垂落,仿佛是温柔的金棕色。
淮裴偷偷摸摸伸出手,放在景佑浴袍腰带上,蠢蠢欲动想要往里伸。
景佑低声说:“别闹,擦干了去睡了。”
“我不闹。”淮裴嘴上说着不闹,手却丝毫没有要挪开一点的意思。
景佑低头看着他。
青年的眼睛在同色系的灯光反射下,瞳孔周围绕了一圈金色光环,颜色近乎瑰丽,此时正一顺不顺地看着他,眼底涌动着某种熟悉的情愫。
景佑擦头发的动作停下,和他对视了十秒钟。
分不清是谁先动作的,淮裴想要站起身,景佑先一步扯过毛巾,盖住他的双眼,淮裴伸手要来扯,却被对方压住手背,指尖顺势滑过指缝,和他十指相扣。
淮裴停止了挣扎。
两人交缠的指尖下,能隐约察觉出淮裴的眼睫和眼珠在不停颤动着。
“…………”
对方的呼吸渐渐靠近,淮裴却什么都看不见。
“别动。”
冰凉柔软的指尖顺着额角滑下,划过脸颊,在唇角停顿了一下。
“张嘴。”
淮裴呼吸停滞了,下一瞬,指尖划过唇缝,钻了进去。
“景、景佑……”淮裴皱起眉,很快,他听到近在咫尺的一声鼻音,尾音上挑,带着笑意,“嗯?”
“我想你。”
景佑弯起眼眸,“嗯,我也想你。”
“我还想吻你。”淮裴保持着仰头的姿势,修长的脖颈完全暴露在对方的目光之下,姿势近乎献祭。
“可以吗?”
空气安静了一瞬,下一秒,景佑抽出指尖,抬起淮裴的下颌,如他所愿,吻了上去。
空旷的大殿内只有两人,温暖的灯光和中央空调送出的暖风环绕着他们,温暖而舒适。
“去睡吧,”足足五分钟后,景佑稍稍直起身,又隔着毛巾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很晚了。”
淮裴把毛巾扯下来,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顿了两秒,从沙发上一翻身爬起来,跟了上去。
“你又要干嘛?”
“睡觉啊。”
“你的房间在那边。”
“我不,我就要跟你一起睡,阿诺已经是一条成熟的狗了,还有了自己的猫,我们做父亲的也不能小气不是,我宣布那房子以后就是它的婚房了。”
“……那是我的猫!”
“不管,反正我不走!你别想撵我走!”
“……”
铅灰色的云层盖住了夜空,月亮高高挂在天穹之上,某淮姓准太子妃死缠烂打着混上了太子殿下的床。
不过,由于太子殿下日夜奔波,太过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