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瘦,难以想象这样的身体是怎么样承受住那些——
那些……
某些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心底翻涌,却始终朦胧难辨。
降谷零隐约觉得眼前这一幕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他的手甚至下意识地去摸北川柊的背。
鼻端似乎有浓烈的血腥味让人肝胆俱裂,几欲作呕。
“柊……”
“降谷!放手!我们得赶紧送北川去医院!”班长的喊声将降谷零从那种奇怪的状态里唤醒。
“快叫救护车!”旁边的警察也慌了神。
“旁边就是米花中央医院,我们直接送过去吧。”
“他平时看起来就身体不好,是有什么旧疾吗?”
“按理说不应该,柊体测和体检都是没问题的。”
青木玲子给北川柊做了初步检查,确定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等跟着警车将人送到了医院,便由景光几个人留下来陪着,青木姐弟则先跟随警察回了警局。
降谷零却像是有些不在状态,看着昏迷的柊神思不属。
直到护士用担架车将人推去做检查,降谷零仍旧长久地注视着检查室的门。
“Zero,你怎么了?”诸伏景光刚才就发觉幼驯染有些不对劲,只不过先忙着柊的事情,这会儿才来得及问他。
降谷零搓了搓手指,北川柊手腕处有力的脉搏触感还残留在指腹。
柊还活着,所以他心底那份毫无预兆的,短暂而强烈不安,到底为什么会出现?
“我很担心柊……”降谷零试图对自己的幼驯染描述出那种感觉。
诸伏景光没有急着打断面前微垂着头,双眉紧锁的零,他们大家都很担心柊,但零的表现,明显和他们几个那种担心并不一样。
“……我担心他,非常,非常担心……甚至可以说,那种强烈的感觉,远远超过了我的理智对于柊目前身体状况的判断。”
“就好像是,”降谷零的双拳渐渐捏紧,“他随时会……死在我面前一样。”
降谷零艰难地说完,抬头看向另外四个人。
他在期待什么呢?
可能是期待着能有个人主动走到他面前,一脸轻松地捶着他的肩膀说他杞人忧天,胡思乱想过头吧。
但那四个人,却一个人都没有开口,包括最了解他,关心他的幼驯染。
“你说什么胡话呢?”松田忽然一把抓住了降谷零的衣领,随即意识到这里是医院,于是不得不压低嗓音,“又想打架是吗,金毛混蛋?北川那家伙命长着,他才不会随随便便死呢好么!”
难言的压抑气氛缠绕在五人的周围,即便是擅长化解矛盾的班长,也没办法像往常那样夹着两人的脖子说说笑笑,小事化了。
一只手握住了松田阵平揪住降谷零衣领的手腕,没用多大力气,就拉开了其实根本也没打算动手的松田。
景光安抚地拍了拍松田的肩膀,转过头看向大家,“对于柊,你们之前有过类似Zero这样的感觉吗?”
空气再次凝滞了几秒。
萩原率先举手发言,“我不知道我这种算不算啊,我只是有种感觉,柊酱一定是那种喜欢自己一个人默默背负一切的孩子,所以我就会不由自主多关注他一点。”
松田别别扭扭地抱着手臂瞥向一边的白墙,“那家伙那么容易被人欺负,还完全不会照顾自己,我们多看着他一点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我是觉得北川不太合群,所以想多带着他和咱们几个一起。”班长摊了摊手。
诸伏景光回想起上一次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不由自主追上去那一次——
“我是偶尔突然觉得柊会抛下我们离开,所以想要牢牢抓着他,时刻盯着他,不能让他跑了。”
另外四个人:……
你可真刑啊,景光。
与此同时,检查室内的北川柊忽然在一阵胸口憋闷的窒息感中喘息着醒来,脸色苍白如纸。
五脏六腑瞬间炸开剧痛,像是被什么人随手胡乱揉成了乱糟糟的一团。
好在那种疼痛感很快又消失殆尽,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但每次呼吸似乎都还沾染着血腥味。
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的声音仿佛被闷在厚厚的被子里——
“……先生……听见……话……先生……你能……”
很快,他的意识就坠入了更深的黑暗里。
———以下对话发生在五人组赶来抓猫的路上———
“话说回来,Hiro酱真的很在意北川啊,明明不是自来熟的性格,甚至最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却会为了他在那种情况下第一个站出来。”
萩原研二凑到景光身边亲昵地揽住对方的脖子,“原本我还以为小阵平才会是那个遇事直接莽上去的家伙。”
“喂!”松田动作熟练地给了萩原脑袋一拳,“你说谁遇事直接莽啊!”
萩原:……
你为什么会这么熟练啊小阵平!(震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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