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大。
这位秦老将军看起来为人正派,根本不曾看过温明蕴,十分守规矩,看起来就是年老版的秦小将,只能说不愧是亲父子。
程晏低头走在他身后,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温明蕴的视线忍不住在祖孙俩身上打量,程晏长得更像程亭钰,与秦家人倒是没什么相像的地方。
“不许走,小兔崽子,你打了我家人就想跑,哪有那么容易!”
“一个庶女生的小孽畜,也想爬到头上来,欺负我的客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几人正准备告辞,就听到几声骂骂咧咧传来,只是骂人的人并没有出现,之后还有劝慰声。
秦老将军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显然是他的发妻秦老夫人。
“府中还有事,就不多留你们了,路上小心。阿晏下回再来,外祖父给你做了几把趁手的兵器。”秦老将军拍了拍程晏的肩膀,转身快步离开。
老夫人的叫骂继续传来:“那继室也来了?来得好哇,程亭钰带着新夫人接儿子,我可不信后娘会对继子有多好。等以后他们有了娃,我就不信还有那小孽畜的好日子过——”
显然秦老夫人非常恨程晏的生母,厌屋及乌,也恨程晏,所以骂出来的话才如此难听。
只是没能骂两句,声音就戛然而止,应该是被秦老将军给阻止了。
“快走!”程晏撇嘴,带头离开,快步跳上马车。
一家三口同乘一辆车,温明蕴坐定之后,视线就一直盯着程晏,眼神里充满了好奇的意味。
“看什么看?”程晏本身对视线就敏感,再加上临走前听到秦老夫人那一通骂,更是恼羞成怒。
“看你长得好看。”温明蕴回了一句。
瞬间让羞恼交加的程晏,有些卡壳,耳朵泛起一抹红,轻声嘟哝着什么,却没有再和她呛声。
“发生什么事儿了?秦家来了什么客人?”程亭钰问。
程晏摇头:“没发生什么,来了几个破落户。”
他明显不想说,而且对于所谓的客人十分厌恶,因此说出来的话也比较刻薄。
“说清楚。”程晏的声音严肃了几分。
程晏抬头与他对视,最终还是没有违抗亲爹:“来的是秦老夫人娘家侄儿,和小舅舅差不多大。今年刚考了功名,老夫人都快捧上天了,但实际上是个无耻小人,好色之徒。不仅对那些丫鬟们动手动脚,还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胡言乱语,所以我就揍了他一顿,把他用绳子吊到了树上。”
他大概说了几句,自始至终不肯称呼一句外祖母,当然在他眼里,一直看他不顺眼的秦老夫人也不配。
“没有隐瞒,也没撒谎?”程亭钰追问。
“当然,爹,你难道不信我?”程晏颇为不服气。
“你之前撒的谎不少,不过这回我信你。”程亭钰毫不客气地道。
“打得好也吊得好,唯一不好的就是让人知道,这事儿是你干的。”他继续道。
程晏撇嘴,“那酒囊饭袋是老太婆的亲戚,而且很会伪装,在祖父和大舅舅面前都摆出一副读书人的嘴脸,倒是在其他人面前才显露本性,又有老太婆维护,一般人谁敢给他不痛快?”
“你可以背着人打晕他,将他拖到无人的角落或者院子里,狠狠揍一顿再吊起来,只要不被人看见,就没人能赖到你头上。”
程晏一听这话,满脸都是不赞同,啧嘴道:“爹,我都说了,那府里的人除了我,还有谁会对他动手啊?这种粗暴的惩戒方式,既打得鼻青脸肿,还把他吊在树上,一看就是我的手段嘛。”
显然,经过这段时间的现实毒打,程晏好歹有了些自知之明。
不再那么茫然自大,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反而知道自己手段粗暴简陋,容易被人看穿。
“你只要不人抓到,死不承认就行了,况且你祖父和大舅舅也会帮你。秦老夫人就算认定是你,但只要没有认证,府里的其他人都会站在你这边。”程亭钰立刻纠正他。
程晏眨了眨眼,显然在思考。
他想起每次去秦府,秦老夫人对他都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但是祖父和两位舅舅都会帮他,顿时激动地拍手。
“祖父的确会帮我,舅舅也是如此。”
说完这话,他似乎又想起什么,忍不住撇嘴,颇为不屑一顾地道:“不过也不需要,我就是要光明正大地打老夫人的娘家人,就想气她。”
“夫君,阿晏还小呢,做事难免孩子气,你也别劝了。”温明蕴适时开口。
瞬间就引来程晏的白眼,他没好气地道:“谁还是孩子?你把话说清楚了,是不是又想笑话我?”
“我不是想笑话你,只是觉得你容易满足。他那么笑话你,你就打了他一顿,就被人抓住了,还得挨老夫人一通骂,甚至还牵扯到你的母亲,简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温明蕴摆手,很认真地说道。
当她提到秦婉的时候,程晏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张嘴似乎想反驳什么,但是又没能开口。
他想说那个老太婆原本就厌恶母亲,哪怕他不惹祸,老夫人也没什么好话。
只是他不想当着温明蕴的面儿说这些话,让母亲没面子。
“你那么能干,那你说说该如何对付他?”
隔了半晌,程晏才开口,语气里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要我是你,首先摸清楚亲府里其他主子对他的态度,听你所言,这就是个色胚,哪怕在两位男性长辈面前能收敛住,但想必在你舅母面前没有那么乖。他连老夫人的婢女都调戏,更何况是你舅母的婢女。往小了说,可以让你舅母收拾他。”
“毕竟你也只是去一两日,可这个色胚长期住在将军府,你可还是有表姐妹在的,焉知这色胚能不起色心,你舅母能对他安心,必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