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毅听完此言,心下一沉,雪水消散时,他也隐约感觉到了一丝魔气,现在苏尘的话正好肯定了他之前的猜测。
此事非同小可,必须要通知堡主和执事堂。
铁木堡中每一个弟子都登记在册,而且作为家族宗门,他们的弟子几乎全部都是在铁木堡出生长大,好端端一个人突然和魔族牵扯上关系,现在又不明不白的死去。
铁毅皱着眉头对苏尘沉声道:“苏师弟,若此事宣扬出去恐会引起堡中弟子恐慌,所以暂时不要声张,待禀明堡主和执事堂长老以后再做决定。”
这些事苏尘自然明白,一个宗门被魔族混入,还出现了弟子死亡的事件,如果被普通弟子知道定会人心惶惶。
铁毅又道:“我去禀明堡主,你去通知执事堂长老,我们分头行动速度还能快一点。”
他点头道:“我明白的,铁师兄快去吧。”一边说一边给了铁毅一个坚定的眼神,表示自己这边绝对没有问题。
铁毅得到他肯定的答案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决然的转身御剑往堡主住处而去。
来不及多想,苏尘召出玄冥剑飞身而上,化为一道流光向执事堂掠去。
不多时,苏尘就来到了执事堂,只见几位长老三三两两坐在执事堂处理事情,由于苏尘来了铁木堡后,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呆在炼器室,所以这些长老他都不认识,只和刚来铁木堡第一天见过的那个长老有一面之缘。
此时他也顾不得那些虚礼,冲着那位有过一面之缘的长老一拱手便道:“弟子与少堡主在试炼广场发现魔气存在,且有一名弟子已然遇害,请诸位长老随弟子前去试炼广场!”
“什么?!”
在场的执事长老无不震惊,有几位长老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睛如铜铃一般。
“你刚才说什么!”这位发问的长老好似耳朵有些背,在这种紧迫的时候,还非得要他再复述一遍。
苏尘正打算再说一遍,那曾见过一面的长老对着发问的长老大吼道:“哎呀成长老!我都听清了,有魔气!”
随后伸出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掌,哆哆嗦嗦指着苏尘,声音倒是中气十足,“快前面带路!”
执事堂的长老几乎全都在后面跟了上来,只留下两三个人值守,那被唤作成长老的疾呼道:“严长老,我等也去!”
原来这位长老姓严,苏尘在心中默默记下。
严长老与苏尘前后御剑而行,苏尘在前方疾驰时,听到身后传来严长老的问话:“有多少弟子丧生?”
苏尘回头答道:“只一人。”
后面的路程严长老不再问话,仿佛是只有一人死亡的消息让他有些放心下来,毕竟只有一人死亡至少能够说明并非是魔族大范围入侵,损失大概率能够控制在铁木堡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
到试炼广场时,铁毅已经和堡主一起站在那里了。
“堡主。”苏尘向铁堡主拱拱手。
铁堡主点点头,问道:“你发现魔气之时可有异常?”
“这弟子在化为血水之前,眼里曾闪过一丝红芒,但红芒转瞬即逝,速度快到铁师兄都没来得及发觉,而且在红芒出现之时这弟子身上的气息发生改变,与我渡劫时飞出来的法器气息一致,再之后血水也化为一缕魔气消散了。”
苏尘将他发现的疑点一五一十说出,然而说完后铁堡主和众执事长老却全都沉默了。
片刻后铁堡主问道,“严长老觉得此事如何?”
严长老苦笑一声,“我如何觉得?我如何觉得你难道不知道吗?这情景与当年何其相似。”
他们这是打什么哑谜呢,苏尘觉得这铁木堡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他给铁毅使了个眼色——怎么回事?啥情景啊?
铁毅自己也一头雾水,只能给苏尘回了一个自己也不知道的眼神。
然后他问到:“爹,严长老,你们在说什么?”
铁堡主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事到如今,这些事情也该让你们知道了。”他看向严长老,严长老转头望天,没办法,只能自己说了。
“在毅儿你出生之前,铁木堡曾被魔气入侵过一次,就是那次铁木堡失去了执事堂的清长老,他死前的现象和苏远舟描述的一模一样,化为一滩血水再化为魔气消弭于世间。”
铁堡主说道这里,声音有些哽咽,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而在他消亡之前,他的表现与常人无异,没有人知道魔气是何时寄生在他身上的,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对我发难,我对他没有任何的防备那次,我受伤惨重,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然而在他对我发起攻击之前就已经将铁木堡的防御机关全都透露给了魔族!这些事情也是后来魔族想要占领铁木堡时,我们才知道的。”
一时间,在场众人全都低下了头,所有人都知道,百年前那次魔族进攻时整个铁木堡损伤有多么惨重,只差一点,铁木堡就要消失在这世间了。
在这之前,所有人都认为那次斗争中铁木堡的惨胜是魔族过于强大,而铁木堡在七大宗门的位置待的太久以至于神经松懈了,毕竟,以七大宗门之一的实力,应该在魔族进攻的下一刻就压倒性的战争魔族,而不应该只是惨胜。
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铁木堡中竟然有魔族内应。
铁毅看向铁堡主,眼神里满是痛苦,他从齿间溢出一句,“清长老他”
知子莫若父,铁堡主自然知道铁毅想问什么,他摇摇头否定了铁毅未说出口的想法。
“清长老没有背叛宗门,他是在一次去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无意间被魔气入侵,由于回来后毫无异常便也没人想到他已经被魔气入侵了,日子久了魔气便渗入到他神识之中,在他把宗门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