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大将军不知从何处,拐了个水灵灵、娇滴滴的姑娘。
还牵着那姑娘,进了军帐。
沈蹊未松开她的手,遣散周遭:
“都退下去。”
“是。”
“应槐,”他又瞥了一侧玄衣男子一眼,“你也退下去。”
军帐不甚宽敞,一时间,只剩下他和兰芙蕖两人。
沈惊游牵着她的手坐下来。
“这里不比定静阁,条件要艰苦许多,在这里你也是与我住在军营里面、睡在军帐里。军队里没有女使,我去清凤城调了几个婢女过来,得过些日子才能来。”
听着对方的话,她与桌案前坐得端正,认真点头道:“我也不是多娇贵的身子,这些苦算不上什么的。至于女使,也不必再折腾了,从前在驻谷关,我也学会了干些活儿,更何况还有二姐陪着我。”
“我说过了,你不是仆役,不必再干那些粗活儿。”
沈蹊捏了捏她的手指头,“兰芙蕖,听见了么?”
这回,他的力道有些重了。
少女面上微红,低着头应了声“嗯”。
她敛目垂容,好一副乖巧的模样,让人又平生了些……欺负她的欲.望。沈蹊目光垂下,看着兰芙蕖饱满的红唇,那肿.胀的地方早已消退,可她似乎有些心虚,仍用蜜粉、口脂遮掩着,生怕旁人看出来。
察觉到对方一直盯着自己的唇看,兰芙蕖有些难为情,细声:
“你莫看了。”
“你知道我在看什么?”
“嗯……知道。”
沈蹊凑近了些,他身上的香气清清淡淡的传来,十分好闻。
“兰芙蕖。”
她低着头,听见对方声音里含了些笑,唤她的名。
“在这里,你不必害怕,也不必遮掩什么。”
他声音低沉而柔和,“再没有人能欺负你了。”
忽然一道凌冽的东风,将这句话遽然拂了一拂。话语便随着那寒风一路飘来,飘到她的耳畔、落入她的心窝上。
说也奇怪,明明是这般冷的风,她却不感到丝毫的寒。
兰芙蕖咬着下唇,眸光复杂地看着身前之人。
她一双美目潋滟,眸底光晕轻轻摇晃着,如将要溢出来的春水,看得人一阵心旌荡漾。见她这般,沈蹊再也忍不住了,飞速低下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
如蜻蜓点水。
他的唇压下来,又飞快移开。
兰芙蕖还未来得及回味。
他眉眼已笑意盎然:“除了我。”
——再没有人能欺负你。
——除了我。
见她呆愣片刻,沈惊游面上笑意愈发得逞,他恨不得此刻低下头,俯身将她压在军帐里面。但如今,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袖子中有什么东西一滑,一个小包囊,落入兰芙蕖掌心。
她回过神,悄悄攥着那装了耳环的包囊,耳根通红,正踌躇着怎么将这对翡翠耳环给他,忽见对方从座上站起身。
脱了银盔,便往外走。
她也下意识站起来,偷偷攥着包囊一角,问:“你……要去哪儿?”
“怎么了,”沈蹊勾了勾唇,“舍不得哥哥啊。”
不正经。
兰芙蕖别开头,“没、没有。”
她面上一阵羞怯,看得他忍不住伸出手,又揉了揉她的头发,须臾,扬声道:
“你先在这里歇息,哥哥一个人,去干票大的。”
干……票大的?
她抬起头,沈蹊身形落拓,走入那一片寒风之中。
……
昭刑间外,叶朝媚已等候他许久。
同样等待他的,还有昭刑间里,那十二道酷刑。
今日要行的,是地牢之刑。
见他走来,安翎有些许不忍,道:“你一路风尘仆仆,其实……也不必这般着急着行刑。”
她不仅是宣旨之人,更是奉旨,监察他行刑之人。
对此,叶朝媚是十分矛盾的。
一方面,她不能公然抗旨,另一方面,她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沈蹊,被这十二道酷刑折磨个不成人形。
“圣上给你了三个月,不着急这一时……”
她始终没想明白。
他当初为何要违抗圣意?
她专门去问了应槐,应槐也不告诉她。
昭刑间大门缓缓打开,又沉沉落了一半儿。
就在安翎欲往里走时。
忽然,一侧闪来一道靓影。
是她。
叶朝媚眸光微顿,还未来得及开口,兰芙蕖已先道:
“郡主,您知晓沈蹊如今在何处?我有件东西忘了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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