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可置信的看向温廉,脑海中同时皆升起一抹疑惑。
大将军这是怎么了?为何要辞官?
只是这个问题注定得不到答案了。
秦渊当场允了温廉的辞官请求。
顾铭之若有所思,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后怕。
当初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虽然不知道温廉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个时候请辞,想必是陛下对他出手了。
像温大将军这样的心腹秦渊都下得去手,更何况他们这些朝臣追捧的老臣呢。
下朝之后,温廉找到秦渊,想要见茶茶一面。
却被秦渊阻止,“如今,没有再见的必要。”
温廉愣住,旋即,他苦笑着点了点头,身形晃荡的离开了皇宫。
是啊,没有再见的必要了。
若不是他一意孤行,事情又怎么会到达今天这样的结果呢。
温廉请辞的事情敲响了警钟,离萧跟席言同时心生警惕。
他们想找温廉商讨一下究竟发生了何事。
可是当他们的人抵达将军府时,温廉已经带着府内众人离开了京城。
上官静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马车中,她看向自家兄长。
“兄长,我们以后还回来吗?”上官静问道。
温廉缓缓睁开眼,眼中有无限悲伤。
许久后,他道,“此生,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上官静掀开车帘,探出头去,目光再次落回城门处。
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
或许,这是最好的结果吧。
若干年后,上官静嫁为人妇,偶尔也会想起年少时曾经喜欢过的人。
所有的不甘,所有的爱恋,都随着她的离开彻底的被埋藏在了那座城中。
温廉将他们安顿好之后便销声匿迹了。
偶尔会回来过年,但是每一次回来,他总是憔悴许多。
从他的口中,上官静得知兄长这些年走遍大江南北,去了很多地方,见识到了很多的风土人情。
可是她也知道,这些年在兄长的心里始终放心不下的便是京城。
那晚哥哥的哭声以及第二日的辞官举动,无一不在昭示着那人对哥哥的重要性。
尤其是在那个消息出来后,她便更加确信哥哥心中的那人是谁。
只是两情难相悦,哥哥注定要失望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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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温廉离开京城后,京中的氛围似乎变得越发紧张。
异姓王席言告病,已经多日没有上过朝。
萧王同样性情大改,不再广纳门客,像是在忌惮着什么。
权相顾铭之最近则是如日中天,在朝中的地位稳步上升。
然而,秦渊的又一个重磅消息直接震动了朝野内外。
秦渊在朝堂上当众宣布要纳茶茶为皇后,十日后举行封后大典礼。
与此同时,他也宣布罢黜后宫,凡是他在位期间,永不选秀!
这个消息一出,朝野上下纷纷震惊。
众人不由得开始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够让陛下有这样的决心。
这一举动,从前从未发生过,足以见皇帝情深之重。
当然,也有一些人对此表示怀疑。
平常百姓家的男人都难以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更何况那位还是九五之尊之位。
然而,讨论归讨论,怀疑归怀疑。
封后大典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为了保证封后大典的进行,所有人都在尽心竭力的前后忙着。
同时,文武百官也同样十分忙碌。
他们忙着上走奏折,希望陛下能够为江山社稷着想,切不可因儿女私情误了国家大事。
只是作为百官之首丞相却从未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
异姓王跟萧王同样闭门谢客。
这三个人似乎打定了主意,不想参与这些。
“爹,陛下真的要封妹妹为皇后?”顾弘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顾铭之点了点头,“是啊,只要你妹妹入主中宫,我顾家百年基业便可高枕无忧,屹立不倒啊。”
顾弘倒是没有顾铭之想的那么多。
他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爹,可是为什么没有人给您贺喜呢?”顾弘憨憨的问道。
说起这件事,顾铭之也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他当初将自己的私生女进献给陛下,瞒人耳目,几乎无人知晓这件事。
如今陛下封后,却丝毫不提顾家,摆明了让顾家跟她断绝关系。
偏偏顾铭之还没有办法说什么。
毕竟他也不能冲进皇宫直接攀亲戚。
转念一想,只要皇后流着他顾家的血脉,若是他日诞下皇子被封为太子,那么下一任皇帝便是他的外孙。
未来可期啊。
顾铭之提醒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陛下不提这件事,你以后也不要再提了。”
顾弘不甘心的“嗯”了一声。
也不知道刚才爹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在想些什么。
这段时间,席言可谓是举步维艰。
他之前布置在京城的许多暗棋都被人悄无声息的毁掉。
他有苦说不出,只能暂避风头。
昔日跟他教好的人,大都见风使舵,如今投入到了陛下门下。
席言不是没有想过去联系萧王,亦或者是温廉。
只是萧王闭门不出,表示不想再参与这些争斗。
尤其是皇上下旨要举行封后大典之后,他就更加的佛系了。
席言一时间看不懂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事情传到温廉那里时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那时候温廉举家刚到江南不久,一切还没有开始正式进入轨道。
举国上下,没有人不知道秦渊颁布的这道圣旨。
那晚,温廉一人坐在亭子里对月饮酒。
上官静赶到时,他已经喝了许多酒。
她知道哥哥心里难过,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上官静坐在温廉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哥哥若是想要喝酒,妹妹奉陪。”
一饮而下,热辣顿时涌入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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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动朝野上下的一天终于来临。
十里红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