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楠看出来了,俞州确实是个极好的男人。
他要是身体健康,就算对前世经历有阴影,也是会努力争取一下这门亲事,毕竟他也不是那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
但问题是,他的身体出了问题,俞秀才那般人才,和他在一起太可惜了。
乔楠压住心中意动,将这些抛到脑后,晚上把与贺家合作商队的事情最后处理完,第二天就收拾行李回了县城。
他得把俞州这事跟他爹娘说一下,省得爹娘没准备,到时候俞州上门暴怒。
另一边。
俞州也惦记着尽快把亲事处理好,以免再次夜长梦多。
回到贺家村后,当天晚上与贺元柏说了下情况,第二天也急匆匆赶回东平村,准备将原主的极品亲戚收拾了,再去县城拜访乔家。
正好他之前去当铺走了一遭,当铺的人也应该来收东西了吧?
他刚好回去看看。
俞州这回去的时间也挺巧的,正好是当铺的收完房子田地走人,俞家几个舅舅一群人在村里大哭大骂,说俞州绝情绝义,要逼死自己亲舅舅。
真是太狠心太不孝了!
让周围村民有些同情,议论纷纷。
虽说大家都知道俞家几个舅舅霸占外甥家产的事情很过分,但人们惯来都是同情弱者的,尤其这个时代还特别尊敬长辈。
大多数人都觉得,无论长辈怎样混账,当小辈总归还是不能做得太绝。
结果俞州一朝釜底抽薪,直接让他几个舅舅一大家子无家可归。
这手段,真是能让他们这边十里八乡的人都开眼界了!
俞家人不停地闹腾,让里正十分头疼,心中也不免对俞州生出了怨怼,觉得俞州一个小辈实在不该将事情闹成这样。
俞州回来时,面对的就是众人这般指责的目光。
幸好他早有准备,早就知道这几个极品舅家不会消停,他等的就是这场闹剧。
这些人不闹,他又怎么正大光明的甩掉这些人呢?
当着全村人的面,俞州直接一口将提前含在嘴里的猪血吐出来,一秒入戏,悲愤嘶吼,
“舅舅,你们是不是不逼死我不甘心!”
血淋淋场面,让全场瞬间寂静。
村民们盯着吐血的俞州,吓死了!
大家所有的不满和怨怼,全被这一口血给吐得烟消云散,只剩下了满满惊恐。
东平村的村民或许有着各种毛病,但还是比较淳朴的,这个村子里也没有什么动不动就以族规处死人的腌臜事,历代里正处事都算公正。
因此,他们村子里基本没闹出过什么人命,村民在逼死人这方面没有经验,碰到这种见血的事情可不就得慌么。
里正就更不用说。
他比村民们见多识广,俞州可是个有功名的秀才,死在他们村里,他这个里正就别想当了。
短暂的寂静后,里正首当其冲大喊,
“快,快叫大夫!俞秀才,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可千万别被气死了!
俞家一群舅家人更是被震惊到,一时间全都没有反应过来。
俞州抓住机会,推开要来扶自己的村民,赶紧开始控诉,满脸都是绝望的悲愤表演,
“我不要大夫!里正爷爷,今日你就让我死在这里,便是英年早逝,也好过背上那等不敬长辈,不孝不悌的恶名,被世人唾弃得好!”
“我是卖了家里的田地和房产,但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我为何卖不得?”
“我都要死了,难道还不能拿我母亲留下的东西救命吗?”
这声音真是绝望得不行。
虽然村民们不识字,但感情这种东西没文化也是可以产生共鸣的,喜欢八卦的村民,也很会抓重点。
里正当即瞪大眼睛,“什么,俞秀才,你要死了?”
俞家一群舅家人也震惊:这事情他们咋不知道?!
吵架这种事情有时候并不是你有理就能赢的,主要是比谁更能说,比谁更能豁出面子去做戏。
特别敌人还是没有文化的乡下人,那可真是千万别跟对方讲道理。
为了摆脱原主的极品亲戚,俞州也是不打算要脸了,能哭多惨有多惨,瞎话张口就来,
“里正爷爷,我最近身体很不好,去县城看了大夫,医馆说我这些年过得不好,亏空了身体,要是不好好喝药养着,恐怕就活不长了!”
“我想治病,但我舅舅他们不允许,他们还要把我送去给人当赘婿,换聘礼!我才刚知道消息,几天不到的功夫,他们就给我连户籍都改了,我可是秀才啊,他们都不放在眼里……”
俞家众人:婚事明明是你自己答应的!
俞家众人气急,想要开口解释。
俞州直接抢在他们前面继续控诉,捂住胸口虚弱不已,
“里正爷爷……这么多年,他们,他们住我的房子,种我的田,我一句话都不曾说过,就……就看在他们是我舅舅,是长辈的份儿上。”
“可是如今,他们送我去当赘婿,他们还想要我死,我若不反抗,对不起我九泉之下的娘亲。”
“他们占了我房子田地多年,如今又拿了我的入赘聘礼……我没有对不起他们的地方,那几百两银子就当我对长辈的最后孝敬。”
“他们有儿有女,没有我这个外甥给他们养老的道理。”
“从今以后,我与他们再无关系,里正爷爷,求您为我做主,求您了……”
俞州说完,果断两眼翻白,就地晕过去。
顺便还闭了一口气。
旁边村民伸手去接的时候,手指正好擦过他鼻子,顿时吓得惊叫,“没气了!”
村民们:!!!
俞家人:!!!
里正目眦欲裂,他的‘官位’要没了!
场面混乱无比。
当然,俞州是不可能死的,就是闭个气吓一吓人。
因为他这吐血又没气的搞一下,再加上他刚才那胡诌解释,村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