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侍淮铭说完话, 珍珍的心情也就放松了。
她把课本按上大下小整理好,整齐地放到一边,上床睡觉。
拉了灯躺下,珍珍枕在侍淮铭的胳膊上, 想了想说:“我感觉我这小半辈子过得乱七八糟的。”
侍淮铭没太听明白, 微微侧头看向她, “为什么这么感觉?”
珍珍慢慢说:“反正就是该读书的时候没读书,该生孩子的时候没生孩子。”
侍淮铭也慢声说:“人生没有什么时候必须该做什么事,不用什么都按世俗的标准来, 自己最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喜欢就好。”
两人在暗色中说说话谈谈心, 困了也就睡了。
珍珍把脑袋往侍淮铭怀里拱一拱, 迷糊中找一个舒服的位置。
***
孩子们交给托儿班,阿雯和李爽按之前计划好的, 一起找了工作去上班。
两人都去了附近的国营商店, 还和以前那时候一样,李爽干会计,阿雯当售货员。
早上送完孩子,珍珍先回家休息一会。
她看着课表上的时间,掐着点装上课本推上自行车出门。
走的时候跟钟敏芬打招呼:“娘, 我现在去学校啦。”
钟敏芬嘱咐她:“去吧,路上小心点。”
等珍珍走了, 她也出门串门去。
有了昨天的听课经验, 今天珍珍到学校就自若了一些。
她到教学楼找到上课的教室, 仍是从后门进, 在后面的座位上坐下。
今天上的课没有侍丹玲和她的室友, 珍珍还是比较紧张, 但能够坐得住。
听课的时候她也尽量稳住心神认真去听讲,不让自己坐在教室里紧张分神浪费时间。
而这就是一回生二回熟的事。
尤其作为蹭课的人,没有学业上的压力,也不需要担心被老师点头提问,所以珍珍在上了几次课以后,就完全适应下来了。
课堂上她认真听课做笔记。
课后除了完成老师留的作业,她也和其他同学一样,到学校的图书馆去借阅相关书籍,用课余时间做更深入的学习,不只局限在课堂和课本之上。
而因为珍珍并不像其他学生一样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里,而且她也不擅长交际,所以短时间内她并没有在学校里交上什么朋友。
当然了,她也没打算跟这些小孩交什么朋友。
今天上完课,珍珍仍和平时一样,把书本笔记本收拾起来装进包里,准备回家。
在她收拾书本笔记本的时候,坐在她前面的一个男同学忽然转过头来跟她说话,问她:“你不是我们专业的吧?”
珍珍被他问得微微一愣,然后忙笑一下道:“对……我是来旁听的……”
男同学看着她又说:“我叫叶满林,你呢?你是哪个专业的?”
被问起这个,珍珍多少有点尴尬。
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只笑着礼貌说:“我不是这里的大学生,没有这么高的学历,我叫林珍珍。”
听到这话,叶满林点点头也没有表现出什么。
他又笑着说:“还挺巧的,我们名字里都有个林,看来你很喜欢学习。”
珍珍也是笑着,“是想多学习一点东西。”
叶满林神情和语气里都充满了活力,“那以后有机会我们多交流。”
珍珍仍是客气礼貌地点头。
她装好了书本,拎起包又说:“我先回家了。”
说完珍珍便拎着包起身出教室走了。
叶满林看着她出教室,转回身去收拾自己的课本。
他旁边的男同学忽又开口说:“你看她那穿衣打扮还有她身上的气质,以及可以不用工作来大学旁听学习,她的家庭肯定不普通,平时也不和其他同学说话,你怕是入不了人家的眼。”
叶满林拿着书起身,“我倒是觉得她挺随和的。”
***
珍珍上完课,有时候会走一趟图书馆,大多时候直接回家。
到家卡上点就去接娃娃放学,没到点便自己在家里继续看书学习,把在学校课堂上学的东西拓展开来,进行更深入系统地研究和思考。
她现在学的都是专业性比较强的东西,侍淮铭自然没办法再教她什么。
但在侍淮铭往日的教导之下,她基础打得很好,学起这些来倒是也没有很吃力的感觉,大部分能听懂,小部分听不懂的,仔细琢磨琢磨大概也能明白。
半个学期下来,她自己挑的那些课便都学出了头绪。
学出了头绪以后,也就自然和同学老师之间有了学习上交流,也就认识了一些在思想上比较契合的学习上的朋友。至于私生活上的交流,那是没有的。
而经过了半个学期的深入学习以后,珍珍不再单纯只学习,也开始动手尝试写一些东西,把自己脑子里想的东西转化为文字,进行文学上的创作。
当然她不好意思给别人看,只给侍淮铭一个人看。
侍淮铭每次看完后都点着头说:“文字优美,也很有思想。”
珍珍当然知道侍淮铭有哄她的成分在。
不过她爱听这种夸奖鼓励的话,所以就越写越有激情。
写得多了,再听着侍淮铭给的意见有所改进,她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
深秋入夜风凉。
家里人都早早洗漱完上床睡觉。
在钟敏芬和孩子们都睡着了以后,珍珍和侍淮铭洗漱完回到自己的房间。
上床靠在床头,珍珍嘴角抿笑伸手到枕头底下,拿出自己的随笔本翻开,送到侍淮铭面前说:“这篇文章我绞尽脑汁写了两天,你帮我看看怎么样。”
侍淮铭自然接下来,微微歪着身子倾向台灯的方向,认真看完珍珍写的文章。
看完后他坐直起腰认真说:“非常好,不管是文笔还有立意,都很好。”
珍珍眉眼含笑又问他:“那你觉得,凭这篇文章,能不能够文学社的门槛?”
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