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鲜于通招数虽精,可却劲力明显不足,比之之前空性和尚可是差远了,当即右手一翻就抓住他紧握折扇的右手,说道:“
鲜于通,你当年身中剧毒,己是九死一生,有人拼着三日三夜不睡,竭尽心力将你治好,又与你义结金兰、待你情若兄弟。为甚么你如此狠心,反而去害死了他的妹子?”
鲜于通无言可答,张口骂道:“胡……”
他本想骂:“胡说八道”,跟对方强辩。
他素以言辞便给、口齿伶俐着称武林,听得徐子义在揭自己的疮疤,便想捏造一番言语,不但遮掩自己的失德,反而诬陷对方,待张无忌愤怒分神,便可乘机暗下毒手,眼见到张无忌胜过空性神僧的身手,自己上场之前就没盼能在武功上胜过了他,因此早就有所准备。
哪知刚说了一个“胡”字,突然间鲜于通全身犹如堕入了一只大火炉中,就连血液也似烧得要沸腾起来,受此折磨鲜于通那还有开口狡辩的力气,只得潜运内功,苦苦抵御自身血液沸腾之苦。
“不错,正是那位胡姑娘!”
见到鲜于通面露痛苦,徐子义却是冷声道。
他平生最恨薄幸之人,尤其他与小妹当年还是承了那位“蝶谷医仙”夫妇的恩情,所获他们夫妇二人所着的“医经”与“毒经”二书。
也正是有了两本医书,小妹程灵素这才能极快配制解除化功大法后患的解毒丹。
武当派中的张无忌,这时听得徐子义言语,心中也是暗暗称奇,此时此刻他自然也从二人言语中想起了当年胡青牛对他曾经所说的话。
甚至脑海上还不禁浮现出胡青牛说这番话时的一幕,那满脸皱纹、泪光莹莹的哀伤情状,曾令张无忌心中大是难过。
当时胡青牛曾说,后来曾数次找他报仇,只因华山派人多势众,鲜于通又狡猾多智,胡青牛反而险些命丧他手。
只是此事甚为隐秘,天底下大概只有他与胡青牛二人外,就甚少有人知晓此事了……难道徐大哥与胡青牛也是旧识?
张无忌心中也只能想起这个解释。
“当年蝶谷医仙胡青牛救你与危难之中,你不思报恩也就罢了,仗着一身皮囊又骗得胡先生之妹胡青羊对你倾心,胡姑娘对你以身相许,已致怀孕,可你最后却始乱终弃,害得胡姑娘悲愤之下自杀而亡,此事你如今可是认不认?”
看着在他掌力下痛苦煎熬的鲜于通,徐子义不由运劲朗声道。
众人闻言不由大惊,尤其是华山派弟子,他们素知鲜于通口若悬河,最擅雄辩,此刻见他脸有愧色,在对方严词诘责之下竟然无言以对,对徐子义所说话语不由得不信。
徐子义以纯阳之力有意折磨鲜于通,除了鲜于通自己哑子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之外,旁人但见徐子义单掌紧握鲜于通持扇右手后,鲜于通便好似没了骨头一般,连一招反抗都不愿做到,是以各派一流高手,一时也瞧不破其中的秘奥。
华山派中的诸名宿、门人眼见掌门人如此当众出丑,被一个少年骂得狗血淋头,却无一句辩解,人人均感羞愧无地。另有一干人知道鲜于通诡计多端,却以为他暂且隐忍,稍停便有极厉害的报复之计。
果然接下来就见鲜于通右手折扇忽然朝着徐子义面门一点,一股异香忽然飘出,然而徐子义早有防备,只是微微一笑,右手大袖一挥反而将其震了出去。
右手被抓之下,早已无法逃遁的鲜于通心中为之大惊,连忙开始闭气,只是他还是慢了一步,陡然间还是嗅到一股甜香,头脑立时昏晕,这一下当真是吓得魂飞魄散,张口待欲呼唤。
徐子义屈指一弹,一缕劲气激射而出,鲜于通双腿一颤,顿时便就地跪倒,伏在徐子义面前,便似磕拜求饶一般。
徐子义伸手虚空一抓,一股气流激动地下的折扇,那折扇竟然跳了起来,直接隔空飞进了他的手中。
看到这一幕,在场众人不由是一惊,少林的空智方丈则是凝声道:“擒龙功?”
“非也,此乃控鹤功!”
对此,徐子义则是摇头解释。
接着便听他朗声道:“华山派自诩名门正派,真料不到居然还有一手放蛊下毒的绝艺,各位请看!”
说着轻轻一挥,打开折扇,只见扇上一面绘的是华山绝峰,千仞叠秀,翻将过来,另一面写着郭璞的六句“太华赞”:“华岳灵峻,削成四方。爱有神女,是挹玉浆。其谁游之?龙驾云裳。”
徐子义折拢扇子,说道:“谁知道这把风雅的扇子之中,竟藏着一个卑鄙阴毒的机关。”说着走到一棵花树之前,以扇柄对着鲜花挥了几下,片刻之间,花瓣纷纷萎谢,树叶也渐转澹黄。
众人无不骇然,均想:“鲜于通在这把扇中藏的不知是甚么毒药,竟这等厉害?”
只听得鲜于通伏在地下,犹如杀猪般的惨叫,声音凄厉,撼人心弦,“啊……啊……”的一声声长呼,犹如有人以利刃在一刀刀刺到他身上。本来以他这等武学高强之士,便真有利刃加身,也能强忍痛楚,决不致当众如此大失身分的呼痛。他每呼一声,便是削了华山派众人的一层面皮。只听他呼叫几声,大声道:“快……快杀了我……快打死我罢……”
“你这是自作自受,这金蝉蛊毒也只好自己来消受了!”
看着痛苦挣扎的鲜于通,徐子义微微一笑。
众人听到“金蚕蛊毒”四字,年轻的不知厉害,倒也罢了,各派耆宿却尽皆变色,有些正直之士已大声斥责起来。
原来这“金蚕蛊毒”乃天下毒物之最,无形无色,中毒者有如千万条蚕虫同时在周身咬啮,痛楚难当,无可形容。武林中人说及时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