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道:“我便是路仲远!”
“我在岛上听闻那个疯子提起过你的大名,说你是什么‘南天剑法,剑绝南天’,名头极大,不过据说你早年已经隐迹江湖了……”鬼童子看着面前威势不凡的路仲远道。
“我受人之遥……”忽然提及早年往事,路仲远脸露痛苦道。
“莫非是燕南天?”鬼童子这时候突然来了兴趣。
“不错!”路仲远点头道。
“好,也不费我千里迢迢赶回中原!”鬼童子嘴角含笑道。
忽然这时候远处则飘来一阵乐声,在这清凉的黄昏下,听来是那么悠扬,那么动人,而且还充满了喜悦之意。无论任何人听到这种乐声,都不会再打起来的。
乐声乍起,四下的各种声音立刻都安静了下去,似乎每个有耳朵的人全都被乐声沉醉了。就连徐子义的目光都渐渐变得缓和下来,乐声竟能使每个人都想起了自己一生中最欢乐的时光,最喜悦的事。
乐声越来越近,只见三名白发苍苍的身影正坐在在夕阳下联手吹奏,有的在吹箫,有的在抚琴,有的在击鼓。低沉的鼓声,虽然单调而无变化,但每一声都彷彿击在人们的心上。令人神魂俱醉。
可以看出这些人虽然有男有女,但每一个头发都已白了,有的甚至已弯腰驼背,像是已老掉了牙。但等到众人靠近后,大家才发现他们实在比远看还要老十倍,没有看到他们的人,永远无法想像一个人怎会活得到这么老的,甚至就连看到他们的人也无法想像──这三位老头子,老太婆居然坐在地上奏乐,这简直就是件令人无法想像的事。
更令人无法想像的是,这种充满了青春光辉,生命喜悦的乐声,竟是这些已老得一塌湖涂的人奏出来的。这种事若非亲眼瞧见,谁也无法相信。但现在每个人都亲眼瞧见了,只不过谁也没有看清他们是怎样现身的,他们三人身法实在太快。
等到赵香灵想迎出去的时候,这些老人忽然已在眼前了,甚至连乐声都没有停顿过片刻。只见击鼓的老人头发已白得像云,皮肤却黑如焦炭,身上已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他用两条腿夹着一面很大的鼓,这面鼓像是比他的人还要老,看起来重得很,但是他用两条腿一夹,连人带鼓就都轻飘飘落在眼前,看来又彷彿是纸扎的,只要一阵小风就能将他吹走。
赵香灵抢先迎了上去,满脸笑意的他躬身道:“前辈们世外高人,不想今日竟……”
他话还没有说出,击鼓的老人忽然一瞪眼睛,道:“你是不是姓曹?”
赵香灵怔了怔,道:“晚辈赵香灵。”
那击鼓的老人闻言,这才神色缓和道:“你不姓曹便好……”
这一番话自然是赵香灵摸不着头脑,一旁的鬼童子适时解释道:“这老家伙叫做弥十八,乃是南海烈士弥衡的后人。”
听到这儿,赵香灵这才恍然大悟,同时也暗暗庆幸自己并非姓曹。
击鼓老人道:“不错,自蜀汉三国以来,传到我老人家已是第十八代了,所以我老人家就叫弥十八。”
赵香灵这才弄明白了,原来这老人竟是弥衡的子孙。弥衡以“鱼阳三挝”击鼓骂曹,被曹操借刀杀人将他害死,现在这弥十八却要将这笔帐算到天下姓曹之人身上,赵香灵实在有点哭笑不得。
突听一人道:“这里可有姓锺的么?”
这人高瘦颀长,怀抱着一具瑶琴站在原地。
然而久久却无人回应,这老者不由长叹一声,眼中满是失望。
“这老家伙叫做俞子牙,自认是俞伯牙之后!”鬼童子缓缓介绍道。
听闻鬼童子的解释,众人不由恍然大悟,战国年间伯牙与锺子期二人互为知音的故事可是传承千年,他们这些人自然也是有所耳闻。
接着鬼童子便介绍起了另一人白发苍苍的老太婆,说道:“她叫做萧女史,自认是萧弄玉的后人。”
在场众人亦然看出三人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只是却偏偏一个个与古人牵强附会追朔身份,自然引得他们不解。
突听一人大吼道:“是谁杀了江别鹤,可敢与我一战!”
鬼童子闻声摇头道:“这疯子又犯老毛病了。”
箫女史插口笑道:“这疯子一来,就别想安静下来。”
一听到那雄狮般的大吼,在场众人无不眼露异色,很快便见一人身影从远处走来。
众人连看都不必看,已知道来的必定又是个怪人,一看之下,更不禁抽了口凉气。
这人身材也不太高,最多也只不过有六七尺,但横着来量,竟也有五尺六七,一个人看来竟是方的,就像是一块大石头。
他的头更大得出奇,头砍下来称一称,最少也有三五十斤,满头乱蓬蓬的生着鸡窝般的一头乱发,头发连着胡子,胡子连着头发,也分不清什么是胡子,什么是头发了,鼻子嘴吧,更是连找都找不到。远远望去,这人就像是一块大石块上蹲着一头刺蝟,又像是一头被什么东西压得变了形的雄狮。
“便是你杀得江别鹤?”这怪人瞪眼便看向了徐子义。
“不错!”看着眼前这莽夫,徐子义亦然猜出了他的身份,正是十大恶人中的“狂狮”铁战。
“好!”
这一声好字刚落,就这头狮子霍然一翻身,双手张舞,扑向了徐子义。
对待这个莽夫,徐子义是半分兴趣都没有,衣袖一挥露出一只白皙手掌,便在众人目光下,赫然印在狂狮肋下。
只听“彭”的一声闷响,“狂狮”铁战便闷哼一声倒飞出去了,正所谓是来得快,去的更快!
见到“狂狮”铁战眨眼间就落败,鬼童子,弥十八,箫女史等人无不眼露惊讶,须知这头狮子在海外孤岛上跟随他们数人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