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质不俗,眉宇间更与解晖有几分相似之处。
只见这青年男子趋前两步,来到徐子义半丈许处施礼道:“解文龙见过公子!”
“原来是解公子,倒是英雄出少年,武功不俗!”
明白这是解晖的子嗣,徐子义微微一笑道。
只是他语气看似平和,可如此拿大的言语配合上他比解文龙还年轻不少的样貌,则是引得解文龙心生不适。
若以年龄而论,徐子义实则还要比他小上数岁,可江湖之中本就是以实力为尊,听出徐子义竟然自恃与他父亲一辈后,解文龙心中纵有不适也能忍耐下来。
“徐公子请进!”
简单寒暄过后,解晖便亲自相迎道。
“好!”徐子义微微一笑,也便不推辞率先踏进了独尊堡招呼贵客用的大厅。
解文龙亲自为徐子义斟茶后,解晖便举杯道:“不论徐公子此次来成都所为何事,只要一天在此,便仍是我解晖的客人,解晖就借此一盏热茶,敬徐公子一杯!“
轻抿一口热茶后,徐子义便含笑道:“希望下一趟见到堡主时,还可像现在般坐下喝茶!”
“徐公子说笑了,只要有徐公子有意前来,解某人无不欢迎大驾!”解晖不由笑容一僵道。
“解堡主不必在我面前装湖涂了,如今天下大势瞬息万变,巴蜀之地看似与世无争,可总有一天还是要选择立场,今日我路过宝地就是为了明白解堡主的立场!”
轻抿一口热茶后,徐子义便抬眼看向了解晖道。
解晖此人看似与世无争,实则仍有自己的算盘,纵然没有慈航静斋,他也会坐拥巴蜀一地随时待价而沽!
明白这人首鼠两端的性子,徐子义今日亲来便直接开门见山道。
“徐公子果然是……快人快语!”
解晖闻言不由苦笑道,显然未曾料到徐子义竟然会这般直接。
“如今天下割据无非是三家势力而已,其一便是雄踞关中的李阀,其二便是作用两湖的日月神教,其三便是岭南的宋阀,至于其他势力根本不足为道!”
抬头看了一眼解晖后,徐子义便缓缓道。
“李阀不仅有关陇贵族支持,暗地里更有慈航静斋为其造势,其势头之盛实则在日月神教与宋阀之上!”
“解堡主,若我没猜错的话,前不久你这独尊堡恐怕也曾招待过慈航静斋的说客吧?”
看出了解晖神色似有变化,徐子义再次说的话,更是令人解晖神情一变,再也无法收放自如。
“果然是瞒不过徐公子,前不久慈航静斋的师仙子就曾亲自登门拜访!”
见到瞒不过徐子义,解晖只得坦言道。
“解堡主如今尚在犹豫吧,宋阀有‘天刀’宋缺”坐镇,一旦他决定北上,无论林士弘还是独尊堡都无法阻挡!”
看出了解晖心中的犹豫,徐子义直言道。
解晖闻言久久无语,最终长叹一声,只见他双日射出凄凉的神色,望往门外,不胜感慨的道:“徐公子说的不错,我解晖纵横天下数十年,从没惧怕任何人,更不卖任何人的账,只有两个人例外。“
解文龙垂首不语,似在分担解晖心中的痛苦。
解晖露出缅怀的绅色,回到先前的话题,像喃喃自语的道:“在四十多年前一个炎热的夏日,那时我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宋缺为家族押送一批盐货来蜀,我则代表族人接收盐货。我从未见过像宋大哥如此英雄了得,不可一世的人物,使我一见心折,大家结成好友,联手扫荡当时肆虐蜀境内的凶悍马贼,几番出生入死,并肩作战,宋大哥曾多次在极度凶险的情况下不顾生死的维护我。而我解晖之所以能有今天,全仗宋大哥为我撑腰,无论外面如何纷乱,使没有人敢犯我境半步,皆因天下人人均知犯我解晖,必触怒宋缺。天下谁敢开罪宋缺?“
徐子义的声音忽然响起道:“我明白了!敢问堡主,另一位堡主不得不卖账的人可否是慈航静斋的梵斋主?“
解晖闻言双眸不由再次映射出一丝奇光,感叹道:“难怪师仙子会说徐公子来历神秘,竟然连我与当年宋大哥的往事也瞒不过你!”
解晖接着便平静的道:“不错,另一位便是慈航静斋的如今的梵斋主,她因秀心和石之轩的事踏足江湖,而我和宋大哥亦因秀心要寻石之轩晦气,大家相逢于道左,似无意实有缘。她与大哥的一席言谈机锋,我虽只是旁听者,却记得他们说的每一句话,更感受到她悲天悯人的情怀,为万民着想的伟大情操,不敢有片刻忘记。“
接着便望向徐子义,双目满是追忆之色,缓缓道:“所以当妃暄为李阀来向我说项,解释她选择李世民的前因后果……“
“解堡主,我对你贵堡与慈航静斋的约定并不感兴趣,今日前来不过只是为了转告解堡主一句话!”
不等解晖说完,徐子义便打断了他的回忆,缓缓道。
“还请徐公子明示!”解晖闻言倒也不恼,只是暗叹一声道。
“宋阀既然有天刀坐镇,难道日月神教就无人坐镇了吗?”
“我知道解堡主是个聪明人,但我还是要奉劝你,在天下格局未曾彻底明朗前,将赌注全部压出这可并非是明智之举!”
看着面前的解晖,徐子义缓缓说道。
“徐公子此言莫非是在威胁我吗?”解晖闻言不由周身气势一变,接着双目便紧紧盯向了徐子义。
“威胁也罢,告戒也罢,就要看解堡主如何看待了!”
根本不为解晖的气势所动,徐子义说完这些后,反而便含笑看着面前的解晖。
解晖的武功固然不弱,能与“天刀”宋缺,以及“胖贾”安隆称兄道弟,他的武功自然有其独到之处。
只是他毕竟不是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