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除铜殿外,所有建筑均以三彩琉璃瓦覆盖,色泽如新,却不知是因寺内和尚勤于打扫,还是瓦质如此。尤以三彩中的孔雀蓝色最为耀眼。可想见在阳光照射下的辉灿情景。
他们处身的钟楼位于铜殿与另一座主殿之间,但相隔的距离却大有差异,前者远而后者近。形成铜殿前有一广阔达百丈,以白石砌成,围以白石凋栏的平台广场。
白石广场正中处供奉了一座文殊菩萨的铜像,骑在金毛狮背,高达两丈许,龛旁还有药师、释迦和弥陀等三世佛。彩塑金饰,颇有气魄,但亦令人觉得有点不合一般寺院惯例。
在白石平台四方边沿处,除了四个石阶出入口外,平均分布着五百罗汉,均以金铜铸制,个个神情姿态不同,但无论睁眼突额,又或垂目内守,都是栩栩如生,与活人无异。
其他建筑物就以轴上的主殿堂为整体,井然有序分布八方,以林木道路分隔,自有一股庄严肃穆的神圣气象。
在白石广场文殊佛龛前放了一个大香炉,燃着的檀香木正送出大量香气,弥漫于整个空间,好似令人的心绪亦不由宁静下来,感染到出世的气氛。
诵经声就在铜殿之后相隔只有十丈许的大殿传出,寺内其他地方则不见半个人影,有种高深莫测,教人不敢轻举妄动的情景。
最诡异的是除了铜殿前的白石广场四周和佛龛内点亮了灯火外,连诵经的殿堂都是黑沉一片,使人意会到假若走上白石广场,便会成为最明显的目标。
不过今日烈阳当空,照得琉璃瓦顶异彩涟涟,寺内外通道旁的大树都把影子投到路上去,更添禅院秘不可测的气象。
徐子义目光落在那座大门紧闭的铜殿,耳边响起那阵梵呗诵经之声,神色不由微微变化。
别人或许还难以看看出这净念禅院的虚实,可徐子义仅凭这阵梵呗诵经之声,就看出了净念禅院对于和氏璧的守护是明松暗紧。
这看似只是梵呗诵经之声,实则却是一种高明的练功方法,而能毫不间断的连续下去,必然少说是两组在配合。
故能若流水之不断,既是威严,又兼得练功之妙的高明法门
仅从这些僧众梵呗诵经之声便可看出他们的内息吐呐极为绵长,分明都是深厚的内功底子,而每组诵经人数该在百许人间。
二百多个内功造诣不低的僧人,还加上净念禅院护寺的四大金刚,以及一个练闭口禅的了空禅主,这般阵容足以震慑不少心怀贪念的江湖中人了。
难怪这净念禅院内,殿宇外也连几个护寺的僧众都看不到,仅凭他们这般毫不间断的梵呗诵经之声,就足以让许多人知难而退了!
不过仅凭这些,远不足劝退徐子义!
“叮!叮!叮!
三下清脆的磬声,从做早课的大殿传来,念经声倏然停止。
整座禅院万籁俱寂,只有虫鸣唧唧之音,逐渐填满山头与寺院的空间。
“了空禅主可在,徐子义今日特来禅院亲取和氏璧!”
明白自己不可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取走和氏璧,徐子义于是便索性光明正大讨要起了和氏璧。
随着净念禅院诵经声倏然停止,徐子义的声音顿时响彻在净念禅院的上空,他这声看似平澹,其中却暗藏莫名霸道,竟让不少刚结束早课的僧众心神一颤。
徐子义话语刚落,刚刚还万籁俱寂的禅院,瞬间就变得热闹起来。
只见有若长蛇阵的和尚,不但没有散队,还在一名有着令人懔慑的体型,与其他身穿灰袍的和尚有别的蓝袍和尚领头下,笔直朝白石广场这边走过来。
除蓝袍和尚手持重逾百斤的禅杖外,其他人都手挂佛珠,眼观鼻,鼻观心的,宝相庄严,但又不虞因视野收至窄无可窄而跌倒。
只见这二百三十二个老幼和尚,整齐地在文殊菩萨和钟楼间的空地列成十多排,背向菩萨龛。人数虽众多,却不闻半点声息,连呼吸声都欠缺。
除了领头那身穿着蓝色僧袍身段高大魁梧的大和尚外,另外尚有像他般身穿蓝僧袍的三个和尚,形相各异,跟他分立四角。令人很易猜到他们就是净念禅院的四大护法金刚。
“伊丫!“
只见两扇高达一丈的重铜门无风自动般张开来,露出里面黑沉沉的空间,这铜门高达一丈,而推门者显然是以内劲一下子把门推开的。只是这份功力,已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
徐子义见此也不由来了兴趣,心中依然明白这人必然是净念禅院的了空禅师。
众僧齐宣佛号,一个高挺俊秀的和尚,悠然由铜殿步出,立在登殿的白石阶之顶。
“可是了空禅主当面?”
在一众二百多名和尚的注视下,徐子义神色不变,反而饶有兴趣看向了这位高挺俊秀的和尚。
只听一声佛号忽然响起,接着便见一位须眉皆花白,年在六十许的老和尚忽然站出来说道:“贫僧不嗔乃本寺四大护法金刚之首,负起护宝之责,施主若肯迷途知返,不嗔可许诺任由施主离开。“
“仅凭你等还拦不下我!”
面对这护寺四大金刚之首不嗔的言语,徐子义却是微微摇头道:“若是识趣的话,还是趁早将和氏璧交出来,以免无妄之灾!”
只见一个慑人体型的高大和尚闻言却是忽然冷哼一声,接着就听他那雄厚有劲的声音喝道:“无知狂徒,竟敢到佛门静地来撒野,若不立即离开,休怪我不痴的降魔杖不留情。“
“你们四人纵然联手,在我眼里仍是土鸡瓦犬,了空禅主你觉得呢?”
根本不为不痴的语气所动,话说道此处,徐子义反而看向了一旁看似俊秀年轻的了空禅主。
“当“!
一下清脆的钟音,却是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