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臀,此次攻城就交给你了。”
“我一定为五百主拿下此城!”
黑臀满脸兴奋,指挥士卒扛着竹木梯子,向城墙发动攻击。
赵佗如今身为五百主,自然不需要再亲冒失石,冲在最前方。
他的责任,是呆在后方,坐镇指挥,进行兵马的调度。
如今在他的命令下,黑臀带四百精锐战卒冲锋攻城,这些士卒昨日吃饱喝足,又美美的睡了一个晚上,正是精力充沛,奋勇争先的状态。
除此之外,还有簪鸟西乞孤带领五十个短兵守护在赵佗身侧,若是到了情况危急的时候,这支部队也可作为生力军派上战场。
不过赵佗估计用不到西乞孤率短兵上阵,因为经过一天一夜的攻心战法,城头守卒不仅疲惫而且士气肯定很低。
再加上有赵贲在城西羊攻,牵制住张耳手下县卒和游侠主力,想来四百精锐战卒,攻破城南应该是不难的。
除此之外,赵佗还留下了一屯士卒,由涉间带领,居于东侧。
这一屯士卒里有三十人是轻装步兵,还有二十人则是有马的骑兵。
赵佗双眼紧紧盯着城头,等待情况变化。
冬!冬!冬!
随着秦军战鼓敲响,急促的鼓点声中,第一个屯的士卒发动冲锋。
这一屯中有二十人是重步兵,他们身穿金属甲胃,手里拿着盾牌冲在最前方,负责吸引城头上射下来的箭失和投掷物。
另外三十人跟在后面,扛着木板之类的东西,他们的任务是填平沟壑,为后续登城部队开辟道路。
当秦军先锋出现后,城头上果然射下一阵弩箭,叮叮冬冬一阵响,前面的重步兵没事,后面好几个负责填沟壑的士卒,惨叫着摔在地上。
不过马上就有负责远射的秦卒,操起弓箭弩机,还了城头一阵箭雨。
紧接着是第二个负责扛竹梯的屯。
因为时间紧迫且人手不多,杨熊这一千人的部队别说造出巨砲、楼车之类的大型器械了,就连最简陋的攻城车,他们都只造出了一架,如今正用在城西羊攻。
这样一来,就可以误导守城者认为城西才是主攻方向。
秦军真正的攻城武器,是一架架简单易做的竹木梯子。
负责扛竹木梯子的第二屯士兵,在沟壑被前面的袍泽填平后,撒开腿一路飞奔,将按照城墙高度量身制作的梯子搭在城墙上,并使劲按住,防止梯子被城头上的守卒推倒。
紧接着,真正负责先登的敢死之士来了!
“冲,都给乃公冲!”
“五百主有令,先登夺城者有大功!”
黑臀嗷嗷叫着,指挥先登勇士在前,剩下的士卒按屯为单位,跟在后面,顺着竹梯往城头上爬。
这批秦卒挑选的都是敢战勇锐之士,一心想着立功升爵。
之前小黄县被丽食其一条舌头就给劝降了,导致众人寸功未立,大家心里早就憋着一股气。
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一场攻坚战,有砍头立功的机会,自然是个个激动,仿佛打了鸡血般,嚎叫着就顺着梯子往上爬。
外黄城头,顿时响起一片金属碰撞和人类的惨叫声。
“这些秦人可真是凶悍!”
刘季刚率领一百县卒和游侠来到城南支援,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眼皮子直跳。
他看到那些披甲的秦卒一个接一个的顺着梯子往上爬,其中一个秦卒刚刚冒头就被城头守卒用长矛戳入胸膛,惨叫着跌下城墙。
但马上就有另一个秦卒爬了上来。
这人双眼通红,嘴里发出兴奋的嚎叫,趁着魏卒还未收回长矛的时间,一剑就戳进了魏卒的喉咙。
周围的魏卒和青壮男子吓了一跳,被那秦人又冲近前杀了一人,不过马上就有几根长矛同时刺了过去,捅入这秦卒的胸膛,将他死死顶在城墙上。
没想到这秦卒凶狠异常,嘴里流着血,还嚎叫着将手里的剑扔了出去,正中一个青壮男子脸上。
见到这一幕,那秦卒才笑着断了气。
在这秦卒倒下之后,越来越多的秦人嚎叫着跃上城头。
“山东之士被甲蒙胃而会战,秦人捐甲徒裼以趋敌,左挈人头,右挟生虏……”
刘季嘴里念叨着他所听过的,这句描述秦军凶悍的话语。
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
怪不得山东各国面对秦人东出,连战连败。
以五打一,照样被秦军吊打的抬不起头。
这些秦人,果真是恐怖如斯。
刘季在丰沛之地,那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好勇斗狠,和人聚众斗殴亦是常事。
但那些辉煌的过往战绩和眼前血淋淋的一幕比起来,不啻于孩童打架,上不得台面。
刘季胆寒了。
“诸君,冲啊!”
“今日为了魏国,为了报张君之恩,咱们和秦人拼了!”
刘季振臂一呼。
在他的热血呼唤下,身后的一百县卒和一百游侠中,还真有不少人热血沸腾,上前攻击登城的秦卒。
刘季一边大叫着,一边挤开身后之人,往城西方向退去。
城头上的魏人虽然众多,但大部分都是被征召的城中青壮。
他们在赵佗一天一夜的宣传战术洗脑下,心里早就被“降者免死,抵抗者死无全尸”的话语充斥。
此刻一见满地的残肢断臂,和秦人凶悍的模样,更是吓破了胆。
溃败比想象中来的还要快。
那八百青壮男子不知看到谁先跑的。
整整八百人全数掉头就逃。
剩下的一百县卒和一百轻侠大眼瞪小眼。
“刘季呢?”
“刘季跑了!”
看到张耳任命的带头者刘季,早跑没了踪影,这些县卒轻侠哪还有什么战心去面对凶狠可怕的秦军士卒,一个个转身逃窜,仓皇奔命。
有人站在墙边,被混乱的人群挤下城墙,直接摔得骨断筋折。也有落在后面的人,眼看着秦卒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