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识秦雪夜,是守城军中的副官,地位不低,她跟着这个人来,还是一副打下手的模样,这说明眼前这人的地位也不低。
但白天那姑娘是楚公子看上的,楚公子是莫将军嘱托伺候的贵客,而且还是修士,听说将军打算授予总兵的军衔,这等人物,他们张府绝对得罪不起,所以绝对不能交出那女子。
但若是不放人,眼前这两人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张家虽然有莫家撑腰,但说到底也只是莫家的一条狗,身份上是没资格和军官叫板的,所以还是得让眼前这两人搞清楚状况,知道他们现在得罪的不是张家,而是未来的总兵大人。
张英思绪如电,迅速将所有的事梳理了一番,拱手道:“原来是秦副官!那想来还真是误会,不过令妹可有婚配?”
“没。”苏临回道。
张英微微一笑,心想自己果然没有猜错,白天那姑娘撒谎了,她没有婚配。
不过这样正好,没了伦理上的阻挠,很多事就好办了,至少场面上可以办的很漂亮。
“是这样,今天我之所以请令妹到府上小坐,是楚公子的意思。”张英缓缓上前,慢条斯理地给对方梳理情况,“楚公子是莫将军的挚友,听说不久便会领受总兵之职,楚公子今天逛街时,见令妹气质优雅,想要与令妹交个朋友,因此才让——”
未等他话说完,苏临当即打断道:“我知道了,所以我来带她回家。”
张英直接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他看着苏临那张冷冰冰的脸孔,心想这蠢货难道没听到自己刚才提到了楚公子的军衔吗?
那可是总兵啊!这军衔可是可以直接把你身边那个副官给压死的!
“今天天色很晚了,小姐可能已经睡下,不过请你放心,总兵大人是知分寸的人,绝不会有冒犯之举。”张英刻意在总兵二字上加强了重音。
苏临把手放在张英肩上,用力一按,“卡察”一声,张英的肩膀直接脱臼,紧接着一只手掐住了他的嘴巴,将他的痛呼堵在了嗓子眼里。
“别给我绕圈子,今天我就要带她走,我看哪个敢拦我!”
苏临眼神爆发出强烈的杀意,别说现在他已经是修士,就是以前,他也最恨这种强抢民女的高官富商。
张英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里什么主意都没了,什么人情世故,什么八面玲珑,虚与委蛇,所有的话术都失去了作用,只因这个男人是个疯子!
“放肆!哪来的狂徒,也敢来我张家撒野!”
苏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苍老的怒喝,转过身,看到一白发苍苍的老人,与一帮身着锦衣的中年男人,刚刚踏入院门。
从这些人身上佩戴的各种玉扳,腰间悬吊的玉佩,可以看出这些人全是富豪。
而为首的那个老人身边,还跟着两个眼神冰冷,气质冷冽的佩刀保镖。
苏临看到两个保镖的第一眼,就知道对方和方才那些护院实力天差地别,那两人绝对是经过真正生死历练的亡命徒,极有可能是战场上生还的老兵!
那眼神和那动作,苏临太熟悉了,他爷爷身上也带着这股肃杀的气质。
“秦副官?”其中一个保镖认出了秦雪夜,但语气却不甚尊重。
“老李老王,别来无恙。我和这位苏先生是找人的。”秦雪夜扶额叹息,她似乎已经知道当下的局面彻底失控,放弃了从中周旋。
苏临松开了张英,张英托着脱臼的胳膊,咬牙逃到老人身边:“干爷爷,他是来找他妹妹的,但那姑娘现下还在楚公子房里。”
简短的两句话,张太爷立刻明白了现状,眼神缓和了许多。
但他身边的其他富商,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在旁拱火道:“老太爷,现在你们张家可是背靠大山,是武安商会的第一把手!怎么不知从哪来的两个兵子都不把你们放在眼里?”
“是啊,这天色也不晚了,万一吵到莫太尉休息该如何是好?”
“唉~~你们说的这是什么话,既然张老今日有事要忙,那我们几位就先回吧,关于米粮定价的事,改日再议也无妨。”
张太爷举起手,冷冷道:“诸位且慢,米价一事事关重大,还请诸位稍等片刻。”
老人锐利的目光扫过苏临的脸庞,压着怒火,客气地说:“两位请回吧,明日我定叫犬子登门致歉,你妹妹在我张府,是断然不会有事的,这一点老朽可以担保。”
苏临盯着眼前那张狡猾奸诈的老脸,想到那些装模作样的贪官和黑心商人,想到自己身为修仙者,随手就能捏死这帮杂碎,现在却不得不站在这说废话,心中怒火更盛。
“你是什么阿猫阿狗?也有什么资格担保?”苏临眼神愈加冰冷。
“喂!说话别太难听!消消气。”秦雪夜在旁低声劝道。
苏临:“这东西还管得了那个总兵大人吗?他给人家舔脚趾人家都嫌弃。我现在来要人,是为了你们好,否则那位总兵大人恐怕就该死了。”
“你!”张太爷被气得脸色铁青,一时间话都说不出来。
也正因为苏临说得全都是实话,他也的确无法反驳,他们张家其实就是莫家的一条狗,别说担保了,冲人家讨食都要看脸色,但打狗也要看主人,这两个小兵怎么敢说出这种话!
张太爷身后的其他富商,一个个强忍笑意,坐看好戏。
他们早就看张家不爽了,张家仗着有莫家撑腰,让整个商会打下手,他们享功劳,捞好处,各家明明实力明明差不多,就因为张家多了张狗牌,就摆出一副龙头老大的模样,看了心里便堵得慌!
最好今天这两个不要命的兵子把事情闹大,也给莫太尉看看,他们张家办事有多不靠谱。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