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阳城外,于城下之部,本就是募兵和民夫占大多数。
董卓命令一下,战局可想而知。
面对压抑了近一月。磨刀霍霍的黄巾军,这群杂牌军演绎了什么叫做兵败如山倒。
好在董卓对此早有预料,他难得耐着性子,使大帐随部后撤,一直未有让背后真正的精锐来战。以斥候所探,曲阳城内黄巾军,并未倾巢而出,来犯之敌,只是张宝的试探之部。
董卓要的,却是张角、张宝、张梁等兄弟人头,以及曲阳、广宗这两处重镇,并非是城下短暂胜利。
曲阳城上。
张宝眺望远方倒地的汉军旗帜,脸上满是沉吟。
汉军如此衰弱,莫非真是攻城不利,伤亡惨重所致?
但也不得不防其中有诈!
“传令下去,各部相互协调,不可距离太远,另使斥候四散开来,着重打探可是汉军支援!且不得冒进!”
三弟张梁自那日与他传信后,两人协调众部将,即在商议破汉军之事。
经过这数日观察,他发现汉军当真有疲劳之象,且汉军主将表现平平后,方敢同三弟张梁约定,一起进行今日之试探反攻。
若证明汉军无埋伏,二人自当从南北杀出,以此战机大败汉军,并壮冀、兖多地黄巾士气,打破近数月来,各渠帅领导下的黄巾军低迷之态。
同时,张宝亦需要出城,往广宗亲见一面兄长张角。
现在看来,这汉军主将当真为名不副实之辈,汉军如此败退,也不知大汉天子,为何选择这般人物来统帅三军?
半个时辰过去,斥候传来更确信消息,汉军大部人马溃退后,南下往广宗方向而去。
广宗的张梁也传来消息,其命部从出城迎击,汉军同样丢盔弃甲败退,并请求张宝遣大部人马,按照预定计划,与之一道,大破汉军。
虽说战事有利,但张宝心头,不知为何笼罩着一层说不清的阴云,见黄巾将士们,气势高昂,也就打消了疑惑,他立在城头,拔出长剑,望向四周看来的部将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儿郎们!
可见眼前乎?
汉军若丧家之犬,正是天意如此,以助我等黄巾军成事!
为了太平盛世,我张宝以地公将军名义,号召诸位,出城杀敌,杀光汉军,杀入洛阳,杀了汉帝!”
“杀!”
“杀!”
“杀!”
……
曲阳城内外,无数黄巾军,前赴后继,冲出城外,声浪震天动地。
十几里外,董卓倾听着数里外传来的声音,再见不远处逃窜而来的招募之卒,脸色相当难看。
他并非愚昧之人,今日之情景,于他大有影响。
若是按照军中以前商议之策,而非刘祈所献诱敌之计,待大汉军队来回奔波,因攻城困乏不已,黄巾军杀出时,会是同今日这般乎?
他董卓若是因此战败,只怕真的会被天子贬斥回西凉养马。
董卓心中不由得,再度念起了刘祈这个名字。
此子感官给他异于常人,出身贫寒,智勇双全,让其不由得想起年少自己。
只是若非今日之战,于刘祈计谋下,一语成箴,他都快忘了此子。
正当董卓骑在马上,望向后方有些出神时,一信兵纵马而来,高声禀报道:
“报!广宗消息,黄巾军大部外出,已放弃东城,南城驻守,以杀向我部。
左将军问,大军可否出战?”
左将军正是董卓之女婿牛辅,对于这个女婿,董卓甚是重视喜爱,否则也不会让牛辅同爱将胡轸,另有同族兄弟于广宗外围等候战机,以择机战败斩首张角这个大功。
望了眼天色,深秋天高气爽,此亦是反击时。
“传我军令,令左将军,讨逆将军,定南将军……
其中各路人马,不必掩藏,由西北,西南,东北之所,全力反击,务必于今日趁机拿下广宗。
另,谁所率之部,能率先攻入城者,我董卓当先天子表功,计为首功。
能斩首张角,得其头颅者,赏金千两!”
以令安排完广宗战事,董卓又召集曲阳周边伏击之部,令之向曲阳发起勐攻,以得张宝头颅!
整个冀州战场,因广宗、曲阳两处战事,再显兵马动员中。
作为时代中,一颗较大的尘埃,刘祈处于胡轸军中,在收到军令后,当即随胡轸军从广宗城,西南二十二里之地,全副武装,往广宗处进发。
沿路随处可见逃下来的溃兵。
相比于死攻城池,十死无生,而今少说也有九死一生,足以使大多数有混乱中活下来。
刘祈这段时间,见得太多死人,心中难免又一次感慨:谁让乱世之下,生命便是这般不值钱。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这不仅仅是一句诗,记于课本,而是真正发生在眼前。
胡轸部,距离广宗城最远,所以当夜幕时分,刘祈等人重回广宗城下时,四面城门,已有三面为另几路人马得取。
黄巾军太乱,当遇到大汉正规军后,一触即溃。
尤其平地作战,木甲都少有的黄巾军,如何是装备精良的汉军对手?
刘祈带着杜乡乡卒,另有汇集的王尚所领人马,紧紧跟着胡轸大军身后,几乎没有遇到伤亡,就顺利从西城而入,闯入了城内。
广宗城内,更加慌乱了。
到处都是抵抗之黄巾军。
汉军们于城外平原,所向睥睨,然于城内,唯有凭着血肉之躯,真刀真矛的干。
而大将胡轸,因行动来缓,夺城功劳都被其他同僚抢去,心情很是不满。
传下各部分开,于城内搜索反贼、格杀勿论的命令后,竟独自率领一部亲兵,往城中心的官舍而去。
城中官舍,而今激战更是万分,大名鼎鼎的黄巾军头领,“天公将军”张角,据说正因汉军攻来迅勐,被堵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