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有阴晴圆缺,人有福祸生死。
刘祈两世为人,原本以为对生死看澹,但面对一些亲友,生死真正离世时,心情亦难免触动。
尤其想到马傅病逝前,于他书信那封信件,更感受到以公正、孝义为主的大汉官吏精神传承。
望着两边不断后退之山峦,刘祈深吸一口气,心中抑郁少了许多,思绪不觉有些飘远。
这次再从博县路过,他打算多花费两日,同弟妹好生相处。但以青州局面,还是难以接到身边。
而作为长兄,这两年来,不是于战场上,就是于外地为官,实难比肩原身,于家人之照顾。
回头发现从兄刘直跟了上来,刘祈即道:“阿兄,乡地这两年来,匪寇亦是出现,将来若是严重,你可将嫂嫂还有侄子侄女,先往昌虑而居。
于外行事间,也好无多顾忌。”
刘直摇头道:“诚不瞒阿祈,你家嫂嫂那性情,你也不是不知道,一直不愿离开老家。
数月前,我也曾与之写信,让之往昌虑去,至少那地比我等盖县,实要好上不少。
尤其于阿祈你治下,地方安康。
前日我亦有于之言也!
唉,且就这样罢!”
乡地倒是家之所在,大汉人亦讲究落叶归根,就算后世也是。
刘祈只是问问,他看出从兄刘直,实也不愿意离开乡地,但因生计,才选择跟着他闯荡。
实际上,杜乡出来的大多数人,对于家乡有很大依恋,选择为他刘祈处事,以他于乡地大名,可不正是因为乡友名声,可于外多做照顾。
得到从兄刘直回答罢,又有李展等乡人上前,刘祈正好借机,将这几日于乡地所处,同马氏等大族交谈后,念想之事道出:“
事若如此,杜乡乃是生养我等之杜乡。
将来若是匪患横生,再有反贼作乱,乡地安危,必比今日还要严峻。
阿兄,李兄,还有诸君,我等自不能无视乡地安危。
前日时,我亦同马氏、吴氏等杜乡大户有过商议,自今岁开始,乡地之内,也当训练一部人马,以备不时之需。
其中统领,我打算从我等乡人中挑选。
像温水,常山之所,还可设置营寨,携水势、地势,以做守之。
便是将来,好做本地之以护卫!”
以刘祈所言,刘直、李展等乡人,无不叹服,原来刘祈早于此有所打算。
此行为,不仅保卫乡地,更让他们心安。
刘直率先赞道:“阿祈此计妙也!住所还是家乡亲,以后若有乡卒训练守卫,看谁能攻入我等杜乡!”
李展于马头,则若有所思道:“郎君若是打算于乡地筹建乡卒,又有马氏等支持,防范来日不利局面。
在下不才,愿于乡地,为郎君处理此事!”
这一年多来,李展跟着刘祈,也立下了不少功勋。但年纪到底大了,切实感受到现实之不易,行事间,也有些力不从心,好在刘祈于之信任有加。
可伴随着刘祈职权越来越高,投效者越多,人才自是越多,他之成就必会被比下去。凭着乡党之谊,再加上那些训练之才,他又能重用多久!
想起一年前的踌躇满志,尤以这次归乡后,李展另有些念家之心,尤其长孙已有六岁,老妻所言,话语犹在耳畔。
远不如趁着前途无量之刘祈,尚有所需,主动请事,也算是为了李家,卖个人情。
说完这话后,他心中也有些忐忑。
刘祈闻此,望了眼两髯斑白的李展。
这两年来,李展算是跟随他的乡人中,年龄最大之人。
但为兵士训练等事,做得尚算不错。思及李展家庭岁数,他很理解其人于外闯荡后,归家之念。
实际这次同马氏交谈,以便于乡地,借防盗之事募乡卒,而为手下储备之部,李展以资历能力,是他考量领兵之首选。
至于李展一些其他想法,刘祈也能猜到。
他对部从想法,同样尊重。
现在李展主动提出,却也省事不少。
“李兄既然有此意,那我便事情托付!
不过,不用太过着急,此中事项,马氏、吴氏等乡中大户,还要商量大半年,其含有军资所需来源。”
昌虑,还有家乡若能建设起来,以现在之处境来看,足可作为他刘祈兵源所来。其中兵士家庭居此,诚当加强防范,便是防止将来后方出现问题。
后往博县数日,刘祈专门同李展,探讨本地乡卒建设问题。
到达博县,因行途紧张,他使李展将扈从安顿,便与刘直持早已所备之礼,而往拜见。
刘祈将路过博县之事,早二十多日,就传到了诸葛府上。
刘纪和刘幼娘兄妹,自是欢喜,连带着时常听到刘祈从昌虑传来名声的诸葛家兄妹们,也都有些期待见面。
遂当刘祈到来消息,传入内庭后,刘家兄妹,还有诸葛瑾、诸葛亮等人,急忙出来相迎。
两年来,身体好上许多的章氏,也是外出来看。
“大兄!”
刘幼娘眼见,一发现刘祈身影,忙叫了一声。
是以刘祈上前后,摸了摸刘幼娘的总角,笑道:“一年多不见,幼娘都长这般高了!”
伴随着刘纪、诸葛瑾等人见礼,刘祈忙是回礼。
看到弟妹,还有同龄好友诸葛瑾,及已有五岁的诸葛亮等,他心情亦是不错。
忙将从兄刘直介绍给诸葛家兄妹,又将专门送于众人之礼物搬来。
刘祈随即跟着诸葛瑾,一起往内庭,拜见章氏。
得见章氏气色,比一年前好上许多,刘祈心中欢喜。
后以相谈间,章氏所问,刘祈悉数答之。
而早晓得刘祈会往青州任上,章氏有些欣慰,又有些忧心道:“我让你诸葛伯父有过打听,安乐郡数月来,不算特别安定,除匪寇之患,还有海上经常袭扰之水匪。
你若是去了,当以安危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