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智认识。
在刘祈颔首后,王楷指向前面的钜定湖,道:“前方乃是乐安第一湖,钜定湖,其中水源若能取出,可解决百姓之于生活用水。
另以湖中有鱼虾,而出海之所,又多海鱼。
县君若能集结渔民,以内外扑鱼,可解决大部分之饥荒。
当然,时下最需之物,还是粮食,然以郡地情况,想要筹粮,以做接济,可是非常困难!”
王楷之想法,论及起,刘祈于方才,也有幻想。
但他很快否定。
诚以此事,让他不由得想起“何不食肉糜”这则故事。
依《晋书·惠帝纪》所录:帝尝在华林园,闻虾蟆声,谓左右曰:“此鸣者为官乎,私乎?”或对曰:“在官地为官,在私地为私。”及天下荒乱,百姓饿死,帝曰:“何不食肉糜?”其蒙蔽皆此类也。
想要凭借鱼虾来解决灾荒,是不切实际之事,与晋惠帝无异。
鱼虾本有时令,民间有言之“九月九,河蟹连路走”。至于出海,大汉之渔船,渔具,难能出海,捕鱼之法,还是用简陋之渔网、鱼叉,远不能以后世做比。
即便有少数鱼虾,单以寿光万万众之本地灾民,如何够之。
王楷有急智,但到底出身世家,难理解具体现实。
刘祈悠悠叹道:“实也叹言,我之前也有此思。
然而,王君可知今为何时?夏日也,便是前方钜定湖,鱼之物,也未有长成。
至于出海扑鱼,王君又可知,渔民其以所得,不过养家湖口罢了!
我等想要靠湖、靠海吃饭,难耳!
唯有王君后言之粮食,乃是解决危机之关键。
也是大汉这些年来,缓解地方灾荒之果也!”
刘祈言之凿凿,王楷细听,自晓是他方才所思肤浅。
一双被晒得漆黑之脸,微微一红,却于日光下也不明显。
但转念一想,刘祈都大方承认错误,他心底宽慰一些,摸着下巴三寸胡须,道:
“无朝中救济,刘君若想获粮,虽说困难,但也不是没有办法!依我所知,我益国县内,尚有未离之豪族,存粮不少,其多与我王氏相交莫逆。
刘君若是所需,楷不才,或能为刘君借一些。
此外,寿光本地,如傅氏、肖氏,定也有余粮。
刘君若能亲往见之,说不定能获取一些。
可单以安乐,寿光之所灾民而言,依旧杯水车薪,只能等朝廷从各地调集粮草。
但若是能于此间,安定好地方,便是大功一件!”
王楷于民生治理等多方面,可言之“不擅”,但从长远见识而言,可是超群。
刘祈再度打量了面前,这位以史所载,德行不佳,才干出众之“名人”,能做到曹操手下从事中郎,岂会是泛泛之辈!
而曹操以个人心念,曾杀名士孔融,又有杀许攸这般幕僚,以之所述所载,有各种理由记述,这王楷真的是因品行不佳而身故乎?
这让刘祈心中,打了个大大问号。
至少这半个时辰交往中,王楷于之感官尚算正常,且富有才智,只是可能有些私利罢了。他初来寿光,正需有人协助,以做向导。
且他用人,人品与能力等同,只要这王楷没做什么伤天害理,违法乱纪之事,何不召之用之。
唯一之问题,在于王楷愿不愿辅助于他。
时主动出言,愿做相助,已是一个很好开头。
刘祈侧身一礼道:“君能于此帮助,无论是否寻得粮食,君于此,于百姓而言,已属大义!
我代寿光百姓,先谢过王君!”
面对刘祈大礼,王楷忙侧开身子,脸不红心不跳道:“寿光与益国,皆是我乡地,能为乡地处事,本是我所欲也!
只是楷有一事不明,时暴民以大部攻向寿光县城,刘君缘何不急之?”
后一问下,刘祈思衬道:“王君不知,早于多日前,我以使仲台率几十人,先入了寿光城。
仲台于兵事通晓,近两日来,一直未有传信,而城未破。显然已助县城众人据守,并无忧也!”
刘祈于昌虑,传言之部从莫不是勇武之辈,能与刘祈相随,受领部众,显然不是泛泛。
王楷有些明白,为何今日,会从寿光方向,遇到大批折返叛民。
显然寿光城围而难取,以食物贵乏下,少部人不得不离开。
他望向刘祈目光,崇拜不已,道:“刘君料事如神,原来早有准备!”
刘祈笑笑,以孙观先行,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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