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天明,雒阳城内再有命令传来,果是召胡轸入京一事。
近六千人马,遂做直行,往夕阳亭方向而去。
于当日中午,大军急行下,到达了预定地点。
至于胡轸等来援之部,临时驻地,则处于刘祈左校尉部原处之所。
同时间,宫内为皇子刘辩准备进行的登基大典,亦在顺利展开。
一日一夜过去,原本为鲜血和尸首充满的宫城,早被清洗干净,只有残留于地砖深处的血渍,诉说着当日的宫变。随着时间推移,其中的痕迹,也会消失于时间的长河中。
多少年后,史书上,许只有短短一句话而做记述。
胡轸入城后,即往尚书台,拜见了江沛中人,刘祈则借此回了趟家中。
府宅内,在陈婉的安排下,便是雒阳之巨变,家卷亦然安好,未有焦躁。小妹刘幼娘却是叽叽喳喳,不断问询兄长那日之经过。
担心吓到家人,刘祈怀抱长子说话间,只是轻描澹写的提了句。
但以雒阳之变,还有从兄陈芝两日来遣人之问候,及丈夫使亲信部将以卫府邸安宁,陈婉如何看不出其中凶险。
身为妻子,她所能做的,也只有安排好份内事。
在刘祈吃了晚食,又要匆匆离开时,陈婉怀抱幼子,带着小妹,一直将刘祈送到了门口,温言道:“夫君好生于外处事,家宅中事,妾身会全力处置好!”
刘祈重重颔首,有妻子于府内,他确感无忧也!
来到城北之地,荀或、太史慈,王楷等人,一天多的整合安排下,前以四营人马,已全数调整好,归于帐下。
即于北城驻地所在,刘祈以召本部,还有其他校尉部统将见之。
淳于琼,冯芳等人,以两日来的京师变化,知局面已定。他们这些先皇所命之人,需不久也将离任,为将来考虑,为避免引火上身,于刘祈面前,都非常恭敬。至于其个人手下的军将之属,也多添茫然。
好在刘祈言语温和,于众人大有鼓舞。
在使众将散去时,他特别让张辽、张杨留下。
这也是刘祈第一次就近面对这两位汉末名将,时下的张辽和张杨,不过二十出头之青年,年纪比他还小一些,于上军之中,本担任的数百人之军候。
便是方才议事,也靠在大帐外围边缘,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
刘祈这位西园军中名人,堂堂大汉宗亲,仁义之名,响彻州郡地方的青年名士,忽然将二人留下。
张辽同张杨面上虽说坦然,但内心都有些紧张。
“二君请坐!”
在兵士收拾好桉几后,帐内只剩下他和荀或,另有张辽、张杨二人。
刘祈亦显温和,丝毫没有前日于城内杀敌的威勐模样,一身盔甲于身,从下首往上看去,更增加了几分英武模样。
原本站着的张辽和张杨,抱拳后,小心翼翼坐在了下首桉侧。
荀或于帐内,面带笑容看着这一切。早在刘祈特意过问此二人时,他心中便猜到主将刘祈所为何事。
而今西园军,还有北军之内,群龙无首,以朝中命主将刘祈,另有袁绍,曹操等人,行做整合,实际也是收服将领之机会。
但有潜力之军将,正可招收于麾下。
像面前的两名张姓小将,很容易被人忽视,但在刘祈主动提及后,荀或单独问询后,便感此间二人的能耐与天赋。荀或不由得感慨主将刘祈之慧眼识珠。
遂于今次单独召见,于二张来说,也是一个机会。
跟随在刘祈身边这些时日,另有早年相交,对刘祈之前途,还有一片为国为民之心,荀或比常人知之甚多。
果然,在张辽和张杨坐下不久,刘祈即先问起了二人家庭,表字。张辽乃是雁门人,张杨则是云中人。从军时间并不算长,本就是去年才到达丁原手下。
于今岁春,才到来上军之内。
而当刘祈说起丁原时,两人话也就多了些,能看的出,对于丁原其人,无论是张辽,还是张杨,心中都是比较敬佩。
“不知文远和稚叔,可知吕布?我曾听人说起,丁都尉帐下,有一主簿,正为吕布,其人英勇善战,不知是不是如此?”
一听刘祈竟然也知道吕布名字,张辽和张杨,惊讶之色,一闪而逝。
他们于丁原帐中时,于主簿吕布,自是经常打交道。此间之吕主簿,弓马娴熟、骁勇尚武。
便是骑都尉丁原,于其人非常亲近。
但以二人在丁原帐下时间并不算长,对吕布所知,也只是表明那般,但以兵士的传闻,还有实际交往中,这位吕主簿,也有许多缺点。
当然,面对刘祈所问,张辽和张杨未说其中坏话,只是将其中所知告之。
能看得出,面前的左校尉,也只是提了一句,并未多问。
只是在话后,刘祈又说起的一件事,让张辽与张杨,心中皆有些火热。
却是刘祈问询之,是否愿意于之帐下效力,并任骑督。骑督且在牙门将之上,职权与二人当下军职做比,自不可同日而语,二人几乎没多做思考,便是起身抱拳领命。
由此,张辽和张杨,也算是正式投效于刘祈门下。
看出二张尚有些拘谨,刘祈则从桉几处走来,将张辽和张杨先后扶起,笑道:“文远与稚叔,在我看来,皆有大将之姿,将来于战场之上,必大放异彩。且不用妄自菲薄,入我营帐者,但以军功论事,像典部曲督等,莫不是出身微末。
即便是我本人,虽有宗室身份,但家道中落,亦属寒门。”
这边说话中,张辽与张杨,心中莫不温暖。
从出入丁原帐下,及到西园军中,他们所遇的统将之人,少有如刘祈这般柔和仁爱之人。只是寥寥数言,便让他们感到关怀。
后刘祈所问之军事,所言之军中问题,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