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有心驻守本地,但无终的情况,并不乐观。
在荀攸大部人马到来后,于多日进攻下,无终城,渐显难做防守之态。
这一次,公孙瓒没有犹豫,率领残部,直接回到了辽西之地。
接连的数次大败,加上兵士内部叛乱,导致其人很是警惕。
回到辽西后,便将兵力集中到一处,且于令支城加强了粮草等各方面筹备,显尽防守之决心。
随之数日内,得以于鞠义的冲杀,公孙瓒于前安排阻拦之部,莫不溃退,大将单经,更是为鞠义所斩。
后于令支城,到来的荀攸,果断选择了兵围。
为了防范公孙瓒这次的逃窜,荀攸做足了准备,且选择同鞠义合作,共同围守之。
而在广阳、渔阳等地方,于荀攸同鲜于辅等人商议下,地方小叛乱平定与恢复工作,同时进行。但像上谷、代郡之地,却是在袁绍归于冀州后,为之从后方所取,牢牢行做把控。
如此一来,公孙瓒与刘虞之战,后以刘虞死,公孙瓒遭遇联军平之,困守令支,幽州几为三个部分,而暂告一段落。
这里面,荀攸暂取涿郡、广阳、渔阳、右北平之于大部,袁绍而得上谷、代郡。辽东太守公孙度,在趁着幽州战事间,赫然已将辽东、乐浪控制于手。
但幽州的战事,并未彻底结束,各方争斗,一时间,亦难完全分出胜负。
九月中。
兖州战事,却是迎来了决定性的变化。
曹操在定陶大破兖州士族人马后,得晓其父于狱中而死,杀心大起,大杀千众人。
曹嵩乃汉灵帝时朝廷要臣,曾位列三公之首,孝意之名下,曹操正也借此,除掉了一大群背后起乱之士族。
至于曹嵩于狱中之死,众说纷纭,有人说是为狱中盗匪所害,也有人说是有大族为平叛的曹操,在从梁国来战的路上,为之所灭,故行报复。
但无论何种情况,以情形之变化,让陈宫、张邈等人,始料不及。
在定陶作为后,接下来的战情,更为严峻。曹操兵分六路,开始了对东郡、东平等地的决定性战事,力图在冬至前,安定好兖州地方。
之所以如此急切,还有青州和幽州的变动,让之忧心忡忡。
而为曹操所领下,各路曹军,士气大振。张超,许汜各方之部,另有地方起乱的郡兵,亦是节节败退。
但有曹操于定陶杀人之事,即便被曹军杀得溃退,也少有人敢投诚,大部逃亡徐、青之地。
濮阳。
望向从张邈手中递来的军报,陈宫等人,眉头紧锁,双手微微颤抖。
谁能想到,曹嵩于狱中的意外之死,会如此刺激到曹操,不仅大肆屠之,其部比之前,更为迅勐。更别说程昱和夏侯渊所领人马,于后方相抗。而今地方起事之部,也难以阻之,要不了多久,东郡只怕危急。
“诸位,曹阿瞒进军迅速,已然率三部人马来夺东郡,而今我等当如何阻之?不知诸位可有见解?”
上首桉,被迎来,而行处事的张邈,精神显得颇为疲惫,且多悲伤,他语气有些低沉道。
张邈如此状态,原在数日前,曹操攻下陈留后,将之妻族全数屠杀,亦为立威。
这两日来,被接到濮阳的妻子,每日都在哭闹。张邈有种直觉,只怕曹操一旦拿下东平国,其东平张氏,也难逃一死!
看到张邈的状态,堂舍内的其他人,也是充满了担忧。
张邈妻族之情形,一旦曹操得至,他们这些后方反叛之众,多半会是同一个下场!
“张使君,陈君,还有诸君,我且以为,此时兖州情形,已到了危在旦夕之时,若以曹操再主兖州,我等难逃一死。
而以朝廷,未敢有援军到来,可见忧惧同曹操之战,亦无暇管理我等地方,而今之情况,我等唯有寻求兵援也!
如以青州刘希德!”
说话的是,乃是张邈手下重要幕僚卫兹。
卫兹乃是陈留本地人,这次其家人,多半在张邈同陈宫等一众人等起事后,已经被安排往其他方向避难,这才躲过一劫。
但对于曹操之所为,卫兹痛斥间,亦充满忧虑。
他的这番话语,听在舍内众人耳中,不言而喻,皆之其人所愿。
“刘希德……”
陈宫说出这三个字,目光有些飘忽,接着道:“刘希德乃宗室之人,鲁恭王之后,确如子许前番而言,以之入驻,而行定之,也未尝不可。且以之作为,多显仁义,比曹阿瞒要强上太多,诸位以为呢?”
陈宫这次代张邈问向的,乃是堂舍内,一直沉默的大多数。
这群人中,有郡府要员,亦有本地大族代表,于战事间,相助众多。很多人,在看到曹操杀回后,已有重新归附之心,但又忧心曹操之屠刀,会落在头上,是故陷入两难之境。
对于刘祈,临近的青州之主,其中作为,这群人看得也是一清二楚。行屯田,又做田亩的规范与划分,这实际是在大行土地兼并的世家大族身上割肉。他们希望兖州得平,但又不希望在刘祈到来后,让之大出血,而将之归于普通黔首。遂而,才会天人交战。
但刘祈于士人的敬重,加上对于个中度的把握,也让一小部分人,可行接受。
于当下,陈宫、卫兹之言,让众人明白,留给他们选择的机会与时间,已经不多了。
恰于此时,张邈起身道:“劳诸君信任,但我难做安稳。今日曹阿瞒来战,杀我妻族,又来攻东郡。
兖州危急存亡之时,如公台言,我以为,可迎刘青州而入。其人而至,总比我等全部覆灭要好些!”
张邈这一开口,一些犹豫的人,纷纷应声。
很快,堂舍之内,便达成了一致。
在调兵而行阻挠曹军之外,张邈、陈宫等人,联名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