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所论,刘岱等人,皆有颔首。
刘祈做倾听间,于此也是认可。
关中之地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董卓若是大举进入,刘备难做守卫,雒阳直陷危机。
那整个关中、河南之地,都将遭遇危险。特别是地方百姓,以西凉兵之骄横,当以为地方人祸。
兵议结束,刘祈单独将魏真留下,做了专门告言。以全力做好针对关中形势恶化后的防备。
而若是刘备难抵,雒阳朝廷危机,以兵力之损失,这朝堂也只能是他扶住。
做完这一切,刘祈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给处于常山国的张郃、典韦等将去信,以防备好董卓在此时的进犯。
此中安排结束,天色早已暗了下来。
在之暂做休息的驿舍,打开窗户,往外看去,整个邺城之地,已然沉入到了黑暗中,唯有官府的方向,还依稀亮着一些灯火。
但以邺城的温度,却是要比幽州暖和许多。
想到关中和并州局势,刘祈望向东面,也是临淄方向。
小妹同赵云之婚期,早于去岁,在为常山国赵家去信后,即有定下,时间越来越近,也不知他这个兄长,能否赶得回去。
同样在这个夜晚,从河内而上,马不停蹄的法正,也踏入了邺城境内。
于城外客舍休整间,看向头顶的满天繁星,法正脸上的忧虑,迟迟未有退去。
以关中之乱,刘备手下人数还且不少,当能支撑一些时间。而若是借此时机,青州牧刘祈之部,以安定之名而入,那今次之机,可谓是名正言顺。
雒阳之朝廷,许将以更直接的方式,落入其人手中。
如何言,又作何之言?
这,许就是天意罢!
早两年,他同好友孟达,本有意同入益州谋事。但而至今,阴差阳错间,当扶明主,而立事业才是!
法正思虑颇多,感受到夜风中的寒冷,他紧了紧身上衣衫,方入舍内。
隔日间,天色未大亮,鸡鸣声响,法正就早早的起床洗漱。
他在离开客舍,到达邺城城外时,能见此地,都是密密麻麻而入城的人群。
以消息在民间的传递之慢,加上距离之远,邺城的普通百姓们,尚且不知道关中正发生的战事。
实际上,这些年来,大汉之于地方所在,多有战况出现。很多人,甚至都习以为常。
而这两年来,以群雄讨袁战事后,冀州大地,几乎没有遭遇太大毁坏,民生很快就恢复起来。
以州府降低赋税,另于农事,防洪防灾,道路等各方面建设发展内,含州治邺县在内,都取得巨大成就。如于地方救灾专用储备粮仓之建设,于今岁的旱灾,大有救助。而农吏不断从青州学来技术,于曲辕犁,水车之普及,更大程度,降低了天灾对民生之影响。
走在人群中央,不同于关中之地的百姓,忧心明日后日会否有战事发展,河内,连带着身边邺县的百姓们,所讨论的,确实家中去岁收成如何?来年之春耕,以及家中儿女嫁娶……
脱离了战乱之苦,才能认识到和平与安宁之珍贵,是故于众人才更加珍惜现在。
法正一路来行,实也相当于游历一般,个中所见所闻颇多,越是靠近邺城,感受也是越多。
跟着乌压压地人群,踏入邺城城内,能见官府专门画出的坊市,已有营业。
各种摊贩,亦是沿路铺设。
“长安已是许久没有这般繁华了,此地之富足,都快赶上了雒阳之地耳!”
法正长长一叹,他在问路之后,直往州府而去。
以刘祈当下的地位,必定与州府论事。
一大早,刘祈吃过早食,按照习惯行做锻炼后,确实在州府,兵事之外,议论起了民生事。
刘岱为长辈之属,刘祈恭敬间,但以刘岱并无倨傲,再度为朝中启用,他心知乃是此人一力促之。而以东来老家,包括其之刘氏族人,亦是多受刘祈照拂,而之二子,皆为州郡所召,身处要职,能有此中所得,也多亏刘祈照料。
在早两年,为曹操得取兖州牧后,刘岱实已有些颓废之心,更忧心曹操会于之归途,而做谋害,但刘祈有在沿途派人护送,此中少为人知之事,亦让之感怀无比。
两人正做议事,郭嘉,及一应府员也正处于其内,难免讨论到了朝中局势。
正在此时,以府外守卫来报,一名为法正的关中人士,请求拜见青州牧刘祈。
“法正?”
很多人得闻此名,皆有些陌生。
但刘祈在拿到名刺后,很好的掩饰了心情,面上笑道:“刘冀州,还有诸位,可看此名刺。我以此间之名,却有闻也!
此乃是玄德先生之孙也!”
玄德先生!
此间之“玄德先生”,可不是刘备,而是法正祖父法真的别名,以为天下名士,士人之间,多做此间称呼。
在得晓法正乃是出身于名门,很多人默做颔首,刘祈也使人将法正召见。
汉末时期,法正以奇谋而着称于世,陈寿就有言之,能与法正做比较的,只有曹操帐下的程昱、郭嘉之辈。
郭嘉的能力,有目共睹。而程昱在兖州,为击赵云等人,所处之谋划,亦是让人大伤脑筋,且有几次为曹军解围。
即以法正其人,必也不凡。
刘祈早有让人打探过法正,在得晓益州之内,并无其人,实仍处于家舍之内间,他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前往拜访,没想到今日会有见面。
法正年不过弱冠,但以初见之,可见五官俊朗,风流倜傥。
到达舍内后,便是面对一应州府主官,其人也是不卑不亢。
在看到上首的刘祈,刘岱后,即迅速做出了分辨,一揖道:“见过刘青州,见过刘冀州!”
道言之间,近一些的刘祈,在回头同刘岱对视一眼,含笑临前,双手将法正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