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那样没礼貌,嘴里还没一句正经话的小孩子到底哪里可爱了?
花风铃心里半点不认同。
但面上她只能僵硬笑了笑,随意应和着上了楼,等她走到了棠鸣房间门口,正好四下无人。
她脚步没停往旁边又走了一段路,停在一间屋子门口。
她握紧了口袋中的东西,伸手去转门把手。
在家中锁门的还是少数,她这么一转就推开了门。
屋内的摆设童真可爱,一看就是备受宠爱的家中小辈所住的地方。
花风铃深吸了一口气,走进屋内。
——
棠家外的小道上。
棠梨一只手拎着一个小桶,另一只手拉着她爷爷的手,一双又圆又亮的眼睛正盯着桶里面的鱼。
这一次老爷子倒是钓到了鱼,只不过个头都不大,一个个都是手指长短的小鱼,此刻活蹦乱跳的。
爷孙俩正商量着回家找个小鱼缸将这些鱼养起来。
“爷爷早就说了,这一次肯定能钓着鱼!”
棠老爷子此刻乐的合不拢嘴,牵着自家小孙女,走路都在飘。
跟在爷孙俩身边的几个大爷闻言嗤之以鼻,很想吐槽就他钓的那几个小鱼,这算是钓着什么鱼了。
偏偏棠梨一口一个爷爷真厉害,把老爷子哄的身心愉悦,根本不跟这群人计较。
他们就是酸他有这么一个宝贝孙女!
羡慕嫉妒去吧!
这是他家的!
就很欠打。
一行人走到路口才分道扬镳,小梨宝拎着小桶跟着老爷子一起到家的时候,刚好一辆车停在棠家门口。
从车上下来两个少年人。
高一些的那个棠梨见过一面,是三叔家的长子棠鹄,他穿着校服整个人看起来整洁严肃,也不过才十五岁,看起来已经隐隐有了沉稳的架势。
另一个跟棠鹄一比就完全不同了,他也穿着校服,里面是短袖校服,领口的三粒扣子只系上了一粒,随意穿着的校服外套也没拉拉链,一头黑色的小卷毛,面上笑眯眯的,给人一种散漫又乖巧的感觉。
“你们过来不就好了吗?我来凑什么热闹。”
这个年纪的少年刚进入变声期,音调听着略有古怪,但还能听出以往的稚嫩声线来,藏着懒散烦躁不想动弹的情绪。
“那也是你表哥,叫棠皖。”
老爷子看见小梨宝好奇的目光,介绍了一声。
“小小年纪就整天混着过日子。”
要问老爷子在自己孙辈里面最头疼哪一个。
那可能就是棠皖了。
他那个三儿媳对棠鹄要求太高,导致棠鹄才十五岁就担了太多事情,又事事冒尖,而棠皖则是个另类,最喜欢浑水摸鱼,事事都不爱出头,对什么都不积极。
才十三岁的小少年,前年已经在他生日上说出了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长大后希望家里哥哥好好经营棠家,他好拿着股份混吃等死。
听听,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也就是这几个小辈关系还可以,不揍你。
老爷子轻哼了一声。
门口的两人也听见了声音回头,连忙打招呼。
棠鹄目光淡淡的看向老爷子和小梨宝牵着的那只手,他的唇角抿了抿,最后低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暗光,面上没什么其他情绪。
小梨宝也乖乖叫了哥哥。
而棠皖则好奇的盯着小棠梨看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棠梨拎的小桶上,看见里面那几条小鱼,他轻哼着笑了一声。
这就是让他妈妈还有他哥哥都不喜欢的小表妹啊?
他这两天也听见他妈妈念叨她有些奇怪,嘴里还总说些封建迷信的事情,现在看来,除了是个小光头之外,其他的跟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也没什么区别吧?
遇见小鱼小虾也喜欢捉来玩。
哪里有那么邪乎。
小学的科学老师就告诉他们了,封建迷信不可取,这小家伙也不过是在道观里学了点有的没的而已。
棠皖还是笑眯眯的,仗着自己年纪也不大,走到老爷子另一边,接过老爷子手里的钓具,跟着一起进门。
屋内花风铃听见声音站起身来,看见进门的几个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起来。
“好久不见,棠鹄,小皖。”
棠鹄看见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没再看周围人,而是转身对着老爷子开口。
“爷爷,我上去学习,等吃饭的时候再下来。”
“好,去吧。”
“风铃姐!”
跟棠鹄的冷淡比起来,棠皖对花风铃就热情的多。
花风铃经常出入棠家的时候棠鸣刚出生,他也就五岁多,正是一个小男孩调皮捣蛋的年纪,而花风铃那时候就看着脾气很好,照顾棠鸣的同时也不忘照顾一下棠皖,还曾经去接过棠皖放学,让棠皖觉得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姐姐非常有面子,而且父母还总说他小时候要是没有花风铃,可能他这条命就没有了,虽然他们的亲戚关系远,但平时来往还是很密切的。
比起蠢兮兮还是个小光头的妹妹,显然是体贴还救过自己命的姐姐更好吧?
花风铃笑着将人拉过来,两人就坐在沙发上叙旧。
颇有几分忽略了棠梨的架势。
不过小梨宝也根本没在意这些。
她拎着小桶就开始满屋子找可以放鱼的小鱼缸。
等她找到一个小方水缸,里面放好水,将这五六条小鱼放进缸里,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起来对这些小鱼喜欢极了。
同样对鱼很感兴趣的就是小花了。
这几天的时间它已经适应了环境,吃得多睡得多,圆了一圈,此刻那条花臂搭在鱼缸上,圆不溜秋的大眼睛紧盯着在鱼缸里面来回游动的小鱼,嘴馋的舔了舔唇角。
“不,不行。”
小梨宝敏感的察觉到它的行为,伸手抱起小花,哒哒哒跑出去好远,将小花放在阳台柔软的垫子上才满意了。
“不许捞梨梨的鱼!”
小家伙双手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