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布的作用大概就是隔绝与遮掩。
转到舞台布景的后面,噪声立马降低了不少。假霸王站在了中间,面对一张从顶棚悬垂到地板的庞大幕布,这幅幕布完全遮蔽了舞台后面从左至右的所有空间。
假霸王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抬起双手,拉住黑色的幕布,用力向下一扯!
带着呼呼的风声,幕布如退去的潮水,骤然坠落,堆积在地板上。
站在假霸王身边的谋士张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幕布后的空间,不同于舞台上的灯光璀璨,这里完全就是
谋士张良不知道该怎样表达眼前所见的一切,大概,也许,可以说是
幽灵森林!
这处空间,应该就是剑士子龙一直念念不忘的他的“龙椅”的所在之处,谋士张良依稀可以分辨出金色的地砖和同样金灿灿的宽大椅子的边角,但龙椅和地砖的大部分都被虬曲的树根所盘踞占领了。
树根粗壮如儿臂,谋士张良顺着看上去,只见一棵大槐树突兀地拔地而起,树高大约有十几米,最顶端的树枝已经穿破了宫殿屋顶;树干则有四人合抱粗细,枝叶繁茂遮天蔽日,看起来像是有三四百年的树龄的古树。更奇特的是,这棵树虽然总体看起来是槐树的样子,但又有无数气根从枝条上垂下,接触到地板便化为虬根,像榕树一样,一棵树便成了一片林。
这棵树肯定不是剑士子龙自己的梦境构建,谋士张良从土豪金的龙椅设置上就能知道他绝不会有这样出格的想象。
更别说在大槐树的中心想象出一个可以藏匿成年人的庞大树洞了!
这大槐树的粗壮树干上有一个巨大的树洞,大到可以让一个成年人蜷曲着身子藏进去。而且,这树洞居于树干正中,不靠上,也不挨地。
更令人感到怪异的是,这个能容纳一人的树洞中,的的确确有一个赤身**的人卧在其中,一动不动。
这个人像胎儿般蜷缩着身子,手脚团在腹部,怀抱拱卫着一只椭圆形的朱红色物事,像是颗掉落体外的心脏,也像是颗巨大无匹的红宝石,在不知何处发出的荧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流溢的绚烂光彩,伴着些许若有若无的嗡嗡声。
“你不是问我,找上我门来的那个‘高人’长什么样子吗?喏,就是他。”假霸王向树洞中那人一努嘴,苦笑道:“没了舌头,也只能在这梦中跟你说话了。”
“他是”看着树洞中的人,谋士张良终于明白朱登云当时所说之话的意思了:“明明觉得很熟悉的,可是偏偏就是想不起来”。谋士张良自己也是,明明在盯着这人,可是脑中偏偏一点关于他的印象都留不下,好像关于他的形象的记忆,一接触到大脑的记忆存储区域,便像一条泥鳅一样,向旁边滑进了淤泥深处,无迹可寻。
但可以肯定,这人就是割去朱登云舌头、陷害自己于凶杀案的那人,更是青衣人所说的那个一心要促成瞌睡虫重新繁衍的宿主!
谋士张良转头看向假霸王,惊讶地看见他把身上的霸王盔甲一件件卸下来,又把里面套着的妲己的裙装扯下来丢在地上,只剩下背心短裤罩着他瘦成排骨的身体。
抬头看见谋士张良询问的目光,朱登云凄然一笑道:“安然原来也玩这个游戏,在游戏里我们组过队,她是妲己,我是霸王。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机会能真的进到游戏的世界,我就将两套衣服都穿上,假装我和她两人合体了。现在,游戏也玩过了,合体也合过了,到了最后的关头,我还是想做回朱登云。”
“最后的关头?”谋士张良警惕起来。
朱登云抬手一指树洞那人怀抱着的红色宝石般的不明物体,道:“瞌睡虫交配之后,母虫会吃掉公虫,进入近似于休眠的状态,孕育后代。在这个过程中,随着肚子里的后代越来越成***虫也不断长大,当它由米粒一般长大到如同人的心脏大小时,说明它很快就要完成孕育。”
朱登云稍稍停顿,又加重了语气道:“你知道瞌睡虫一次交配能生产出多少后代小虫吗?足足五百只!你知道小瞌睡虫们降临世界时是怎样的景象吗?”
朱登云眯缝了眼睛,幽幽道:“母虫背部裂开,小虫们像潮水般涌出,母亲胖大的身体是它们降生这个世界的第一餐。把母虫吃干抹净之后,五百只小虫会沿着设定好的梦境通路,进入被指定好的人的梦境之中,疯狂蚕食,以做梦之人的意识为粮食,饲养着自己的身体成长!每只小虫大约在彻底吃掉五个人的意识之后,便长为成虫,随后将又开始新一轮的交配繁衍”
“别说了!”谋士张良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再也听不下去了:“这个庞大的选秀梦境,就是为了这些虫子的降生和更多代的繁衍所设的吧?你,为什么要做这个阴谋者的帮凶?”
“时间不多了,咱们就长话短说吧。”朱登云地看看那人怀抱中的母虫,发现母虫的光芒又强了几分,脸上不由多了些忧心忡忡。
话说,那天晚上周游走后不久,那位曾经“复活”安然的“世外高人”又来到了朱登云的家,这个神秘的人很爽快地承认是自己割掉了朱登云的舌头,还声称周游也被他用计困住了,不会再来“骚扰”朱登云。之后,这个神秘的“世外高人”警告说道,接下来朱登云必须按照自己的吩咐完成一系列的安排,否则不仅会像杀掉看门老头一样,悄无声息地干掉朱登云;而且,还会将安然制成真正的僵尸,放出去害人!
对于心已经死掉的朱登云来说,自己的生死倒无关紧要,反而是更不能接受自己心爱的女孩被弄成怪物。因此,他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