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众人眼见着冒名“老朱”勇敢地逆流而上,竟然将手探入了“贪吃鬼”的口中、喉内,看他那样子,似乎还想将手伸入更深之处,一直将他的整条臂膀完全没入了“贪吃鬼”的身体。
且不论“贪吃鬼”如何挣扎反抗,单说周游等人,看着看着,顿时只觉喉头一哽,恶心上更添了恶心。苏也更是,顾不得自己修习者的身份,干脆扭过身子,眼不见为净。
她虽然掉转头不看,却又想掌握事情的的进展,便推推身边的周游,问道:“怎样了?他还在哪儿捣鼓吗?”
周游强忍着臭气,答道:“他下来了”
苏也闻言,忍不住转回头来,看见那冒名“老朱”果然已经落到了地上,刚才完全深入到“贪吃鬼”肚腹之中的右臂上,沾满了臭秽不堪的污物,但是手掌却紧紧握成了拳头,好像在攥着什么宝贝东西。
冒名“老朱”用还算干净的左手抹一把脸,将挡着眼睛的秽物抹去,依旧挂着阳光灿烂的天真笑脸,一副满足的样子,向众人走过来。
“别过来!”苏也、杆儿强喝周游三人史无前例地达成了一致,异口同声地冲他大喊一声,并且齐齐往后退了一大步。
“搞什么嘛”冒名“老朱”也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装糊涂,眨巴眨巴长长的眼睫毛,很是无辜道:“干嘛这么对我?为什么你们的眼里写满了嫌弃你们,你们也太过分了”
苏也捂着鼻子嘴,瓮声瓮气道:“你最好先去后厨,找水龙头冲冲再过来说话”说着,她和周游、杆儿强又是极为默契地一侧身,给冒名“老朱”闪开一条通往后厨的通道。
“我说你们至于吗?”冒名“老朱”愤愤道:“要知道我可是冒着毁掉自己形象的极大危险解除了威胁,你们竟然不感谢我,反倒嫌弃起我来了”虽然嘴上嘟囔着没完,但冒名“老朱”还是顺从地往后厨走去,估计他自己也受不了自己的味道。
冒名“老朱”虽然去后厨冲洗了,可前边店面里仍然到处都是“贪吃鬼”的呕吐物,仍然四溢着令人作呕的臭气。再看这些臭秽之物的来源“贪吃鬼”,好像是因为吐尽了肚内不能消化的积食,很是虚弱,此时已经从半空中掉了下来,趴在地上。尽管他正好掉在西南角地洞黑黝黝大口子的边上,“贪吃鬼”却好像失去了再想下去的冲动,只是软趴趴的在那里卧着,一动不动。
“这只鬼也太不经折腾了”杆儿强叹道:“看来我布的那张网应该也没用了”
“不能收!”冒名“老朱”从后厨的小窗户口里探出头来,在哗啦哗啦的流水声中,冲杆儿强喊道:“就算没用到,树网也不能收!你听到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杆儿强不耐烦地答道:“你自己是弄干净了,可你看看这店面,连下脚的地儿都没有了你说说你,就没别的招儿收一只小鬼儿了吗?非得让他吐,搞得跟垃圾场似的”
“虽然不是唯一,但这是最快捷的招儿了!”说着,浑身湿哒哒的冒名“老朱”从后厨转了出来,顺手将一条长长的,接在水龙头上的,还在汩汩流水的橡皮管子往地下一扔,冲刷着老杨店面里的呕吐物。老杨这家店的地面似乎原本就带着一定的倾斜度,眼见着水流裹着那些臭秽之物,一路奔流,全都冲进了西南角的大洞之中。
冒名“老朱”从头到脚都湿透了。那头平素总是稍稍凌乱的微长黑发,被他用手胡乱向后拢去,但总是有那么一绺,偏生不服管教,耷拉在额角眉上,兀自滴答着水滴,乍一看好似他在悄然哭泣一般。
因为身上都湿透了,这冒名“老朱”便从后厨随便扯了一条长围裙套在了自己身上,掩饰湿身的尴尬。
“阿嚏!”冒名“老朱”抽抽鼻子,抱怨道:“都入夏了,晚上还是这么冷”
“你刚才说,这样对付‘贪吃鬼’是最快的了?”店面被水冲刷之后,苏也终于能喘口气了,她松开手,看着冒名“老朱”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打蛇打七寸,”冒名“老朱”笑嘻嘻道:“要管住‘贪吃鬼’的这张嘴,不让他乱啃乱咬树根地面,就得将他贪吃的病根儿揪出来,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听他这么一说,周游好像知道冒名“老朱”为什么要这样做了:“是沙虫?是不是那条沙虫,才导致的‘贪吃鬼’如此的饥不择食、暴食成性?”
“答对了!”冒名“老朱”抬手一指周游,笑道:“还是你最懂我!”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苏也不满道:“是什么事儿什么原因,你能不能直接讲出来?咱们还有时间绕弯子吗?”
冒名“老朱”耸耸肩,笑了笑,对苏也道:“小仙子,你看问题总是一针见血好了,不玩了,你能不能给我一只**子?你们苏家特制的那种**子?”
“你是说净**吗?”苏也看冒名“老朱”点了点头,便又瞪着他问道:“净**是用一种极为稀少的特殊陶土烧成的,烧制时还要用真气和秘法加持,烧成之后才能坚硬无比,不可被摧毁这么珍贵的净**,岂能随便送人?你说,你拿来干什么用?”
“小气”冒名“老朱”低声嘟囔一声,在苏也发作之前,急忙把自己一直攥着的右拳举起来,道:“因为这个”
众人的目光全都聚在冒名“老朱”的右拳之上。他稍稍松开一点拳头,在食指和大拇指中间露出一个小小的洞,就见“咻”的一下,从这个小洞中一条小虫子猛地露出头来,左右摇摆着,似乎要挣脱冒名“老朱”的掌握。
因为大部分身子还被冒名“老朱”把握着,所以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