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白衣少年的话,刘若明和小老鼠大槐树俱是一惊:树上有人?为何他俩一点都没察觉到呢?
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夜空黑漆漆的像一口倒扣的锅,似乎将地面上所有的东西都囊括了进来,与外界隔绝,甚至连丝儿风也没法儿钻进来!
钟家老宅庭院正中的这棵大槐树亦是屹立不动,就连树冠上繁复的枝叶都不带颤动的。然而就在这片寂静和静止之中,刘若明眼睁睁的看见有人从树上冒了出来,没有带动一片叶子的抖动。
那人并不是从庞大的可以藏身的树冠中跳出来的,而是打那粗壮的树干上,慢慢显了形!
只见大槐树那粗糙嶙峋的树皮上,慢慢鼓胀了起来,好像树皮下面藏着的什么东西,迫不及待的想要冲破树皮,冲出树干!
树皮越来越鼓,越来胀,先是一个团块,慢慢显出一张脸的轮廓出来,紧接着是人的身形,也从树干上慢慢显露了出来!
刘若明不禁往后退了一步。他还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树中人”!
很快,那树上的人形完全显露了出来,那人手臂往前一伸,好像是要将挡在他面前的树皮撕扯而开!
而在那人由内而外的冲击下,大槐树的树皮竟然如橡皮筋一样,被越推越长,已经远远探出了树干!
树中那人的手又是猛然一推,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亭亭玉立的钟阿樱,就这样好端端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回头再看那大槐树,却见它的树皮丝毫未损,就好像刚才的一切,只是众人的幻觉一般!
刘若明和白衣少年顾不上查看那棵大槐树,他们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突然出现的钟阿樱身上。
而小老鼠大槐树就不同了。那大槐树是它的本体,可刚才钟阿樱却悄无声息的占据了那本体不知多长时间,它这个“正主儿”竟一点儿也没察觉!而且刚才一番分析,小老鼠大槐树也大概明白了那用着钟阿樱身体的神秘人,最终是觊觎着自己这副完美的躯干的。这一切都让大槐树的恐惧感又加重了不止一点半点!
想来那钟阿樱能如此不动声色的,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轻易窃取了自己的躯壳,小老鼠大槐树又怎么能安心下来?
当下,那大槐树的真灵用小老鼠黑子的身体发出最后一声尖叫,嗖的一声冲着大槐树的树干便一头撞去!
“咚!”一声闷响过后,黑子倒在大槐树脚下一动不动了。
刘若明看着眼里,急在心中。他知道那大槐树的真灵一定是害怕自己的本体再被人夺了去,遂赶紧返回了他槐树的本体之中。但刚才那大槐树的真灵恐怕是真的慌了,竟然没想到自己用的人家黑子的身体也是有性命的啊!他就那样一头撞上去,根本没为黑子考虑,万一黑子被撞坏了呢?
瞥见黑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刘若明虽然担心,却苦于钟阿樱挡在前面,无法绕过去查看。
而且,目前他必须集中精力,和白衣少年一起面对这个钟阿樱!
白衣少年已经悄然站在了刘若明身前,距离那钟阿樱最近。只见他对那看起来柔弱无比的小姑娘轻轻一笑,道:“这么快?”
钟阿樱报之以冷冷一笑,道:“你本事不小啊!一般人哪里能点的到我的穴道?你是什么人?”
“问人名字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先通报一下自己的名字呢?”白衣少年依旧是淡然微笑,道:“讲礼貌才配得上小姐的身份,是不是?”
钟阿樱月牙般的眼睛好看的一眯,道:“明知故问,我是钟家的小姐,闺名本不能说与你们这些臭男人的可看在你丰神俊朗的份上,告诉你也无妨,我叫钟阿樱”她眼波一转,望向白衣少年身后的刘若明,笑道:“这一位刘仙人早已知道了,是不是?”
刘若明被这人的无赖惊到了。他怎么能就这样大喇喇的把阿樱的身体据为己有?
对付这样的泼皮无赖,还有什么聊下去的必要?刘若明暗暗扎下马步,丹田中真气引动,蓄势待发!
就在刘若明就要将真气引到双掌上时,白衣少年却袍袖一挥,示意他先按捺下来。
刘若明不知道那少年会有何动作,但既然两人得打配合,自己就不能冒动。他马上将手掌放了下来,但是真气却依然保持在待命的状态,随时可以进击!
就听那白衣少年对钟阿樱笑道:“我想你搞错了,我问的不是你这副皮囊的名字而是你的真名实姓!”
“真名实姓?”钟阿樱咯咯笑着,道:“你当我是刘仙人吗?我可没他那么好骗”
好骗?刘若明不高兴地皱起眉头,刚要反驳,却听钟阿樱说了下去,道:“名字代表的就是身份和气息,甚至能从名字里查明真气的多寡优劣名字就相当于一个人的命门,岂能随便告于不相干的人?”
名字能有这么多的说道?刘若明修习多年,他所在门派却从没有这方面的说法,因此刘若明听了并不相信,只当是那钟阿樱在胡说搪塞。
但是,这个占据钟阿樱身体的人,为什么不愿意说自己的名字呢?
还有那个白衣少年,又为何如此执着于名字呢?
说起来,直到现在,刘若明竟然还不知道那白衣少年的名字!
白衣少年的话打断了刘若明的思忖。只听那少年笑道:“没关系,不愿意说就算了其实,知道化名也是一样的”他看着钟阿樱,眼睛同样弯成了月牙:“而你那皮囊的名字,和化名也是一样的”
“呵呵,你若这样以为,可就大错特错了!”钟阿樱也笑着,只是那眼睛里的光,分外寒冷。
白衣少年背在身后的左手向着刘若明微微一摆,同时,他自己慢慢往钟阿樱的左侧移了过去。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