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五方在周游脑中说的话,顿时令周游有种茅塞顿开但又心惊胆战的感觉。他不由扭身往后面扫了一眼兴奋到沸腾的观众席。今天的人,可比《我不是咸鱼》那次没办成的决赛人要多得多。
如果钟阿樱想要借着这次演唱会生事,那么后果不堪设想。但是若如此,她剩下的三个亲信也出现在现场的可能性就是极高的了。
周游不禁有些焦虑:“老师,您的意思是,今天的演唱会”
“你别乱了阵脚,”牛五方深知自己徒弟的秉性,忙对他道:“钟阿樱虽然拿到了三仙丹,的她的恢复还是需要一定时间的,所以,我猜这次的演唱会并不会演变成为上次《我不是咸鱼》那种地步。今天的演唱会,她多半不会亲自出面,也不会搅成群体性事件,但是”
周游最怕听的就是“但是”,但是,他想要知道更多的情况,还就得听下去。再说了,牛五方已经在他的脑子里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想不听都难。
只听牛五方又道:“你想想,钟阿樱目前最关注的是什么?”
是什么?应该是养伤吧。但她已经拿到了三仙丹,养伤应该不是问题。那,她还关注着什么?
此时,迪迪又是一首歌终了,观众们掌声欢呼声雷动。看来,迪迪的出道演唱会很是成功了,他日后的成就应该会不错的。
周游微微转了头,看见身旁那位尚不知名姓的少年,只见他就像一个普通的观众一样,完全享受着这演唱会。
似乎感受到了周游的目光,那少年忙里偷闲偏过脸来,对他微微一笑,随即又转回去,对着台上满头大汗的迪迪呼喊了起来。台上的迪迪,因为不能停歇,已经是满头油汗,但是因为被夭蜂寄提了气,从外看来趋势丝毫不见懈怠和疲倦。也真难为他了。
“如果不是迪迪,那钟阿樱关注的,应该就是他了吧?”周游又看了那少年一眼,心想。
“靠谱了。”牛五方的声音又在周游脑中响起:“钟阿樱现在最想要的,不仅仅是他这个人,还有他手中的秋雪丹。”
秋雪丹!周游一惊,这些天事情纷繁,他几乎忘了这个差不多是用自己的小命保下来的秋雪丹。据说可以起死白骨的!看来,钟阿樱不仅仅是要疗伤,她想要的,恐怕更多。
可是,钟阿樱是怎么知道秋雪丹在那少年手中的呢?
牛五方又“看”到了周游的疑惑,直接在他脑中回复道:“你别忘了,老付他师兄是干什么的,他在钟阿樱那里,专门负责信息的收集和分析。我们这里的消息,就算是拍死只苍蝇,他们都很快会知道的。”
“这么强大?”周游不自知的皱起了眉头:“可是秋雪丹的交接,我记得是在庭山上完成的。庭山应该算是咱们自己的地盘吧?别的不说,要说混进来外人,咱们总会警觉的。那么这个消息是如何漏出去的呢?总不会是领导自己说的吧?先声明了啊,对于我们领导,我是绝对相信的。付主任既然能带着我先于打报告走程序取出了秋雪丹,那他就绝不会再在冒险自作主张之后又把信透给高部长。他完全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的。”
“你想到的这些,我完全同意。”牛五方轻轻点了点头,在周游脑中继续说道:“所以那个高部长,也就是老付的师兄,他的信息来源另有其人。我担心,这个人就在现场。”牛五方终于告诉了周游他最担心的问题。
“而且,这个人也是钟阿樱那六个拥有面具的人之一?”周游问道。
“嗯,恐怕是这样。”牛五方的声音在周游脑中也多了一丝凝重:“能在庭山打探出去消息,还不被我们发觉的人,绝不是等闲之辈。这样的人在钟阿樱那里,一定是亲随。而且”
“而且什么?”周游叹道:“老师您就一口气把话说完不好吗?”
“稍作停顿,才显得我这话更重要呀!”牛五方眨眨眼,道:“而且,你还记得袭击你的那只鬼蛾吗?”
鬼蛾?开玩笑,这个差点把他的脑子当果冻吃了的大扑棱蛾子,周游怎么可能忘记?
“是啊,你一定印象深刻的”牛五方喃喃道:“这个鬼蛾,出现的很是意外,但是时机算计的却刚刚好,你能说只是凑巧吗?”
“老师,您是怀疑,透露秋雪丹消息的人,与弄出鬼蛾的人是同一个,而且这个人现在极有可能在演唱会现场?”周游顿了顿,又在脑中道:“难道,这个人一直跟着我们,时时刻刻,而我们却一直把他当作理所当然存在的盲区,一直没有注意到没有怀疑到?”
“嗯。”牛五方的回答简单利落。
这个人,会是谁呢?
周游又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身旁跟着舞台上的迪迪一边哼唱一边扭来扭去的那位,虽然怎么看怎么可疑,但是,要是让周游怀疑到他身上,却总是觉得有些
不敢?不忍?不情愿?
“喂喂,”牛五方的声音打断了周游的纷飞思绪,道:“别乱想了,是谁都不可能是他。”
“哟,您这么肯定?”周游只觉心下一松,却又很不放心的一紧:“真的不会是他吧?”
“不是他。”牛五方简短但坚决地回答了徒弟的疑问:“我这么说,倒不是因为我能为他的人品和立场打包票,而是”
“不能保证人品立场那您这话怎么能让人信?”周游刚觉得有些释然的心,顿时又揪了起来。
“这个人”牛五方斟酌了一下措辞,想了想,道:“说他毫无立场可言,是从咱们的角度来说”
“要不然呢?”周游觉得莫名其妙。
“咳,这么说吧,”牛五方挠了挠脑袋顶,道:“他从来都是一个人,不会从属或归属于任何一个阵营任何一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