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了洛川回来之后,周游曾经好好了解过关于“两通者”的事情,他记得,成为两通者条件极为苛刻,从古至今,成功的人极少,他“有幸”见过一个,便就是在地底的那个替钟阿樱取药的“老大”。那个家伙成为两通者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周折,吃了多少的苦,以至于千年之后的今天,还要饱受“两通之症”的困扰。
而眼下的程松阳,一个毫无修习基础的人,只因为一个所谓的“两通符”便轻易地获得了两通的能力了?要是真有如此轻便的法门,那么同是钟阿樱手下的老大,何苦受这么多年的折磨呢?
而一想到那位老大和程松阳均是钟阿樱的手下干将,且都成为了两通者,周游不禁又是一阵担心:难道说,这个钟阿樱真的掌握了什么秘法,经过这些年的发展,能够很方便地制造两通者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可就太可怕了。单一个程松阳就够难对付了,要是再来几个,甚至被这钟阿樱来个批量化生产,那可还了得?
苏也的心思和周游也差不多,甚至她比周游更为忧虑。两通者本来就是一种极为奥秘的偏门术法了,而且跨越物种的连接贯通又极违背常俗伦理,如果这样的术法被简而化之做成了符咒,那简直就会酿成一场灾难了!
于是,苏也和周游都紧张地盯着程松阳和路西?冯,想要从他们两个人的言谈里得到更多的线索。
程松阳听见路西?冯的问话,缓慢而机械地转过身来看着他,似乎在笑,但从他肌肉僵硬的脸上显现出来的,却只是阴森的狰狞:“你嫉妒了?你也知道,两通符是主人刚刚研究出来的,才做出来两张,还从未在人身上用过第一张便用到了我的身上,而且我还用这张符救了你的命,对此,你感觉如何呢?四哥?”
“不过是给主人当试验品,有什么好得意的?而且”路西?冯脸色很不善,一向悦耳的声音听起来也多了些冷硬的味道:“你救我的命?你别忘了,是我把这张两通符重新夺回在前!如果不是我,你怎么可能用到这张符?”
程松阳继续保持着诡异的笑,道:“对,这一点我承认。不过,你作为一个修习者,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那岂不是更丢份儿?至于你说我是主人的试验品,呵呵,你认为是试验品,可我认为这是主人给我的荣誉,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
“你”路西?冯在嘴头上明显占不到什么便宜,脸色顿时变得更阴沉了。他顿了顿,方道:“就你这个人来说,根本不值得我一救。哼,我这么做还不是因为主人看你还有些利用价值!你给我记清楚,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主人,为了主人命我们完成的大局,而不是为了你!”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苏也听到他们频频提到所谓的“大局”,实在是忍不住了。
“你急什么?”程松阳抬起脸来对着苏也冷笑道:“迟早会让你们死个明白的!”
“你们两个,既然这样互相看不上,为什么偏偏要合作呢?”周游在一旁似乎看出了些许门道,忍着痛道:“看来还是你们主子太没眼光了吧?”
“不准对主人出言不逊!”程松阳手一抖,周游身上的藤蔓骤然一紧,顿时痛到无法呼吸。
“不过,你倒是眼光很准啊”路西?冯在旁说着不凉不热的话:“一眼就看出来我们不和了”
“何止是我们不和?”程松阳也不看路西?冯,眼睛只看着做无谓挣扎的周游,冷冷道:“我们六个人都不和吧?所以,谁跟谁合作,真无所谓,我们只要完成主人给的任务就成。你想知道我们的任务是什么吗,我亲爱的学生?”
路西?冯走到程松阳的跟前,瞪着他道:“你能不能少说几句?难道你连主人的计划也要全都告诉他们?”
“有何不可?”程松阳大约是准备要和路西?冯杠到底了:“反正他们也逃不掉,就告诉他们又何妨?顺便,也还能威吓威吓他们,等他们吓的腿软了,说不定还能帮咱们的忙呢!”程松阳抻了抻缠着苏也的藤蔓,狞笑道:“别的不说,就这个美女,好像身上藏了不少好东西呢”
“威吓?”苏也冷笑道:“你姑奶奶我这辈子还从没被人威胁过,你倒是来试试?”苏也巴不得程松阳来个大揭秘,所以瞅准了他一激就怒的脾气,故意这样说道。
程松阳也不说话,只嘿嘿一笑,膀子一抖,苏也还没看清他做了什么动作,就见几条粗壮的藤蔓飞了出去,往黑暗的角落里一探,随即缩回到了程松阳的身边,好像章鱼的触须一般,灵活而有弹力。
重新缩回的触须一般的藤蔓里,卷着两个人,正是被周游远远撇开的陈导和迪迪。到了,还是没能让这两个人置身事外。周游看着在藤蔓里蜷缩昏迷的二人,内心的挫败感无以复加。
周游忍不住冲程松阳喊道:“有什么事儿你冲着我们来,总按着那两个无辜的普通人做什么?他们跟修习一道毫无瓜葛,没有你们想要的真气,也不是你们复仇找事儿的目标你们别把他们卷进来好不好?”
程松阳往周游脸上看了一眼,仍旧只是冷笑着没说话。可刚才还在制止程松阳讲话的路西?冯,此时却忍不住开了口,大约他认为周游太过天真,到了他都无法忍受的地步:“你是不是傻?要是他们跟我们的大局没关系,我们会巴巴的把这两个人挑出来吗?你以为我们都闲的慌啊?”
“那这两个人有什么特别的?”周游一愣。
路西?冯嘴里嘁了一声,不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来告诉你好了。”程松阳似乎决定要将他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