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你急什么?我自然也不会忘了你的!”
看见牛五方很义气的要挡住对那少年的攻击,云夜永不由冷笑一声,反而顿住了身形。那道青白真气随着他的动作停顿,竟然也生生停在了半空中,好像一道凝固的冰。
二人对阵,不是攻便是守,几时见过这种,把自己的招数停滞在对手面前一动不动的?这不是送上门来等着对手了击破的吗?
牛五方虽然不解云夜永用意,但也明白这位老朋友绝不会在满脑子都是报仇雪耻的时候会对自己放水。他不敢怠慢,只凝了真气,往那道冰凌似的青白真气上拍去。
不管那是什么,总归是先下手的为好。
可是,就在牛五方一心一意的将真气和注意力全都凝聚在掌心之上,马上就要拍上那道青白的时候,却见那直愣愣的青白真气,竟然像是一根被人撒手扔下的棍子,骤然往地上落去!
牛五方一愣。怎么会有这种招术?也太奇怪了吧?
牛五方身后的那少年原本就没有真气,在经历了几次三番的创伤后,更是虚弱了许多。目前的他,无法用眼睛看见真气,更无法灵敏感知真气的运行。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突然感觉到了异样。
就像是时刻生活在危险之中的小兽,对于近身而来的危险,总会有种没来由的直觉。
“小心!”少年大喝一声。他想扑身过去推开牛五方,身子却是不听使唤。情急之下,那少年只得抬起脚来,狠狠踹向牛五方的腿弯。
几乎是同时,牛五方也突然觉出了不对劲。在他的脚底下,一片几乎能刺穿人心的寒意,迅速从脚底往身上蔓延开来!
在寒意实在是令人难耐。牛五方正要起身跳起,便碰上了那少年来自身后的一踹。牛五方被这毫无预料的一脚给踢了个趔趄,等他重新平衡下来,落在一旁的时候,就看见那道掉落地上的青白之气,竟然从凝固的状态骤然化开,像一片有意识的流水,从地上原本自己站立的地方往前流动着,流动着,以一种毒蛇遇上猎物的爆发速度,倏地滑过,对准那少年按在地上的双手手腕,以及挣扎着难以撑起他身体的双脚脚腕,快速流动着涌了进去!
这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牛五方根本没看清楚这一切是怎样发生的。就只见地面上干干净净的,再不见水流或气息涌动留下的任何痕迹。
“唔”
牛五方听见,那少年在身后发出一声难以抑制的痛苦的呻吟。他回头看去,只见那少年将自己缩成了一团,抱在胸前的双手,竟紧紧地掐进了自己的胳膊里。
似乎,他在极力忍耐着从他身体内部所透出的巨大的痛楚。
牛五方顾不得许多,转身奔到那少年身旁,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急切道:“怎么回事?”
少年嘴唇哆嗦着,却根本说不出话来。
牛五方知道情况有异,立即把手搭在那少年脉门之上,放出了自己的真气。他的真气虽然并不能为那少年所用,但是,若能循着那少年的气脉探过去,却是可以约略了解到他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然而令牛五方没想到的是,他刚刚将真气在那少年的脉门处探进去一点点,便觉得自己的真气仿佛碰到了一堵坚固的铜墙铁壁,竟然寸步难行!
与此同时,那少年竟痛的痉挛了起来。
牛五方不敢再动,只得收回了真气,竟然是只能看着那少年的痛苦模样却完全无计可施!
牛五方一心只在那少年身上,却忘了自己的后背此时毫无保留地留给了云夜永。
云夜永岂能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他嘴角冷冷一笑,手腕一转,已是握了件什么东西在手心里。正待要抬手朝牛五方放出,云夜永却觉得自己手腕上一冷,似是被一圈铁箍箍上了一样!
云夜永转过头,果然看见是陆澄蒙。他不满道:“你几次三番阻着我,到底什么意思?”
陆澄蒙的声音永远都没有感情,此时对着云夜永更是,不管冷的暖的,任何情绪都不存在,他只是就事说事:“那半本《神农本草经》还在牛五方的手里你这一手,未免有些重了”
“我有分寸的”云夜永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把手里的东西收了回去,道:“那依你,该怎么着?”
陆澄蒙松开云夜永的手腕,顺势一推,将他往后推开,自己另一手则对着牛五方轻轻一弹。
一道真气的白练倏然射出,好似有灵性的白蛇,顿时将牛五方从地上拉起来,从上到下捆了个严严实实。
牛五方深知这化气之法的厉害,自己若是越挣扎,恐怕受困就越深。他索性也不反抗,只昂了头,对陆澄蒙身后的云夜永道:“你对他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呵,这可真是好朋友啊!”云夜永冷笑着又走上前来,道:“自己都这副模样了,还想着那小子?告诉你,我也是一代掌门,下三滥的手段,我才不会用!我给那小子的,不过是只伶俐虫罢了,谁让他自己嘴巴没把门的,专捡人家不爱听的说呢?”
“伶俐虫?”牛五方一愣:“这虫子现在还有这种虫子?”
伶俐虫的名字,牛五方只在传说里听说过,真实的虫子,却是从未见过。据说这虫子能钻进修习者的气脉,并依着术者的指令,闭塞指定的气脉。也就是说,如果云夜永指定伶俐虫阻断那少年掌管言语功能的气脉,那么伶俐虫就能叫那少年说不出话来。
可是,以牛五方眼前所见,云夜永叫伶俐虫闭塞的,恐怕绝不止言语功能这一条。
不过,此刻令牛五方心惊的倒不是云夜永的报复,而是伶俐虫这虫子。
传说伶俐虫早就灭绝了的,怎么现在云夜永还能有?难道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