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气?”张小普不确定自己理解的是否正确:“是什么特殊的风吗?”在他的猜测中,他大约把周游提到的“木气”约略等同于了电视里幽灵鬼魅出现时配套出现的阴风阵阵。
“抓牢!”周游来不及跟他详细解释,只一把将张小普的脑袋按了下去,让他贴着白义的脖颈趴低了。
张小普刚刚伏下身子,条件反射的抱紧了白义的脖子,就感觉白义身子往旁骤然倒下,像是弯道超车一般,几乎与地面平行了,却速度不减地往前冲着,似是想摆脱原地徘徊的阻滞,要猛然撞出一个去路!
白义已是神兽级别,等闲障碍都是无法阻住它的,可它这一次铆足了劲儿的冲击,却好似一头撞到了一团棉花堆里,力道尽数被泄掉不说,更从四周遮蔽一切的黑暗之中,似乎伸出了无数看不见的触手,像是发现了猎物的章鱼,对着白义和它背上诸人,毫不犹豫地缠了上来!
这一下子,就连张小普都察觉出了异样。结合周游提到的“木气”,以及不久之前的那一次惊心动魄的地底经历,他无法不将这从四面八方袭来的威胁与那些妖娆诡异的黑色藤蔓联系起来。
虽然所谓的前世记忆回到了脑中,但张小普的内心还是忠于他此世的老实本分的人设的。在四周“妖风”骤起的瞬间,张小普不由紧闭了双眼,大叫道:“是那个怪人她她来”
张小普话没说完,只觉白义忽然身子一挺重新正了起来,紧接着又毫不停顿的,笔直向上冲去。白义动作实在太快,张小普胳膊又没什么力气,就在白义拨转头往上冲去的时候,手臂一滑,竟从白义脖子上松了开来,他顿时失去了依凭,从白义背上,像个秤砣似的往地面摔了去!
张小普猝不及防,登时给吓的脸色煞白,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的音儿出来。
周游看见张小普摔下去,心中也是一紧,急忙伸手去捞他,可是在黑暗中一直暗中涌动的那些触手般的条索,却登时亮出了身形,果然极像是从前所见的那些黑色藤蔓,贪婪的往周游伸出的手臂上缠了过来!
可是却偏偏避开了正在坠落的张小普。周游有些纳闷,但他来不及细想,只得手指快速捻个气剑诀,将缠上来的几条挡路藤蔓霍然斩断。
周游速度已经尽可能的快了,可一来一去,却仍然失去了扯住张小普的最佳时机。他最大限度伸出去的手,却只轻轻擦着张小普的指尖,恰恰错过了。
“小普!”周游心中一惊。他与张小普虽谈不上太熟,但是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活人从空中摔到地上殒命,周游无论如何都是不忍的,更何况人家张小普还是抱着一腔热血来帮忙救人的啊!
就在此时,一直安坐在周游身后的江月心轻笑一声,玉臂轻舒,舒展,舒展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长度,像是凭空抛出的飞索,在下坠的张小普腰上缠了几缠,轻松一收,转瞬间便又将张小普拉回了白义背上。
“一点小事儿就慌成这样,真不知道你们没有我的话,该如何去救人?”江月心摇头叹息道。
周游撇撇嘴,看着四肢酸软瘫伏在白义背上出不了声的张小普,道:“您既然有这般大的本事,为何不早点施以援手,非要让小普受此惊吓?”
“他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死不了就行了。”江月心亦如出一辙地撇了撇嘴,道:“比起这小子,围着咱们的这些须子蔓子,才是此刻更应该关心的吧?”
江月心这话说的不错。这所谓的深渊的入口,周游上午已经来过一趟了,没发现有什么埋伏机关啊,怎么到了晚上再来,就一切变得不同了呢?
难道说,是因为自己上午的贸然行事,让钟阿樱等人有了戒备,这才设置了这个防护措施?周游一边帮张小普调整了坐姿,一边暗自思忖着。白义仍旧在急速上升着,看样子它是想从上方突围出去。
可那些从黑暗中生出的柔软藤蔓条索,却像日光下的影子,紧紧追随着白义,一路攀援向上,更先它一步,蹿到了白义的头顶之上,互相交织,编成一张密密实实的巨网,重重向下一压,竟像是有了铁一般的重量,想全部都加诸于白义身上。
白义见势,只得一个急刹车,拢起翅翼,忽的又往下坠去!
随着白义的下坠,那张由黑暗藤索编织而成的“铁网”,竟也骤然止住了往下压的势头,倒像是被无形的风在底下吹鼓了似的,望空一胀,胀到了极致又无声绽裂,宛若烟花,又似夜空无端破了一个洞出来,沿着这个“洞口”,夜幕似乎被看不见的利爪抓成了条条缕缕,重新化作无数的藤索,纷纷披落,向着地面笔直射下,就好像要围成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将白义牢牢关在里面!
周游和江月心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周游提起真气,凝在指尖,对着虚空急急写出一个“鑫”字出来,抬掌将这“鑫”字重重拍出。那边厢,江月心清啸一声,弯起右手指尖轻轻一弹,一道与夜色同色的水波像是回旋镖一般,打着转往周遭划了过去,水波边缘锋利如薄刃,像是要将四围的藤索一气拦腰截断似的!
周游不及仔细观瞧,但江月心水波中带来的凌厉真气,他却是结结实实地感觉到了。不知道是不是与江月心被冻了千年有关系,周游只觉得那水波中的真气寒意彻骨,似乎无需接触,只要被那气从旁掠过,便会被冻成冰棍,轻易折断!
果然不俗。
但周游没空儿感慨江月心的实力。他只是飞快地转了转心思,觉得江月心的水波攻势,加上自己的“鑫”字诀的助攻,不说了结了四周的这些藤索,最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