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些,还要一个半小时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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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珀森就在尹斯洛达的指导下完成了对自身从形象到命运轨迹的全方面伪装,万灵面具戴在脸上并没有感到丝毫不适。
反倒是命运轨迹的改变让珀森的内心感觉有些莫名的空洞、荒芜,就好像自己的存在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样。
这样的感觉不免让他联想到当前魔裔的处境,是否就和他此刻感觉到的一样呢?
但想到接下来的“参观”,珀森还是尽量压下心中的种种不适,根据尹斯洛达的提示开始选择离开的位置。
进入安全的位置并不唯一,离开也是,可以出现在泰尔安诺的多个地方,并且和进入时的地点并不相同。
珀森想尽快看到魔裔的更多现状,便选择了一个距离泰尔安诺传送门最近的出口,随后在尹斯洛达的操作下,他只感觉眼前一花,便出现在街角一座大型凋塑的阴影之中。
走出阴影不远处就是珀森来时经过的传送大厅了,但就在这时,尹斯洛达突然说道:“跟我来!”
原本平静温和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急,珀森见状,心中一紧,以为自己和尹斯洛达的伪装被识破了。
但还能正常行动,又让他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测,于是在进入传送大厅时,他忍不住问尹斯洛达: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有一个在我们内部半公开的聚居点遭到了北地联盟的袭击,那里原本是我们此行的目的之一。”
尹斯洛达的声音有些颤抖,并不是为自己可能同样遭遇不测而感到后怕,而是为北地联盟的连番袭击感到愤怒。
不知为何,从上个月开始北地联盟对魔裔的追索力度比往常高了不止一点半点,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仅他知道的,就有两个聚居点遭到袭击。
而他所不知道的,又不知多少了,这在以前是难以想象的。
也正因为北地联盟这样的赶尽杀绝,让尹斯洛达这个圈子感到了危机,不仅仅是自身,更是魔裔这个族群的存亡危机。
所以才有了种种扩大族群的决定,其中就包括将减少对候选者的观察时间、提供一个随时可能因此遭遇打击的同化路线,等等。
在尹斯洛达眼中,珀森从跟他离开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算是他们中的一员了,同意就是活的一员,不同意也会是死的一员。
所以他的态度才自始至终都是那么的友善,像是对待家人一样,因为这就是家人!
……
“先去埃弗瑞斯卡!”
“埃弗瑞斯卡?那不是北地联盟的总部吗?你就不怕——”
见尹斯洛达不像是在开玩笑,珀森倒有些紧张起来了,刚说了有魔裔聚居点遭到北地联盟袭击,现在就要跑到人家总部去,他不知道尹斯洛达到底打的什么注意。
对此,尹斯洛达的解释是——
“埃弗瑞斯卡是魔裔出入各国最重要的中转点,对我们来说,在那里比在泰尔安诺都要安全得多。”
“这——”
珀森再一次见识到魔裔的隐藏力量,但他并不认为在北地联盟眼皮子底下建立安全屋是尹斯洛达这个小圈子能够做到的。
这个小圈子和别的魔裔小圈子之间应该存在交流乃至共识,否则这样的公共中转点根本不可能存在。
而这也意味着在他们之上可能还存在着另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在维系着这一切。
“这难道就是真实的世界吗?”
一时间,珀森又有些迷茫了,他只是斯鲁文德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精英法师,过去经历的大都是叶尔兰主导的快乐教育,他一个斯鲁文德精灵又能了解多少的世界真实呢?
也就是在战争爆发后,他才从反抗组织那边获得了关于这场战争背后的种种厉害关系,其中最让他感到困惑的就是对魔裔的态度。
诚然过去现在斯鲁文德因为魔裔遭遇了巨大的创伤,但对魔裔本身的危害性却始终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
就好像莫名其妙就敌视起来了,至于说血统,作为底层出身的珀森对这些其实并没有多少感觉,如果血统决定一切的话,他作为金精灵怎么没成为统治阶级呢?
斯鲁文德和尹尔法朗作为北地仅有的两个近乎纯粹金精灵组成的国家,必然存在大量金精灵底层——
他们地位未必比其他国家的木精灵、月精灵底层更高,他们的能力也未必比木精灵、月精灵更强。
如果用血统理论来解释,这种情况又该如何解释呢?
所以在珀森看来,所谓的血统理论,根本就是上层精灵为了自身的永恒统治而刻意编造出来奴役底层的!
从来就没有什么血统优劣,有的只有上层对底层的压迫!
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魔裔意味着一股全新的力量,难免会对现有统治秩序的造成冲击,难道这就是魔裔必死的根本原因吗?
这般想着,珀森心里越发沉重,因为上升无路的他也是被上层压迫的目标,他本能地感觉这样的秩序并不好,可如果是他身处上位的话,恐怕也那么做出相同的选择。
“还真是真实到恶心的现实啊!”
……
埃弗瑞斯卡。
两个陌生精灵的出现并未引起多少关注,哪怕他们是来自于斯鲁文德,再次经历过安全屋伪装后,珀森和尹斯洛达成功地洗白了身份。
“难道每去一个国家都要重新伪装吗?”珀森有些好奇地问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魔裔出行的过程还真是无比繁琐啊!
对此尹斯洛达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不仅是每去一个国家之前要重新伪装,恢复原样时也需要在对应的国家逐一复原,而不是直接回到最本来的样子。”
“这是为什么?”
“你也参与过特米诺斯的迷锁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