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我完全同意。”另外一名留着络腮胡子的四十岁男人略微点了点头。“对于我们来说,获得在某个地区的贸易支配权,永远比实际占领并管理它能赚到更多的利润。这是很早以前就证明过的真理。而且在经济领域,除了桑比亚那些寡头之外,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和城邦是安姆的对手。”
“说的没错!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今天邀请索斯阁下大驾光临的原因。他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掌握着许多我们不了解的见识和珍贵知识。”旁边五十岁上下的女性贵族也跟着附和道。
“那么索斯阁下,能麻烦给我们解释一下,当初您是如何在复杂的局势下做出如此精准的判断吗?”为首的老人面带微笑彬彬有礼的询问道。
左思轻轻点了点头:“当然。实际上并没有在座诸位想象中那么复杂。
向一个独立的政治实体施压,无外乎以下几种选择。
第一就是大家都知道的军事施压,也就是以强大的暴力让对方感受到毁灭与死亡的威胁,最终因为恐惧而不得不退缩。
当然,就像这位爵士说的那样,发动战争的成本太高了,同时风险也非常大。
大到几乎没有多少国家和城邦能够承受得起一两次惨痛的失败。
先不提粮食、铠甲、武器和各种物资的损失,光是抚恤金和那么多青壮年劳动力的死亡、被俘,都会对政府的威信造成巨大打击,甚至是动摇统治的根基。
除此之外,长期维持一支庞大且训练有素的军队,也会对财政造成巨大压力。
所以战争永远是最后迫不得已的选项。
相比之下,第二点外交方面的施压就容易很多。
做这种事情的时候,首先要有一个充足且不容置疑的正当理由,然后把自己摆在正义的一边,将对方塑造成邪恶的坏人,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进行批判。
其次是制造和裹挟舆论,尽可能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情,然后调动民众的共情心里,让他们跟着一起谴责某个国家或者城邦。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竭尽所能去拉拢周围其他势力,尤其是那些善良阵营的教会、组织,通过各种手段迫使其进行表态。
当以上三点要素齐备的时候,这个国家或者城邦就会不可避免陷入外交孤立,以及道义方面的绝对劣势。
这个时候就可以紧跟着发动第二步,也就是经济方面的制裁,同时分化瓦解敌人的各个社会阶层、挑起并激化内部矛盾。
让他们不仅不能团结在一起共渡难关,而且还会相互指责、相互敌视。
众所周知,在大多数底层平民的眼中,坏人是没有人权且不值得同情的。
成功塑造了一个邪恶的国家和城邦后,我们就可以联合周围其他地区的商人,对其进行各种各样的打击。
比如说突然限制一些粮食、食盐、布料、钢铁等生活必需品的流入,然后借此机会大幅度抬高价格,造成人们生活成本的提高,进而导致社会层面的动荡和不满情绪的积累。
等这种动荡不满情绪积累到一定程度,矛盾就会像即将喷发的火山,蕴含着难以想象的破坏力。
到那个时候,只需要当地的影贼公会稍微运作鼓动一下,马上就会引发恐怖的暴乱。
搞不好有可能演变成暴力推翻现任政府的惨烈内战。
另外,在进行这一步的时候,还可以考虑通过许诺好处的方式拉拢扶植一批本地商人做内应,不断在穷人和富人、平民和贵族之间扇动对立,制造彼此之间强烈的敌对情绪。
总之记住一点,最坚固的堡垒永远是从内部被攻破的。
只要多注意一下竞争对手内部的隐患,然后想办法让这些矛盾激化并引发骚动与混乱,那么就能轻而易举的将其彻底击溃。
博德之门是这样,实行农奴制度的桑比亚也是这样。
甚至就连看似开明的深水城,其实内部也蕴含着巨大的危机……”
伴随着不急不慢的声音,左思通过逻辑清晰且条理清楚的语言,把一些最简单、最基本的“傻瓜式”操作方式讲给了这些安姆高层听。
毕竟对方可是支付了昂贵“学费”的,所以他也非常大方的教了不少“小妙招”。
事实上在费伦大陆,由于善良与邪恶、秩序与混乱之间的阵营冲突,导致了这里的人阶级意识澹薄,甚至可以说压根没有。
但是现在,当左思明确提出这个概念,并给出一系列可操作建议后,在场所有的安姆权贵阶层都露出了或是凝重、或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因为他们意识到这一套是把“双刃剑”,既可以用来对付敌人,也可以用来对付自己。
在鸦雀无声的沉默了良久之后,最先开口说话的老人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用略带感慨的语气赞叹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的智慧。看来只要掌握了这些之后,安姆很快就会进入一个强势的扩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