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香港中环。
李襄屏站在一栋写字楼的顶楼,他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一边心生感慨-------
真实历史中的十多年后,阿里马老师的蚂蚁金服运作IPO,都是在这栋楼里进行的呀,几百号人在这栋楼里准备了大半年,本以为会成为世界上最大的IPO,然而关键时候被相关部门叫停。
李襄屏却是没有想到,堂哥带领团队阻击华尔街的大鳄,居然也是在这栋楼里进行。
欣赏了一会维多利亚港的风景,堂哥带着一位不到40岁的男子进来:
“来来襄屏我来跟你介绍,这是高盛大中华区合伙人洪先生,也是这次运作最重要的商业伙伴,洪先生,这就是舍第李襄屏……”
“哈哈知道知道,著名围棋国手嘛,五百年才出一个的天才……”
那位洪先生显得很热情,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不过李襄屏却没有被他什么“合伙人”的名头唬住。
因为他知道美国高盛的合伙人其实不算特别值钱,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老板。
这家投行的运作模式,是每年在全球范围内寻找500个所谓“合伙人”,然后一年一审,有些人连任有些人却更换。
嗯,如果用李襄屏熟悉的建筑行业类别的话,高盛的所谓合伙人,其实就相当于建筑行业的项目经理。
不过和其他地区的合伙人相比,大中华区的合伙人还是稍微值钱点,因为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高盛在大中华区的合伙人通常只有3个,并且惯例是两个在香港,一个在大陆------
其实按照咱们国家的经济活跃程度,高盛想死了在国内多搞几个合伙人,但咱们国家的监管相当严,头脑也非常清醒,知道华尔街就不是善茬,能给他们稍微开个口子就不错了。
这位洪先生其实是为香蕉人,祖上就已经移民灯塔国了,不过他的国语倒是讲得不错。因为不熟,所以在闲聊的时候,李襄屏其实是以听为主。
听着听着他就大致猜测到这次为什么能赚那么多了-------
主要还是华尔街在狗要狗,美联储救了花旗却没救雷曼兄弟,这其中起关键作用的,其实就是高盛美林摩根士丹利等这些雷曼兄弟的同行。
堂兄当然也知道李襄屏是外行,所以他也没有在这个时候聊太多,不到一刻钟,那位洪先生告辞,李维屏把他送到门口,并和他约好这几天组个牌局,就返回办公室继续和李襄屏谈事。
“哥,这次到底赚了多少呀?”
李维屏含笑嘴角一努:“诺,知道你要来,我早就让人准备好报表。”
还是照顾李襄屏这个外行,堂兄叫人做的报表也是通俗易懂,快速浏览一遍后,李襄屏抬头惊讶道:
“七,七十六亿,你这是加了多大杠杆呀?”
李维屏继续笑道:“现在杠杆已经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次的收益,你面前的这个数字,就是这次的纯收益呀,我这次叫你过来呢,除了教教你如何打牌之外,就是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计划,毕竟这么大一笔钱,总不能放在银行吃利息吧,另外还有,其实干完这一票之后,我有意把重心转移到国内了,就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
对此李襄屏当然没意见,现在的香港产业已经完全空心化,除了金融业依然很牛,其他行业却是越来越不行,那么对于一家风投公司来说,现在搬回国内显然是更合适。
当然喽,由于监管的缘故,部分资本运作还是可以留在香港,但项目肯定是要到内地去找。
而聊到这件事之后,李襄屏又开始卖弄他那一点可怜的知识了,因为他知道别看投资公司说起来好听,好像就是钱生钱而已,然而到了后世内卷却极其严重。
在前世的时候,李襄屏就认识一个做投资的朋友,某一次他看好一个项目,跟踪了很久,也谈了很久,好不容易等一切谈妥准备签约打钱的时候,对方却突然失踪了,就连打电话都不肯接。
后来一打听,原来那家伙一边在这里谈的时候,暗地里又在跟一家名气更大实力更强的风投公司在谈。
后来李襄屏的朋友发现,其实两边开出来的条件都差不多,但因为那边的名气更大,李襄屏的朋友就那样被一脚踹开。
到了后世,国内最大的风投公司就两家半,一家红杉,一家高瓴,还有半家可能算是申城的复星,尤其是前两家,江湖戏言“高红过处,寸草不生”,意指只要被他们盯上的,那就没有其他同行什么事了,你就算想给人家钱人家都不要。
李襄屏很委婉的在堂兄面前卖弄完这点见识,然后问堂兄有什么打算。
然后李维屏一副很愕然的样子:
“高瓴?你是说3年前成立的那家高瓴?”
李襄屏其实并不知道高瓴是哪一年成立,不过在这个时候,他当然要装出一副半内行的样子,于是连连点头道:
“对对对,就是那家,他们的老板姓张……”
李维屏含笑打断他道:“我知道是张磊,那你知道老张启动的时候,他的种子基金是多少吗?”
李襄屏当时就抓瞎了,他知道堂兄口中的“种子基金”大概就是启动资金的意思,不过对于这种事情他哪知道。
好在李维屏也没有为难他,而是在那自顾自的说道:
“老张当时获得的种子基金其实只有2000万美金呀,你说我们这大几十亿的,还需要怕他?”
“啊?!”
听说后世已经做到千亿规模的高瓴才这么点本钱,李襄屏当时就张口结舌,再也不敢在堂兄面前卖弄了。
好在李维屏也没把李襄屏的话当回事,简单说了一些他的大致打算后,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德州扑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