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够,还有别的吗?”
苏姣姣立马脸色就拉垮了,大脑飞速运转,幽幽道,“那,火烧云隐寺呢?”
司迩利有了反应,云隐寺表面上是百姓祈福的普通寺庙,私底下却是他的地下钱庄。
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总算有了喜怒哀乐,只这一次展现的是—“怒”。
“你叫什么名字?”
“苏,姣姣。”
司迩利猛然一抬眼,一张清秀的脸庞浮现眼前,这不是……为什么会和多年前的女子一模一样。
司迩利本来不信鬼神,更不信什么轮回转世,但在看到别无二致的女子时候,那份青涩的感情被悄然唤醒。
“苏,姣,姣。”
司迩利又重复了好几遍,本想着短时间的心狠不会让自己陷入慌乱,可她的到来始料未及。
“司丞相?”苏姣姣不禁睁大了眼睛,试探性问道,“是民女犯了哪位的忌讳?”
“不不不,择日我替你安排。”
司迩利没再问下去,只一个姓氏就能紧紧抓住他的心,让他瞬间失去了判断力。
就这么简单?
苏姣姣不敢相信,一个丞相,这么忽悠?毕竟连她都觉得,说的那些理由堂而皇之却没有半分底气。
“坐吧,等下晚膳就好了。”司迩利变脸的速度快赶上六月的天,阴晴不定的,超过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
“谢……司丞相,没有别的问了?”苏姣姣还是不放心,一看就是个老谋深算的,哪里会说了不到十句话就点头答应。
该不会是憋着坏给她下套吧。
“苏姑娘,你且安心住着。至于进宫,三日内必有答复。”
苏姣姣吓得裹紧了衣裳,边退边说,“司丞相,你……你不会要拿我邀宠吧?”
她想的是入宫为妃,一旦得了圣眷,他秦添还不是只蚂蚁,任意践踏。
“你放心,不会和女人打交道的。”
司迩利断然不会让太后发现有新女子入宫,不论是为婢,还是为妃。
那么剩下的一条路,只有混在太医院里。
当今太医院执掌大权的孙太医,恰是他父亲的得意门生,从小一起长大,互相扶持着走到了今时今日。
苏姣姣则更困惑:后宫除了女人就是太监了,可谁都知道,金国所有的太监,都只听令于一个神秘人,谁都撼动不了的神秘人。
反正肯定不是司迩利。
司迩利要是有这能耐,此刻躺在坟茔的,怕秦添的尸骨,都腐烂许多年了。
在丞相府的大半日光景,竟是她苏姣姣最轻松的时光。
但,某人那边,比度日如年还要煎熬。
祭司府地牢。
景和带着个手拿紫绢的少女,屏住呼吸,等着秦添的审问。
“回大人,在外宅发现的,是个生面孔。”景和十分乖巧地介绍少女,不是院子里的,是个外来户。
秦添的板凳立马坐不住了,直接从凳子上弹起来,上前抓着衣领喝问,“苏姣姣人呢?”
紫色的绢帕,他永远不会忘记对她意味着什么。
可苏姣姣居然交给一个陌生人。
“她……”当少女抿出苏姣姣身世后,心中摹地激起了保护的欲望。
“人呢?”
秦添平淡的眼底藏着无尽的杀气,周遭的水汽也刹时凝结成了冰块。
“走了,她说你不会杀我的。”
少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上一个和秦添面无惧色的便是苏姣姣本人了。
“这个女人,嘴里有一句实话么?”
秦添觉得好笑,好像全世界都知道自己被她吃定似的,那就更不能让她如意了。
“景和,割了舌头,抽了手筋,丢去西山。”
西山,是有名的坟山,不少流离失所的难民,大多安葬于此。
少女听见他的命令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自己那么相信苏姣姣,到头来命都要没了。
她不是后悔没有一刀了结苏姣姣,而是怨恨自己太过单纯,单纯到相信秦添的人品。
金国赫赫有名的“活阎罗”,又会为谁大发善心呢。
少女突然发出爽朗的笑声,接着叹息道,“呵呵,是我天真了。”
“可杀了你,她会更恨我了……”秦添背对着她,对着冰冷的墙壁忏悔,不知这个决定是否该执行。
景和怯怯地提出见解,“属下斗胆……”
“准。”
景和松了口气,缓缓说道,“就把她关押在府上,姑娘肯定会回来。”
虽然没确定秦添什么个想法,但苏姣姣是影响力最为深远的一大因素。
“要是不回来呢?”
若是起火前,秦添倒是很有自信。
可她在尸体边的质问,笃定的眼神,冷漠的语气,竟让他当即丢了所有信心。
“不……不会吧,毕竟苏姑娘对您……”景和欲言又止,倒像是秦添自己不承认似的。
“对我爱慕、依恋、深情?”秦添顺着他的话编下去,却愈发觉得过去太自以为是了。
总以为苏姣姣不会放手,而今才懂得是自己不懂珍惜。
“属下……”景和不好再多言,准备依令带走少女时,却被顶上的动静所干扰。
“祭司府是谁都能来?”
这边的事情还没解决,又来了新的麻烦。
秦添面露不悦,起身就要上去处理,身后受捆绑的少女却出了声。
“你就是秦添?”
她虽没见过什么大人物,可对金国响当当的几位,譬如“活阎罗”、“铁公鸡”,好奇心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
而抓捕她的这位大祭司,便是其中之一。
“怎么,苏姣姣都没追上,你也妄想?”秦添想当然把“追捧”扣在她头上,丢了个最惦记的,来了个最不足道的。
“呵呵,我只是替她不平。”
秦添心头“咯噔”一下子,很久才回过神来,原来她也是有人鸣屈么,即使他多次推开她,即使千言万语不能解释。
“出去,我需要安静。”
秦添一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