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不要参与。”
尽管对打没多少信心,苏姣姣仍是不忘保留颜面。
打不过是一码事,得证明有帮手。
“放心,不会打扰的。”景和却很不识趣地带上门出去了,空落落的院子里,只剩下苏姣姣和一队铁娘子军。
“姿势不错,实力堪忧。”
这是应战的婢女给她的评价,苏姣姣势头那叫一个足啊,谁知道剑笔画过来的时候,什么力道都没了,软绵绵的,不堪一击。
“呵呵,那就试试咯。”
苏姣姣装腔确实有一手,但练家子的功夫底子更有一成。
自任督二脉被打通以后,她每提剑一次,内力就仿佛得到了升华,神清气爽,如获新生般气定神闲。
婢女果真是小瞧了苏姣姣,转念一想也是,谁个弱不禁风的姑娘,能单手掏了心脏,还笑靥如花地离去。
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苏姣姣,你就这点儿能耐?”
苏姣姣长剑突然在半空中胶住不动,用力前送,剑尖竟无法向前推出分毫,剑刃却向上缓缓弓起,同时内力急倾而出。
连她自己也懵了良久,秦添的剑法不就是这样,怎么落自个儿手里,使出来的招式比小孩过家家还幼稚。
“戚,我瞧你能耐也不咋地。”苏姣姣牙尖嘴利地回敬道,仍旧摆足了架势,不肯输在气势上一寸。
“姑娘,话还是不要说太满。”婢女不以为然,摸准了她的套路,见缝插针。
可站在别院外的景和,仿佛有一双能看透本质的眼睛,低哑的声音若隐似无地传来,“苏姑娘,她的阳池穴。”
阳池穴,苏姣姣借着医典上的图比照本人,果然对方的手腕部位,前对中指和无名指的指缝间,有一处很明显的凹陷。因为她常年背对他人,几乎很少能发现此处。
“景大人,你这不公平。”
凡是常人,身体上必有一处软肋,经他人一碰,可能会节节溃败,甚至伤及根本。
“有什么不公平的,难道由你欺负我?”苏姣姣才不管几对几,只要能杀死她们,最后只剩一个太后,还愁着任务做不完么。
也就慈宁宫那位比较麻烦而已。
“是你技不如人。”婢女嘴上可不认输,尽管命门已然暴露,仍旧拼着最后的倔强接连主动进攻,苏姣姣一个措手不及,踉踉跄跄没站稳倒下,剑都从手里脱落了。
婢女的剑很快,快到让她分不清是风还是光。
一道雪白的影子闪过,等到苏姣姣再睁开眼,却发现对手的胸前,正插着她扔的长剑。
显然不是她干的,有这想法,没这实力,惆怅又忧伤。
但显然也不会是景和,他还在院子外头,飞也没这么快吧……而且,还能有比秦添更神出鬼没的轻功么。
“苏姣姣,你是真作死。”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脑中划过他的名字,他就刚好到了。
“祭司大人,是特意来教训我?”苏姣姣翻了个白眼,昨天夜里被抢了被子,搞得睡不好觉,至今还怀恨在心。
“不,你想要的,我都让你得到。”秦添又是这话,不仅拔出插入心脏的剑,而且仿着苏姣姣掏了颗心脏甩地上,不紧不慢地询问她意见,“满意吗?”
满意……苏姣姣竟然无法否认,到底秦添手上染血,远远好过她的屠杀。
至少,不会因为杀错人,任务意外终止。
苏姣姣“嗯”了声,快速抢过长剑,轻轻挑开地上还在跳动的心脏,指着剩下的婢女问,“下一个,谁来?”
据景和所言,这儿没有一个婢女是无辜的,换言之,每一个婢女都该为程家的血债付出代价。
“下一个,主动点。”
秦添也附和着,似乎宫内尘埃落定后,苏姣姣的事情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顺位。
“大人,当时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一个婢女勇敢上前反问,不畏惧强权手腕的压迫,于没有道理的事情,问一次原因讨个心安理得。
她们只是错信他人,只是失手害死了一门忠烈,难道非得拿生命交换么?
总有一人会提出抗议,也总有不同的声音会在周围响起。
“当时是什么时候?我不记得了。”她们居然还傻傻等着秦添解释,却没考虑过苏姣姣这个人的影响力。
其实能由景和亲自带来,怎么会是个平平无奇的姑娘,即使是个简单的背景,也是他秦添最看重的。
“没想到祭司大人也是个言而无信的,呵呵。”苏姣姣愈发确信他的“渣”品质,普天下名列前茅,实在和样貌形成鲜明对比。
“我?”秦添冷不丁地被泼了盆凉水,那个热心肠的苏姣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不见了,现在的冷嘲热讽,还有各种作妖的举动,轻浮放荡的神情,倒是更有几分太后的味道。
只可惜,太后是有实权的。
哪怕刚刚,在皇宫内院的那场文斗,他联手金崇,也才勉强夺了玉玺而已,至于操纵金国千万大军的虎符,愣是怎么都没翻找出来。
“祭司大人,民女说错了吗?”
她的谦称可让秦添感到不悦,且不说能不能长厢厮守,金崇那头都一纸婚书送来了,怎么也要向人家炫耀一下。
他秦添,“活阎罗”是个有妇之夫。
“你不是—官眷?”秦添瞄了她很久。
“听说要进宫谢恩,不知大人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去呢?”苏姣姣顺着话问道,完全没把婢女们的“惊讶”看在眼里。
“过几日吧。”
秦添希望过几日,太后那边的人都收手了,最好虎符也找着的情况下,苏姣姣再去才比较放心。
“可陛下同我说的,是今日。大人是不是忙的忘了时间?”苏姣姣更愿意相信金崇,人家一国之君,又和太后势不两立,肯定不会弄错时间地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