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不是用眼睛去看的,得用心去琢磨。】
霂霖似懂非懂地点头,心里却在想着骆馨和萧宁。
萧宁当上太子前后,身旁走得最近的其实是自己和余光,但这个骆馨突然杀出来,让本就内敛娇羞的原主很难再越雷池一步。
“姑娘,到了。”
霂霖只觉得还没深入细想,今日抬轿子的人速度快到难以
东宫,距中宫皇后最近的一处宫殿。专门辟出给未来储君及其家眷居住。
正红色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两个大字“东宫”。
“宫里的人出不去,宫外的人进不来。”不知为何,霂霖突然有了这番感悟。
“那你呢?”
萧宁来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脚步轻得和猫似的,就连轿夫和侍卫都没有抱拳行礼。
霂霖半俯着身子,恭敬道“见过殿下。”
萧宁却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那殿下以为,我是什么风格?”萧宁忘乎所以地看着眼前人,全然没发现语晨在角落里窥探。
语晨是骆馨郡主的贴身丫鬟,从凉州一路跟着入了东宫,一来就成了掌事姑姑。
任凭萧宁怎么在中间耍心眼儿,始终没能成功挑破她们的主仆情深。
“自然你是——”萧宁谨慎地看了眼前后左右,而后低沉地贴耳说,“我喜欢的。”
如果还是原主,此刻肯定满脸羞红,心里就和小鹿乱撞似的。
“殿下,太子妃来了。”霂霖没理会,抬头看见不远处,一个窈窕的女子,青丝随风飘动,缓缓从树下走出。
“什么?”萧宁刚伸出的手,骤然收了回去,脸色也是一瞬间变得铁青。
只见萧宁极其从容地转身笑道,“郡主这是去哪里?余光,还不滚过来跟紧了。”
余光闻言,大气不敢喘地从院子里出来,毕恭毕敬地朝骆馨行礼,“太子妃,是末将的失责。”
“我……萧宁,你这是赤裸裸的派人监视?”骆馨才进京没多少时日,中原话说的也很是磕绊。
但过于直白的举动,让她身为郡主也不由得喝问一句。
“嗯,为了郡主的安危,我可是煞费苦心。”萧宁被戳破也不瞒着,打了个响指,随即从南北两面走出二十个看院护卫,带着金吾弯刀,个个屈膝同声道,“末将拜见太子殿下!”
“嗯?你们看不见吗?”倒是余光训斥他们,四个女子都围在萧宁身边,没一个投去羡慕的目光。
这些护卫们都揣着个榆木脑袋,瞅了眼霂霖就唰唰跪下,“末将参见太子妃。”
骆馨听到这话,女子天生的嫉妒感窜上了心头,哪怕她自小接受的是男子三妻四妾是常态。
只是骆馨没想到,会是萧宁对着霂霖一阵嘲讽。
“她也配?”
护卫们你看我我看你,不约而同明白弄错人了,赶紧又扭头给正主行大礼。
“殿下,那我可以进去了?”
霂霖才懒得和他拉扯,趁着骆馨外出的功夫,还想潜入房间翻一翻。
“还不快滚。”
尽管萧宁语气很粗鲁,但骆馨还是感到了一丝小骄傲。
怎么那么像自己为二人做了嫁衣!
骆馨看着那婀娜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长气,对萧宁发出邀请,“殿下若是得空的话,不妨一起上街看看?”
与其被十来个素不相识的护卫相拥,骆馨更倾向一个心思不在自己身上的太子。
“看什么?”萧宁意料之中地拒绝了,骆馨还没回答就接着说,“本宫还有一大堆奏章要看,改日再陪郡主逛个够。”
其实他哪里是要看奏章,分明是看着那个人。
骆馨心里比谁都清楚,锦瑟大清早就出门了,但同样一顶轿辇回来的却是霂霖,好大一出戏。
不过,骆馨错过了很重要的一部分。
“殿下,真的不去—看看?”骆馨当然不答应,这会儿去捉奸才是最好的时机,尤其是借着打压锦瑟。
其中之一的轿夫,便是她安排的人,看得明明白白。
怡红院,光是听名字就知道做什么,绝不会是一般酒楼。
京城有名气的花魁,骆馨也偶有听闻过些,她锦瑟算是一个。
一首霓裳羽衣舞动天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着张秀美绝伦的面庞,正如名字那般精致。
可在霂霖露面后,骆馨却不大看得上锦瑟。
不论萧宁怎么表现对锦瑟的疼惜,假的不能再假的动作和神态,骆馨眼睛都不屑扫一眼。
“看什么?”萧宁的确没空管骆馨去处,叫这么多人保护,连余光都附赠了,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比如,风月斋?”骆馨却提了另外的酒楼,京城内一家百年老字号,也是萧宁前夜邂逅霂霖的地方。
萧宁眼底闪过一丝彷徨,而后匆匆改口道,“都回去吧,我是好些日子没和郡主培养感情了。”
“殿下,末将—”余光可不愿意守着霂霖,那小丫头,脾气古怪的很,要是真闹出什么事情,萧宁不在府内,他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护卫们倒是没什么意见,送走这尊最贵的“菩萨”,对他们而言是莫大的解脱。
“余光,东宫一切你好生照料着。”萧宁就这么说完就牵起骆馨的手上了匹马,还指着语晨说,“你,跟着,走路。”
语晨虽然有怨言,但没显露,讷讷应好退到三尺开外,这从马尾巴发出的味道实在刺鼻。
“别,殿下为什么不坐马车?”
骆馨在马背上长大的,但见不得自己的丫鬟受委屈。
但萧宁没有妥协,坚定地看着她眼睛说,“在中土,奴才就只能走路。”
潜台词就是警告骆馨,这里不是凉州,凡事得遵着木国的规矩来。
第一条规矩,就是女子不得摄政。
但骆馨来东宫的第一天,就把他案上的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