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情骂俏的最后,受伤的肯定是当事人。
活死人“胡炜”没办法对沈玉行凶,遂瞄准了乔博衍准备痛下狠手。
乔博衍最喜欢“出手”助人断子绝孙了,那碍于颜面,活死人“胡炜”就在临行前送上一份大礼。
—闭口不谈风月,此恨绵绵有绝期。
“慢着,还有一剂药我忘了拿出来。”
只见活死人“胡炜”一本正经地掏出个小白瓶儿,晃了晃发出清脆的声音,“这里头是百毒丸,吃下去后,能预防传染病的传染。”
“现在还没到南疆呢,是不是太早了点。”沈玉的疑心一直都有,不过是懒得戳破罢了。
“早么?”
阴沉的脸迎上她的眸底,沈玉脑海中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惹恼了他,否则任务必败。
总的来说,她现在处于骑虎难下的境地。
前面是不知险恶的南疆,后面是一片荒芜的北境,沈玉没得选,只能听之任之。
什么国君的安排,什么圣命难违,她觉着十天能揪出真凶才是第一顺位的。
唯一的指望就是乔博衍能坦诚记忆中到底有什么,是哪一处致命的细节害死了原主的双亲。
“乔博衍,到了南疆,你可不可以用我细说那段记忆?”
“嗯,抽空。”乔博衍很敷衍的样子,他才不想都老实交代呢。
俗话说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从前他俩腻歪的时候,沈玉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不翻旧账,结果每一次的争执,小打小闹途中,头总是在不断地提起陈年往事。
沈玉一直在埋怨自己有多委屈,而乔博衍莫名地受了感染在反思自己哪里不对。
反思着,反思着,他倒是悟出来了一个真理:永远不要试着和女人讲道理。
因为:女人的道理永远都是她们自己。
这是男人永远都无法理解的东西,正如乔博衍永远无法理解原主的小心思。
被抹去记忆算什么,她见他的再一眼,毫无征兆地沉沦了。
为了保护乔博衍,原主不惜牺牲自己全部的幸福,也要让国君重用。
国君固然对二人的关系有过怀疑,因为沈玉的态度又强硬又冷淡,他才逐渐打消了。
今时今日,却是由于探子的传话,国君心底深处的那根刺,又被悄悄连根拔起。
“少耍花招。”
活死人“胡炜”正正好坐在车夫边上,那个只听“胡炜”号令的车夫,没有感情地朝着南疆鞭笞着马儿。
南疆。
国君一行人声势浩荡地走了五天五夜,终于是看到了南疆的护城河。
骑兵小队刚想试一下河水的深浅,却被国君叫住了,“就此扎营,等。”
除了近旁的李公公,没有人知道国君在等谁。
就算知道等的人是乔博衍和沈玉,那些个没脑子的骑兵也绝不会瞎想。
骑兵眼中的乔博衍,不近女色,没有人性和善良,是这个世界的拾荒者。
乔博衍在外头虽然名声大振,但遭不住朝中的批判不绝于耳。
“陛下,这儿不安全。”
李公公斗胆提出建议,护城河外的危险系数,这些个初出茅庐的骑兵哪里应付得来。
一个个还真以为是乔博衍的替代品呢。
“那你意思是—进去?”
国君指着护城河另一边的城墙,不敢相信地看了眼李公公。
那么多传染病,国君可不想去寻死。
“不不不,奴才的意思是,怎么护城河对面也要安全点的。”李公公默默地收起了入域的心思,国君怕死,自己也怕,何必弄的大家都不愉快。
说得好听、客气,是大家都不愉快;说得难听、呆板,那是国君不舒服。
国君不舒服,就是他很不舒服哦。
李公公上有老母,下有幼弟,这乌纱帽可不能轻易掉了。
国君似乎听进去了,却说了句“明日再说”,便头也不回地走近护城河一看究竟。
“还不快扎营?”
“一群废物!”
李公公碰了一鼻子灰,于是自然地把郁闷发泄到其他人头上。
其他人都敬李公公是条汉子,能恪守本分地在国君身旁这么多年,一点儿过错都没有,成为国君最信赖的下人,这是多少前朝大臣想做又做不到的事情。
“她在哪里了?”
国君遥遥看着城墙,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李公公仅凭一个呼吸就知道国君指的谁,叫来个探子低声问了通,毕恭毕敬地走过去弯腰道,“回陛下,昨日才从北境出发。”
国君一听就不乐意了,攥着拳头奋力锤在河边的水杨柳树桩上,沉声狠狠道,“这么磨叽!她不知道朕在南疆么?”
李公公倒吸了一大口凉气,不紧不慢地告诉国君,“回陛下,您让都瞒着的。”
至于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给李公公十个胆也不敢胡乱言语。
“朕他妈的……”国君差一点就大骂四方,各种问候祖宗十八代,硬生生被李公公呛的没往下说。
有道是,自己挖的坑,哭着也要跳下去。
国君便是这样。
他在帝都满心专注地挖了个布满鲜花的陷阱,但来了南疆发现没有人跳进去。
说没有失落感是不可能的。
“陛下,营房搭好了。”
一个骑兵匆匆来报,李公公在一旁始终笑靥如花。
“晚膳吃什么?”
国君试着缓解尴尬,自己说漏了嘴,啪啪啪地扇自己的脸,这滋味儿何止有一点点难受。
“回陛下,佛跳墙在烹煮了。”李公公倒没觉得有什么,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怎么可能因为这小事儿产生隔阂。
况且,他从始至终,都不是国君的人。
佛跳墙……
国君低头一细品,说好的低调微服私访,怎地手底下的人不懂事直接山珍海味摆起来了。
“朕,想去看看伙食。”国君蓦地提出这个荒唐的要求,李公公居然还是笑着答应了。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