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尾苍最后还是躲过了这一劫难。倒不是他那一套入眠即是入土平替的理论,而是给泽村路斗的文件还没有送过去。
便利店抢劫事件后几人的日常难得平静了起来。虽然教官们的血压仍然在坐过山车,但几人的校园生活却安稳起来。
除了泽村教官时不时会叫几人过去干点杂活以外。
降谷零将最后一块镜子擦干净,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扫完了……”
“还有三天了。”诸伏景光粗略一算,“如果这三天内没有给教官继续加价的机会的话。”
神尾苍靠在门边,难得有些走神。
黑猫前些天捎来了小泉红子的消息——上学期间不能玩手机,所以口信都靠猫来带。
魔法界临时决定在今年开启突击考察。
考察对象自然也包括了神尾苍。这本不是他应该焦虑的,但如今他人在警校。
突击考察的意义是什么?
神尾苍想象了一下,觉得最大的问题在于怎么在警校藏好自己并不科学的身份。
尤其是刚刚和他一起扫完澡堂的同伴,此刻全部成为了他考察路上的绊脚石。
毕竟萩原研二对于他在警校养了只猫的事情完全是看破不说破,再进一步猜到自己隐藏的其他秘密……
也不是不可能。
“想什么呢,神尾?”伊达航的手落到神尾苍肩膀上,“泽村教官又叫你做事了?”
“啊,还有这件事……”青年愣了一下,思考片刻后才想起来,“总觉得教官更喜欢叫我?这种喜欢的重量还是有点超过了啊。”
“不是错觉哦。”萩原研二掰着指头,很随意地数了数,看上去就像随口编了个数一样,“教官叫我们都没超过三次,算上今天的话,叫你已经是六次了。”
“真受欢迎啊,小神尾。”
神尾苍捏了捏拳头,奈何两人之间隔着一个降谷零,只得甩过去一个眼刀。
他顿了半响还是扭过头,没几分正经地开口:“呐,降谷,我给你一拳,你替我把这拳给萩原怎么样?”
萩原研二手中的拖把一个托马斯螺旋圆舞曲,本人不可置信一抬眼:“小降谷你不会真的准备对我动手吧?!”
“zero一直很乐于助人的。”诸伏景光不容质疑地将拖把从萩原研二手中夺过,防止对方拿着作案工具破坏打扫成果。一边还轻飘飘地暗中拱火:“而且神尾给zero一拳,zero再给萩原一拳,输入输出都是一拳,zero没有挨打,等于神尾达到了他的目的。”
降谷零:???
萩原研二不可置信地开口反驳:“这两个人的拳头怎么能算是一样!”
被幼驯染嫌弃的眼神一瞥,发梢沾湿的半长发警官才瞪大眼:“等等,什么跟什么啊!明明是小降谷挨了两次打吧!”
降谷零沉默地放下了抹布,抬手,公平地一人给了一拳:“这样,我就只挨了一次打。”
神尾苍靠着自身的闪避险险躲过了这一拳,脚步一转便从班长的手臂下绕到了班长背后,迈步开溜:“我先去找泽村教官了——”
萩原研二眼疾手快抬脚踩在了随着青年动作飘落的两根猫毛上,替神尾苍摇摇欲坠的身份上糊了层浆糊。
黑猫其实很少掉毛,但或许是它叼走别人裤衩的惩罚,这仅有的两次都没有成功躲开过萩原研二。
以至于这位半长发警官对黑猫的印象除了圆润以外就是爱掉毛,并不时暗中感叹神尾苍的猫毛清理能力。
降谷零狐疑地看了一眼萩原研二略显扭曲的动作:“萩原?”
松田阵平一把拽住幼驯染的后领把人拖过来:“他最近在研究行为艺术。”
萩原研二欲哭无泪。
另一边的神尾苍并不知晓萩原研二做出的巨大牺牲,他正在敲着办公室的门。
“进来。”泽村路斗自从被神尾苍见证了真实的发际线后更加注意帽子的佩戴。
青年进来时他正敲着电脑键盘,并在卡顿时熟稔地对着主机不轻不重补上一脚。
“是有什么东西要拿吗?教官。”神尾苍的话同脚步一起落地,半点思考停顿的时间都没有,熟练地让人心疼。
泽村路斗伸手在桌上烟灰缸前捻了捻,却没有取出任何一根香烟——事实上这间办公室几乎从来不会有烟味,这只是他的习惯而已。
“不用取东西了。”他停下动作。转椅摇过六十度,换成正对着神尾苍的方向:“在警校感觉怎么样?”
神尾苍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额,虽然我觉得还挺好……但是我们是您带过的最差的一届?”
他尝试打断读条,但教官的套路不少,抗打断能力极强。泽村路斗虚空捏着烟,虚空抽了一口,端起茶杯抿了口白开水,叹息声悠长而苍凉:“也不至于这么有自知之明。”
这不是完全承认了吗?
“不过我今天叫你来并不是想让你们浪费时间去跑腿。”茶杯落到桌上,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只有泽村路斗的话清晰可闻:“我想让你们查个案子——课外作业。”
“但是按照课堂作业计分。你们六个一起完成。”
用的词不是可以,没得选。
神尾苍一边讶异,一边接过泽村路斗递过来的资料。
那正是他那天从毛利小五郎的侦探所里取出来的,是一件纵火案。
案情并不复杂,至少从资料上看是这样。神尾苍没有细究,将纸一卷便收起来。
“不许场外求助。”泽村路斗敲了敲桌子强调到,“记住,不许向其他人透露。”
“知道啦知道啦。”神尾苍应了一声,“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泽村路斗看着他这幅模样,只觉得血压又开始蹦迪,想起自己已经花完的罚扫澡堂份额,大手一挥,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神尾苍拉长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