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在这干什么?”泽村路斗戴着教官帽, 身上的警服整理的一丝不苟,神情严肃,嘴角绷紧成一条直线, 眉头的沟壑凹陷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诸伏景光轻轻拽了拽降谷零的衣袖:“泽村教官好。一点小事, 我和zero马上就走了。”
泽村路斗点了点头,复又叮嘱到:“知道你们不省心,但是之前那起案子别再查了,和你们这群学生没关系。跟你们说了也不信,你们真是……”
“真是您带过的最差的一届?”诸伏景光条件反射接了话。泽村路斗哼了一声, 摆摆手把两人放走了。
两人规规矩矩走了一段路,脚下的路越来越偏, 直到墙边停下。
翻墙, 落地, 悄无声息。
“……可是我们明明能够请假的吧?”降谷零从墙上轻巧落地, 歪了歪头。
诸伏景光轻咳一声:“这种时候就不要在意这种事情了啊zero。”
“去寿司店?”降谷零扫了一下交叉路口的车流,北井未的身影早已消失了。
他们毕竟不知道更多的消息, 只能先往寿司店看看,金发青年眉头轻轻一皱:“啧,早知道还是像松田他们一样留一部手机了。”
“嗯……”诸伏景光从鼻腔中逸出一个气音,“其实我有留。”
降谷零:???
“我还以为zero你也会留下呢。”猫眼青年眼眸弯弯, 笑容浅淡又温和,“好了, 走吧——说起来,我们还不知道神尾家在哪,想要联系也不太方便啊。”
神尾苍又带着被打晕服务生回了寿司店。
他不得不怀疑堂岛飒的身份。上次在警视厅, 他做了个小小的试探。在堂岛飒莫名其妙地询问他为何出现在大楼爆炸现场的时候, 他隐瞒了自己在调查纵火案的事情。
但是他的同期们没有隐瞒的理由, 所以对方身份如果有问题,关注点一定会集中在他身上——他并不安全。
服务生的话中还有不少漏洞,但是北井未那对夫妻不简单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神尾苍回到了失物招领的橱柜边,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木质的地板踏上去“吱吱呀呀”响着,头顶打开的灯倾撒着暖橙色的光,像是在地板上镀了一层铜色。
神尾苍蹲下身,手指顺着玻璃橱柜边的缝隙游走,在半米处停滞。
他蹲在那里,念了两句咒语不见起效,索性挥拳向下,一下又一下砸在木质地板上。
木板折断,木屑飞溅。一些细小的倒刺扎进了他手背。
“哒。”
“滴答。”
一滴又一滴殷红的血液落到地面上,神尾苍恍若未觉,最后一击终于砸开了被铁钉固定在一起的木板。
他将碎木块扔到一旁,露出寿司店地板下凹凸不平的水泥地面来。
手机震动了一声,神尾苍盘腿坐到地上,从衣兜里摸出黑薄的机身看了一眼。手指缓缓缩紧发力,指尖因缺血泛起不健康的苍白。
北井未去警校找他了。对于北井未来说,他和降谷零之间最大不同大概就是与黑羽盗一的关系。
如果北井未真正是黑魔法组织中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一员,黑羽盗一这位怪盗是一个饵料,那么对方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找上他,无论是最初就先下手为强还是放长线钓大鱼都是更优选择。
对方找他只可能是因为纵火案的事情。
北井直子是属于代号为酒的组织,疑似被灭口。如果服务员没有说话,北井未本应是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神尾苍一边想着,一边又撬开了一块木板。手指向大脑发出了迟来的疼痛讯号。
一道道复杂纹路勾勒而出的图案一角出现在两块木板压着的地面下。
他曾经见过这个阵法。在那栋爆炸起火的百货大楼内,黑衣的杀手脚下踏着的正是这样的法阵。
这坐实了作为寿司店店主的北井未的身份——他确实站在了自己朋友黑羽盗一的对立面。
只是当年堂岛飒才是出面处理纵火案的人——按照谁出手谁料理的原则,能够最完美掩盖掉此事的堂岛飒应该是酒液组织的人才对?
还有这个魔法阵的用途。
“你是在好奇吗?”神尾苍被耳边的声音惊到。
窗户被夜风缓缓撩开,身着警服的警部斜斜靠在玻璃橱柜上,高高在上俯视着掌间一片淋漓的黑发青年。
“告诉你也没有关系,不过,小魔女,你有些太大意了。”堂岛飒笑起来仍是温和柔软的,仿佛能包容一切不安与怀疑。
神尾苍冷冷盯视回去。他虽坐在地上,气势却没有落到下风:“堂岛先生,狗就算穿着人的衣服,嘴里也只能狗叫几声,说不出人话。”
“别那么生气小魔女,我们是一样的吗。”堂岛飒摊了摊手,“你不也是别有用心,这才舍弃了魔法界的生活,潜入到警校里来吗?”
神尾苍站起身来:“彼此彼此,不过论脸面厚度,我甘拜下风。”
堂岛飒拉开凳子邀请神尾苍坐下:“外面是斯派德出品的幻术,没人会打扰到我们的——你也别想出去,这里沾染了你的血液。魔法已经早早失效了吧?这个魔法阵的效果是窃取一件对你来说最珍贵的东西。还得感谢你提供的试验帮助。”
“对于魔女来说……最珍贵的是什么?”堂岛飒十指交叠在桌面。
神尾苍冷着脸坐到了对方对面。
他一手抄进了裤兜掩盖自己手机消失的事实。
最珍贵的是什么?对于他来说肯定不是魔法,如果按照普遍意义上的价值来看……
那部手机,确实是他浑身上下最贵的东西。
“你们用孩子的东西来做实验……这东西又维持不了多长时间。”神尾苍看着堂岛飒胜券在握的样子,总觉得自己在看一出幽默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