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 降谷你先过来帮忙把这里处理掉。”松田阵平沉着脸注视着彼此间连着电线的几台洗衣机,“诸伏, 你们小心。”
萩原研二从门口处折返:“不知道门口是什么锁扣, 我已经尝试过,撬不开,也不知道班长在外面能不能发现什么。”
神尾苍摇了摇头:“萩原既然已经报警了, 锁扣反倒不是最重要的问题。”
诸伏景光走向楼梯:“不管怎么样, 这件事情都和这里的主人脱不开关系。”
黑发红眸的青年向萩原研二点了点头:“炸|弹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洗衣店的楼梯是木质的,踩上去便会“嘎吱”作响。但考虑到方才楼下那么大的动静,隐蔽已经是不必考虑的事情了。
神尾苍伸手拦了一拦诸伏景光,自己越位走到了前方, 神情凝重:“有些古怪,我我走前面比较好。”
身后传来衣料摩梭的声音, 诸伏景光配合着落后一步:“我知道了, 神尾你要小心。”
神尾苍手握上入手冰凉的铁质把手, 发力推开了门。
房间整理得十分整洁, 甚至还布置着不少颇有少女心的粉色蝴蝶结和毛茸茸的大抱枕。
外守一抱着一个小女孩坐在地上,平静地看着神尾苍和诸伏景光。
“多谢你们保持安静,我女儿刚刚才睡着。”他带着帽子, 鬓角露出几根白发, 抱着小女孩的动作甚至称得上温柔。
“她不是有里。”诸伏景光迅速收敛了讶然的情绪,话语如一塘静水中落入的石块。
神尾苍后退半步, 一手在诸伏景光手中轻轻勾画。
时钟。
外守一一直注意着时间。
外守一的双眼有时不自然地涣散着,精神状态已经不太正常了。
神尾苍指尖抬了抬, 轻轻垂下了眼眸。
四点二十一。
时钟的指针仿佛被某种凝胶包裹一般被扭曲, 每根针跳动的速度都仍是正常的, 但
显示的时间确实滞后了。
“她当然是有里……他们说的都是假的, 那些才不是真的……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带我找到她。”
诸伏景光愕然地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后退半步。
“我当时看到在衣柜里的你了,这些年一直在等啊,等啊,终于,终于让我找到有里了。”
“有里……我的有里……我们可以一起去郊游了……”外守一动作轻柔地揉了揉小女孩的头,神态却扭曲痴狂到可怖的程度。
“你这些年一直跟着我……就是为了找到那孩子吧?”诸伏景光捏了捏神尾苍的手,神尾苍顺着他的暗示看向了外守一怀中的小女孩,轻轻描了个勾。
诸伏景光得到肯定的答复,这才继续开口:“那不是有里。当时郊游的时候,有里应该说过‘我再也不想回到这个家了’吧?”
外守一被这话刺激到,手上青筋暴起:“闭嘴!我现在就会带着我女儿去郊游!另一个世界里的风景也会很好看!”
诸伏景光看到了他手中的控制器,脑内闪过楼下的洗衣机,当即扑身上前,一掌击在外守一手肘处。
对方似乎没有什么有效的反抗,另一只手中扼住的小女孩被神尾苍轻轻抱起。
黑发红眸的青年蹲下身,通透明亮的双眸看着外守一:“请不必担心,只是希望你保持冷静不得已为之了。”
外守一却呆呆看着他,渐渐张大了嘴,眼中流露出惊惶的色彩,最终凝固在恐怖上。
“神尾?”诸伏景光把人控制住,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抱着小姑娘的同期,看着外守一叹息一声。
他把一边捆住了外守一的双手,一边当年死去的小姑娘最后的那句话转述了出来。
『等郊游结束回家,要向爸爸道歉才行。』
神尾苍确信外守一听到了这句话。他灰败的双眼滚动一下,又转动了一圈,颤抖着落下两行泪来。
“请别……”外守一嘴唇翕动着,看向神尾苍时眼中仍然有着恐惧之色,“别……伤害……我的……女儿。”
神尾苍道:“我一贯遵纪守法。如果您愿意告知一下这间洗衣店里有什么,以及之前失踪的那些女孩去哪里就再好不过了。”
外守一沉默了许久。诸伏景光从神尾苍怀里接过小女孩,简单看了看她的状态:“应该是药物导致的昏睡——还得到医院进一步检查。”
“我都说……都说。”外守一的眼睛又重新泛起浑浊,他上前两步,被绳子束缚的两手抓住神尾苍的袖口,“都在下面。我们下去吧,我都交代。”
神尾苍便示意诸伏景光抱着小姑娘先下去,他则看着外守一,防止发生意外。
“已经结束了吗?”站在楼梯口的降谷零对着几人挥了挥手,“看起来还好?”
松田阵平在门口不知做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