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看了他一眼, 言:“准。”
“谢汗阿玛愿听儿子拙见,也耽搁各位大人的时间在这里听一些家里长短。”胤祁不慌不忙地先礼后兵。
“关于佟大人对儿臣孝敬长辈之事的误解,也是儿臣一直想不通的,儿臣一向孝敬皇玛嬷, 尊敬父母, 友爱兄弟姐妹, 这是有目共睹、毋庸置疑的事情。”
“若是佟大人想要例子, 可从三岁说起, 只因儿臣只有三岁时零零星星的记忆,其中两件便是效仿古人的卧冰求鲤、恣蚊饱血,从额娘那里学了典故的儿子,与六弟一起向乌库玛玛、汗阿玛尽孝。”
康熙:
“……”
臭小子好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皇玛嬷那里的事情他不清楚, 想来也有猫腻。
至少在他这里,俩捣蛋鬼小时候哪里是尽孝, 分别就是实践典故玩的很开心, 与朕争夺他们额娘,不想跟奶嬷嬷下去睡觉找的借口而已, 和孝顺沾不到多少边儿。
见胤祁眼巴巴望过来,康熙脚痒,真想一脚踹过去,但这种在朝堂上父子俩的秘语秘言,对他而言还真是一件新鲜事儿, 他倒要看看他的脸皮究竟能有多厚?!
康熙哼了声:“继续。”
“哎嘿, 假如从小说到大,只怕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胤祁证明了自己的厚脸皮, 不但脸不红气不喘, 还能更加金灿灿。
“古人云,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因天气炎热,在额娘的帮助下,儿臣与六弟一起找回古书中的硝石制冰,又和他们一起发现玻璃密法,如今天下有更多晚辈、长辈们在宽敞明亮的房间里,夏季不怕炎热,冬季也能避风晒太阳,对儿臣来说,简直是人生最大喜事之一。”
千万不要说佟家没有硝石制冰,这个消息很简单,已经公开;也不要说佟家没有玻璃窗,他们可是前三批装上的,有些爱新觉罗宗室都在他们后面。
佟国纲本就不是急智之人,一时被带歪,卡壳,正要胡搅蛮缠。
平日里他也这样。
但佟维国明白,与其他人胡搅蛮缠,佟家有优势,但与爱新觉罗,万岁爷未必偏向佟家,他忙抢在佟国纲开口前,自己站了出来。
行了一礼,回到正题:“万岁爷,诚然五贝勒作了这些于天下民生有福之事,但五贝勒对犬子言‘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这分明是诅咒之意,又对四公主的婚事评‘何不同风起,扶摇而上九万里’,友爱兄弟是没错,但五贝勒的兄弟姐妹不止固伦荣宪长公主、彦亲王、六贝勒”
“这些话是隆科多叔爷向佟大人讲的吗?”胤祁叫叔爷即不以佟皇贵妃来论亲戚,而是通过孝康太后与康熙。
这个称呼一出,佟家人略微挺直腰杆的。
他抿了下嘴,继续说:“既然隆科多大人都如此对阿玛坦白,儿臣也该禀告汗阿玛。”
话里话外都是比告状,看谁比得过谁,把这件事不断定义为对方挑事。
“儿臣确实说过‘汝何不同风起,扶摇而上九万里’,但并非针对四姐姐,更是关心四姐姐,毕竟四姐姐还未正式定亲,未来姐夫也不知道在哪个旮沓,儿臣以为,不管他是谁,都需要通过汗阿玛与儿臣兄弟姐妹们的考验,而这些事情不能在外面乱传。”
“不管四姐姐嫁给何等人家,儿臣都觉得不舍,何况亲事并未定下,即便佟家,儿臣这句话当然不是说给隆科多叔爷听的,而是未来的四姐夫。”
“至于‘相鼠有皮,人而无仪’,儿臣也确实说过这一句话,但绝对没有后半句,佟大人绝对是误会儿臣了。”
佟国纲怒目而视:“五贝勒,你都把佟家比作鼠窝,这说还只是误会?”
与佟国纲一样的还有隆科多,但他比佟国纲更聪明一点,补丁、答疑、反击三合一:“公主乃金枝玉叶,奴才怎敢怠慢?皇贵妃娘娘也嘱咐过奴才额娘,一定要善待四公主,奴才与五贝勒聊到四公主,也是与五贝勒一样,为了四公主好,但却被五贝勒误解之此。”
胤祁垂眸暗数:
“一、二、三……”
刚数到五,便有一名谏官都察院左都御史跳出来,迫不及待对他定罪,他们也不是要处罚五贝勒,主要在于破坏名声,然后好蔓延至安宁伯与钟粹宫其他人身上。
紧接着,刚才替佟家说话的臣子们又一次齐刷刷站出来。
胤祁这才开口:“隆科多舅爷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我还以为舅爷是想把四公主下嫁佟家,吓了一跳。”
佟家人:
“……”
“???”
有什么问题吗?
四公主养在佟皇贵妃名下,在养恩大于生恩的前提下,佟皇贵妃当然有选择女婿的权利,也因四公主不需要远嫁蒙古,她与康熙聊了一下这件事。
前世康熙将九公主下嫁佟家,便是对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