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到底让谁继承,陆晋安现在已经不在乎了。
他只在意一件事。
陆晋安深深的看着儿子:“陆晋衫和陆晋祝不止一次的想要害你?”
陆向阳点头:“对,不止一次想要害死我。因为爷爷对我最偏心,他们害怕爷爷因为我的缘故,让你继承陆氏。爸,你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处心积虑的想弄死我,反而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一直暗中保护我。”
具体的事情,陆向阳懒得多说。
反正都已经过去了,他现在还活的好好儿的,没死没伤没残疾。
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比较重要。
这样严肃的事情,陆向阳不会撒谎。
陆晋安毫不犹豫:“咱们三房,从今儿起,全力支持你小叔。”
陆向阳乐了:“爸,我小叔也用不着你支持。我就是想让你跟大伯二伯离远点,别再跟他们俩厮混了。他们俩暗中干的那些勾当,我都有所耳闻,爷爷也一定知道。只是爷爷不愿意跟他们俩太过计较罢了。”
大伯二伯也比较收敛,吃回扣什么的,也不敢太过分。
毕竟是一家人,亲儿子,爷爷才睁只眼闭只眼,当没看见。
但大伯二伯的胃口,近几年是越来越大了,为了拉拢董事会那帮元老,大伯二伯处处都是要花钱的地方。
他们俩手里又没钱,咋办呢?
在陆氏的生意和项目上,搞小动作呗。
随着大伯二伯的胃口越来越大,吞的钱数额也越来越夸张,这事儿,必定捂不住。
迟早得闹大,逼得爷爷不得不去查他们的烂账。
一旦查账,大房二房都跑不掉。
他爸虽然没直接参与,但大房二房为了堵住他爸的嘴,也是给他爸定期发‘零花钱’的。
已经快要到暴雷的临界点了,他希望他爸连这点封口费的零花钱,都不要再从大房二房手里拿。
如此,才能真正的保全三房。
陆晋安恶狠狠的磨牙:“向阳,你爸是怂了点,但你爸也是有脾气的。我的底线就是你,老大老二都把毒手伸到我儿子身上了,我怎么可能还无动于衷!”
他越想越气,剜了儿子一眼:“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也敢瞒着不说!我还是不是你爹了!”
陆向阳:“爸,你不是大伯和二伯的对手。我跟你说了,你一保护不了我,二没办法替我报仇。我跟你说了有啥用?只会让你气的头脑发热,跑去找大伯二伯干架。结果就是你被他们俩活活玩死。”
陆晋安:“…………”
这个逆子!!!
瞎说什么大实话!
陆向阳耸耸肩,一副漫不经心的德行,好像遭受毒手的人不是他似得:“说了也没用,那就不说了呗。反正我有我小叔保护。”
陆晋安抽了自己一大耳光:“人家陆奕庭保护了我儿子,我却在老大老二害陆奕庭的时候,冷眼旁观。陆向阳,你不说,就让你爹变成了畜生。”
陆向阳:“能认识到自己是畜生,就说明你比畜生强多了。”
陆晋安血压拉满:“你这个逆子!”
陆向阳笑的不行:“行了爸,别矫情了,以后少跟你那俩亲兄弟来往就成。”
陆晋安猛地站起身:“我跟你一起去翠雪居!我得代表咱们三房,当面给奕庭表个态。”
陆向阳无语的把他爹按回去在台阶上坐好:“爸,你就省省吧。在我小叔眼里,你和陆晋衫陆晋祝是一路货色。他看见你,准没好脸色。你别给我小叔心里添堵。”
陆晋安:“…………”
说话间,老三媳妇已经做好了最后几道菜,放在打托盘里端了出来。
陆向阳接过,屁颠屁颠的就往翠雪居跑。
就想让他小叔吃口热乎的。
老三媳妇放下挽起来的袖子,问:“你们爷俩儿聊什么呢?”
陆晋安:“咱们三房,得站队奕庭。”
老三媳妇愣了几秒钟,反问:“咱们家不能保持中立吗?甭管谁继承陆氏,对咱们家影响都不大。何必非要站队,得罪人呢。”
陆晋安想起老大老二对自己儿子下毒手,就恨的牙根痒痒,但这件事又不能跟妻子说。
说了,只会让她跟着瞎操心,也帮不上忙。
陆晋安忍了又忍,只是道:“我不信大哥和二哥。他们俩要是上位了,又要争,又要斗。一地鸡毛,鸡犬不宁,咱们家绝没有好日子过。反倒是奕庭继承了陆氏,咱们才能有安宁日子。”
老三媳妇踟躇片刻,才轻声的说:“那毕竟是你亲哥哥。”
陆晋安的恨意从每个毛孔透出来:“我就问你,害我的是不是都是我亲兄弟!人家奕庭什么时候害过我!”
老三媳妇:“那你是啥意思?”
陆晋安:“老大老二不是总挤兑咱们三房,说咱们像条狗,谁手里有吃的,咱们三房就朝谁摇尾乞怜吗?行啊,老子一不做二不休,打今儿起,咱们三房还就真给奕庭当狗了!”
老三媳妇:“?”
……
陆晋安是刚刚才决定要给陆奕庭当狗,陆向阳则是早就决定要给他小叔当舔狗了。
屁颠颠的把晚餐送到翠雪居,又狗腿儿的在一旁伺候,活像是皇帝老爷身边的太监总管。
宋锦瑟看不下去了,喊他坐下来一起吃饭,他坐是坐下来了,但也没怎么动筷子,基本上还是在伺候。
等陆奕庭他们吃饱了,陆向阳这才风卷残云的,把剩菜给解决掉了。
宋锦瑟心疼归心疼,但她心明眼亮,把什么事都看在了眼里。
知道陆向阳是念着他小叔这些年护他周全的恩情,便也没有再多说。
周瑜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难为向阳这孩子懂得知恩图报,那就由着他去了嘛。
吃过晚餐,三个人陪着宋锦瑟去饭后散步。
刚走出翠雪居没两步,陆奕庭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喊了一声:“老三。”